这才想起,她出去是为了拿冰块的,白亦双见男人依旧不搭理她,尴尬的笑了笑,“不疼了吧,刚刚是我不好,我保证,保证没下次了。”
还想有下次?
秦嘉沐转过头看她,阴沉着脸,“你这么半天去哪儿了。”
女生回避他怀疑的眼神,背对他躺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层层包裹住,没一会就进入梦乡。
就没见过这么能吃能睡的女生,秦嘉沐无奈的站起身,看她因为裹得太严实,而憋红的小脸,替她扯了扯被子,在额头落下一个吻,“晚安。”
订婚的消息,在第二天就全网发出,即使已经谢绝所有媒体采访,但每天的记者电话轰炸,也是免不了的,唯一高兴地,是她的律师事务所,业绩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
所有的细节,都不用他们操心,订婚礼服也是直接从法国空运回国,等白亦双拿到的时候,距离订婚,只有两天的时间。
“没想到啊,以前那个宣称不恋爱不结婚的白亦双,竟然不到二十四岁,就把自己嫁了出去。”
闺蜜唐小晴抱着自己一对双胞胎儿女,看着照着镜子,一脸懵圈的白亦双,无不感叹的说。
顶级设计师打造的百万礼服,自然不会差,白亦双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不知为何,她开始幻想秦嘉沐穿上西装的样子,内心竟然有一丝期待。
“其实我以前一直以为,你会和陈子翼在一起。”这么些天,她一直在避开有关陈子翼的任何事,她拒绝提起他,甚至在他发短信说恭喜的时候,也没回复。
唐小晴看着她僵硬的侧脸,有些不平,“陈子翼除了没有秦嘉沐有钱,也不比他差,你为什么会放弃他。”
事实上,是陈子翼先放弃的白亦双,“他有女朋友了,我虽然没见过,但应该很漂亮。”
但是她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怀疑,唐小晴果然不信,刚想继续开口,一阵手机铃声,从她手里抱着的衣服里,传了出来。
“喂喂喂,你的手机。”她看到了来电提醒,笑的暧昧,屏幕上写的清清楚楚,陈子翼。
白亦双瞪了她一眼,把手机放在自己耳边,“喂。”
这句喂说的很小心,仿佛用了毕生的力气。
好听的男声从电话里传出,“你最近有没有空?”
这是要约她的意思吗,白亦双牵着裙摆,坐到了唐小晴身边,浑身像散架一样,衣服好看是好看,无奈装饰太多,穿着太重。
“你明天的生日,在你结婚之前,我想陪你过最后一个。”
这是陈子翼的承诺,白亦双未来所有的生日,都由他陪她过,时光莞尔,许多年了。
她的心跳的很快,但立刻感觉到悲哀,他说是最后一个,也的的确确是不会有以后了。
“好,我们老地方见。”
挂上电话,唐小晴立马八卦的凑到她旁边,殷红的小嘴刚想开口,被她用一记厉眼杜绝,这种事要是告诉她,等于昭告全天下。
所谓的老地方,是他们共同念的小学,两个人最初在那里相遇。
生日当天,她特意留了半天的假期,“我们白总,肯定是未婚夫有约,否则怎么舍得只工作半天。”
工作狂的模样持续太久了,导致其他人都觉得她白亦双放半天假,是件多了不得的事。
白亦双斜眼看了一下咯咯笑的叶清,表情严肃了些,“陈先生的离婚案,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离婚案,实在是让整个公司的人头疼,叶清坐在她办公桌对面,纤细的手肘支撑着下巴,海藻般的长发完好无损的搭在后肩,一张小脸满是无奈。
听她说了半天陈先生有多奇葩,白亦双含笑不语,宽慰的亲自替她倒了杯卡布奇诺。“好了好了,辛苦你了我的大小姐,这件案子之后,我再也不给你打离婚案了,可好?”
得到这句应允,叶清才心满意足的点点头,临走前,白亦双路过优优办公桌,特意叮嘱她,“如果秦嘉沐来了,就说我不在,不知道我去哪儿了,明白没?”
优优刚想点头,眼神却直接透过白亦双看到她身后,嘴角抽搐一下,立马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满脸写着不。
顺着她的眼神,白亦双转身,内心跑过无数个草泥马。
因为某人,办公区立马引起骚动,穿着职业短裙的美女,和性取向不明的文弱少年们,全体起身,目光一致的锁定公司门口。
秦嘉沐笑的魅惑无比,手上捧着的是九百九十九朵蓝色妖姬。“生日不跟我过,打算跟谁过。”
到底是哪个多嘴的,告诉他今天是她生日呀。
看到女生无奈又愤愤不平的小脸,秦嘉沐就喜欢她这个样子,只有这个时候,她迷糊呆萌的一面,才会表现出来。
她伸手接过花,男人搂过她的腰,朝在场所有对他眼冒爱心的员工,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两人看似亲密的走出公司。
“行了行了,演戏到此为止。”
白亦双挣脱他的手,把花塞回男生手里,“我今天真的有事,先撤了。”
“哦,是吗,那我送你去。”
秦嘉沐没有追究是什么事,手臂一伸,强横地将她抱进怀来,另一只手开车门。
敌我力量太悬殊,不利于硬碰硬。
白亦双快速的分析好局势,只能先上车,再看有没有机会逃脱。
“我订了烛光晚餐,你事情办完了,我们再去。”
半天,车子都没有动,白亦双这才意识到,男人是等她报地址。
后面车的喇叭按成了交响乐,秦嘉沐完全不管不顾地继续等着她开口,压迫性的眼神,越来越近。“别忘记我们马上要订婚了,这个节骨眼上,一步错,满盘皆输。”
一句惊醒梦中人,白亦双实在是想不到,该用什么理由,她沉默着,半晌才说出一个目的地。
车子缓缓启动,风景在快速的向后倒退,秦嘉沐觉得自己脸上沾上了什么东西,轻轻一摸,是水。
撇过头去,白亦双正死死盯着窗外,眼圈泛红,压抑的哭泣,她性子倔,就连哭也只流泪,不出声,生怕被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