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狐婉兮向丁狸甜甜一笑。
丁狸急了:“你还笑,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两个月寿命,到时候大限就到了。混血人成功过关的倒是不少,可九尾射干,是你们一族的至高血统,还从未听说有混血人晋级九尾能够成功的!”
“不是的,我……”
狐婉兮刚说到这儿,丁狸忽然目光一凝:“等等,你是狐族人,你究竟是谁?”
狐婉兮眨眨眼:“为什么这么问?我还能是谁,狐婉兮呀。我的名字,可没变过。”
丁狸缓缓地说:“能和九尾天狐一族的人相恋,一定是你族杰出的人物。而且你姓狐,射干一族里九尾天狐血脉有两支,一姓白,一姓苏,仅次于他们的就是雪狐一族,姓狐!”
“不错,我就是雪狐家族的人。”
“雪狐家族现在是射干一族的领导者,他们曾经提出和我们莱帕族以联姻的方式终结战争,可是居然奇葩地提出,我族必须用珍藏的那颗碧玺神精兽做为定亲之礼,难道……你究竟是谁?”
狐婉兮瞒不住了,只好叹气道:“丁狸姐,你真是聪明,没错,我就是狐族大长老的孙女,这颗碧玺神精兽,就是用来救我的。”
狐族与狸族不同,他们不是君主制,而是元老院制,以五位长老组成元老院,负责对狐族的统治,至于至高的苏氏家族和白氏家族,一向不理世事,所以是超然世外的。
丁狸一听,松了口气,展颜道:“原来如此。那碧玺神精兽我小时候见过的,是一颗碧莹莹的珠子,也不知为何名为兽,据说它是有神智的。这东西服下后,能够压制体内的一切异变,你有了它,就不用担心生死大劫了。”
“嗯,是呀,不过这个秘密你可千万不要对人说出去。”
“白驹也不行?他应该见过你八尾的样子,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吧?”
“嗯,知道了。不过,我不想让他多担心,如果他知道了,一定又会紧张。”
“我懒得跟他说,又不是我男朋友,我像那么饶舌的人么?”
丁狸嗤之以鼻,而门外的白驹,却因为二人的这一番对话,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上次见到狐婉兮在天台上沐浴月光的时候,他就已经将童年时遗忘的那段记忆恢复了大半,记起了她就是自己童年时见过的那位小狐女,此时一听丁狸描述那颗珠子的样子,顿时全部记了起来。
那颗珠子……童年时自己曾服过的。
听丁狸所言,那种珠子能压制体内一切异变?而且那种珠子非常的罕见,也许世上只此一颗?自己曾服过这颗珠子的,也因此拥有了生命的奇迹,那婉兮呢?
毕竟学过编剧,又是一个成功的金融投资家,他的思维既缜密又敏捷,所有的疑点都在他心里迅速地泛起,并拧成了一颗清晰的推理线—――婉兮要靠那颗珠子才能活命,可童年时她把那颗珠子给了我。
她成年后再度来到地球,应该是为了取回珠子?她应该成功了吧,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成功地取回了珠子,我第二次脑癌再现,就是因为这个吧?可我又好了,奇迹般地好了,那也就是说……
她取回珠子后,发现我也需要它来保命,她把珠子又给了我?难怪……我明明都苏醒了,脑癌也再度奇迹般地痊愈了,她的眼神儿却总是透着一抹哀伤。难怪,她莫名其妙地对我说,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叫我不要忘了她,哪怕只是偶然地想起,她……
他定定地站在那里,这一瞬间,脑海中想起了好多好多。酒店里又来了一伙客人,大概是团队游,人挺多,带着不少行李,还有小孩子,大人在说话,小孩在玩闹,喧哗声吵醒了白驹。
白驹没有说话,默默地转过身,扶着点滴架,一步步地走了出去.
……
王冲急急赶到了阿尔卑斯山,其实他一下飞机,就接到了白驹的来电显示,马上再度回拨过去,已经获悉白驹获救。而白驹听他说明了公司的情况,不等他赶到再陈述详情,就迅速明白过来。
白驹立即打电话回公司,告诉李向荣马上报警,控制戴慕雨和何善光,然而被何善光雇佣的杀手并未一走了之,他们留了人扮作游客,就滞留在酒店,在等最后的确认消息,不得不说,他们做事还是很有信誉的。
而白驹获救的消息一出来,留在酒店探风声的人马上就告诉首领和何善光方,任务失败。而这时酒店已经驻扎了不少警察,同时强杀和制造意外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此时也没有必要那么做了。
所以,何善光在获悉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戴慕雨,二人联手,把刚刚划入新开公司账户,还没捂热乎的钱又转了出去。本来,戴慕雨是想从容准备,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转到自己名下的,可事急从权,只好听从何善光安排,把钱转进了他的瑞士银行账号,这一来他就得盯紧了何善光,不在何善光一定会抛下他自己逃之夭夭的。
可这一来戴慕雨就苦了,他得时刻盯着何善光,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吃不好睡不好,几天下去,憔悴得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更苦的是江一曼,何善光就算打了个时间差,成功算计了白驹,叫人无法判断授权指令是否是白驹本人发出,无法对他追究刑事责任,一旦深查,也难免是属于“欺诈”的经济犯罪。
所以他早早就把江一曼捧了出来,做为公司的法人代表,将来出去应诉的将是她,如果有罪,要去坐牢的也将是她,自己?自己只是该公司的一个股东兼打工人员而已。
在他的如意算盘里,白驹是他的接盘侠!江一曼是他的背锅侠!而他何善光,将依然逍遥于天下,江湖中只留下关于他的传说……可现在他不能不逃了,江一曼这个便宜法人代表却也逃不了。
事涉几个亿资金,这是大案啊!警察第一时间就控制了江一曼。
审讯室里,江一曼坐在审讯椅上瑟瑟发抖,前方左右两盏大灯晃得她连一个审讯人员的脸都看不清,伴随着警察的讯问,她只能哭泣着,不断地重复“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以及对何善光刻骨的恨。
直到此时,她才明白,她整治他人的手段是如何的幼稚,而且也只有在白驹这种根本不想针对她的人面前才有得施展,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江湖上,她连一个幼稚园小学生都不如。
她想撇清自己,她想揪出何善光,可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了解何善光,除了他的名字,他的年纪,其他的……一无所知……她想说明自己的无境,可她的豪宅、她的豪车,全都在向人表明,她一定是这个阴谋的核心人物,否则谁会给她如此贵重的礼物?
她欲辩不能,欲哭无泪,那个她曾经以为给了她全世界的男人……彻头彻尾地欺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