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季明宇安排的,次日一大早,季明宇我的住处便来了一位专门照顾我生活起居的月嫂,许是季明宇知道我不愿意见他,他倒是很自觉的不出现在我的面前。
季明宇这个人,我有时候真的看不懂,为了这个孩子,还真表现的尤为破例,可他说了是为了培养一个继承人,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一直都隐隐觉得他的目的并没有这么简单,可是我却找不到一个比继承人更合理的理由。
这些日子,我每天早晨吃完月嫂给我准备好的营养早餐后便出门去散散步,散完步后时间还早,我便埋头扎进小区附近的书店里看看书以此来打发时间。
饶是如此,日子还是过得很枯燥无趣,尤其是当我怀孕了近四十天的时候,我开始有了妊娠反应,特别的嗜睡,胃口也很不好,基本上吃下去多少,就吐出来多少,有时候吐的喉咙发苦,难受至极,当然月嫂见我这样,也特别的担心我。
“黄小姐,你这样可不行,什么都吃不下去,别说孩子了,就是你自己的身体也是承受不住的。”
月嫂是个很贴心的大姐,比当初季明宇找的任何一个保姆都细心,总归在照顾孕妇和婴儿方面是经过专业培训的,所以我对她倒是向来不做什么要求。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做好吃的给我吃了,可是我的体质就这样,我也没办法。”
我无奈地看着面前的月嫂笑了笑,这会儿刚吐完,我漱了一口水,漱完口后,便又往卧室走去。
我疲惫而又特别不适地躺在床上,没过多久我便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脸,他的手冰凉刺骨,我惊得睁开了眼睛,便瞧见季明宇坐在我的床边,一脸温和地看着我。
“季明宇,这个地方你不该来,它不是你的地盘!”
面对他,我只有冷漠,我很抗拒季明宇来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是唯一一处属于我自己租住的地方,与季明宇无任何关系,我不希望他的出现,破坏掉我对这个地方的好感。
季明宇并没有与我争辩什么,他看着我皱着眉头,语气倒是比往日的冷漠多了丝担忧。
“听月嫂说,你这些天胃口很不好,吃什么吐什么,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听到他说的这番话,我仿佛是听到了这个世上最大的笑话了,他如此狠心绝情的人,会在乎我有没有事吗?
“季明宇,你在乎的只是这个孩子,何必在我面前一副假惺惺的模样?”
闻言,季明宇的神色一顿,紧接着便敛去了脸上所有的柔和,果然,他还是那个季明宇。
“既然你知道,那就好好保重着自己的身体,就算再吃不下去,也得给我吃,我不容许孩子有任何的闪失,否则……”
“否则你就要做出让我后悔莫及的事情不是吗?季明宇,就算你不用我在乎的人威胁我,我也依旧会好好保护我自己的孩子,你不会知道,身为孩子的母亲,她会有多么爱自己的孩子,而你,你只是要一个继承人,你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可若是孩子长大后,知道你是怎么对待他的亲生母亲的,你就等着遭报应吧!”
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给他听,是的,如今的我爱惨了肚子里的孩子,即便身体再不适,我也从未想过放弃,而季明宇,对于他,我只有彻骨的恨。
见我情绪激动,季明宇站起了身来。
“看来我不该过来看你!”
他的语气淡淡的,而我却冷冷地勾了勾唇。
“你知道就好,只是季明宇,我诚恳的请求你,请求你不要再踏足我这个地方半步,如果你想见我,可以让李飞开车过来接我出去跟你见面,而这个地方对于我来说,太美好了,你真的不配来破坏它的美好。”
说完这些话后,我闭上了眼睛,继续睡觉,不再言语。
季明宇站起了身,却未曾挪步。
良久,他方才开口。
“明天我会去美国一段日子,你有什么要求就打电话给我的秘书陈刚。”
又去美国了啊?
好像有好几个月了,季明宇时不时的就会去美国一阵子。
我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想起了一个人,“闵小姐”。
我原本不想和季明宇再说什么的,可是终究,我的心里还是生出了一丝嫉妒,这丝嫉妒在我的怀孕期间好似又被放大了好几倍。
看着季明宇已经转过身的背影,我情不自禁地开口道:“季明宇,我有哪点比不上那个姓闵的女人?”
我不过是试探的问问罢了,然而事情正如我想的这般,果然的确有闵小姐其人。
季明宇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你怎么会知道闵敏?”
他以为我知道那个女人,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那个闵小姐叫闵敏。
“季明宇,我在你身边这么久了,你难道觉得我真的什么也感觉不到吗?”
看着他,我的心抽痛不已。
原来真的有一个女人,牵绊着季明宇的心。
“你还知道什么?”
季明宇看着我脸色陡然阴婺到了极点,看着他的神色,我有些惊惧,他为什么这么问?好像有些什么事情,是我不该知道的一样。
我强迫着自己,看着他的眼睛,即便害怕,也要表现地无惧。
“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不说她叫闵敏,我甚至连她的名字也从来也没听说过。”
我说的是实话,然而季明宇却依旧阴沉的看着我。
“黄小姗,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想着去打听,不过刚刚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我倒是可以回答你。”
当下季明宇顿了顿,紧接着便讥诮地看着我道:“你哪一点都比不上她!”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刃,刹那间便刺进了我的心脏,果然,我还爱着他啊,所以才能痛的彻骨。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问起有关闵敏的事情,因为你不配!”
最终,季明宇冷冷地丢下了这最后一句话,快步离开了我的住处。
他走的轻巧,却不知,他的这一番话瞬间让我坠入了犹如那极寒的冰窖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