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在得知我顺利辞职后,办公室的同事们全都松了一口气。
我的心此刻只感到了极度的悲凉,没有人因为我辞职即将离开,而真心的表示遗憾,他们全都在庆幸他们保住了自己的饭碗。
然而,刚签完辞职报告的季明宇却在办公室里,砸了一地的文件。
季明宇的秘书陈刚弯下身子将这些文件一份份捡了起来,又放回了季明宇的桌面上。
“为什么,没有向我汇报黄小姗自杀的事情?”
季明宇看着自己的秘书,态度十分的愤怒。
陈刚慌乱地看着季明宇,倒也算是振振有词地解释了起来。
“季总,您去美国前,曾嘱咐我,就算有天大的事情,都不要打电话烦您。”
听到这个解释,季明宇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他自然不会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季明宇握紧了拳头,这三年来,他从来没有过一次心软,可就在刚刚,他竟然觉得心口闷的厉害。
“去医院给我预约个体检的时间,越快越好。”
季明宇想,他之所以心口闷,只是身体出了点问题。
“是,季总。”
陈刚走后,季明宇的脑海里全都是那道疤痕的影子,那条疤痕犹如一条丑陋的蜈蚣,他想,他本该觉得恶心的,可是却破天荒的没有。更重要的是,季明宇已经后悔了,后悔签了那份辞职报告,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竟然会那么做。
我去了财务部领回了自己这些日子在季氏上班的工资,之后从季氏的大楼里出来,我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
这是和季明宇决裂以来,我头一回感觉到了什么是轻松。
我没有忘记季明宇告诉我的,那张他送给我的卡已经解冻了,的确,以前我会想着季明宇那么伤害我,我就使劲地去花他给的钱,可如今我的想法变了。
离开了季明宇,我必须要学会独立,尤其是金钱。
我找到了一家快递公司,随后便将季明宇给我的那张卡邮寄到了季明宇的别墅,季明宇,从今往后我们便真的没有关系了。
做完了这一切,我给培培打了个电话。
“培培,我辞职成功了,季明宇他签了我的辞职报告!”
我的语气里不免透露着一股喜悦。
“真的啊,哎呀,那我也总算能从你家搬出去了啊!”
电话里,培培毫不掩饰她当初搬进我家的目的。
晚上,我来到了培培上班的酒吧,目的就是为了庆祝我辞职成功。
“你说什么?季明宇给你的那张卡解冻了,然后你又傻乎乎地将那张卡还给他了?”
培培不可思议地瞪着我。
我抬起头喝了一口“撕心裂肺”当即笑道:“是啊,既然跟他撇清关系了,我还留着那张卡干嘛?”
见我这么说,培培无奈地咂嘴道:“你还真是心大啊,说起来,那张卡里起码有个两三百万呢吧!”
闻言,我笑了笑道:“还真有呢,不过还好我今天辞职的时候顺便将之前的工资给领了,不然我真的就要吃土了!”
就在我跟培培聊天的时候,突然身边又多出来一位熟人。
他一出现就将我面前的酒杯给撤走了。
“酒这种东西,女孩子还是少碰为好!”
说完这话,他又看着培培笑道:“知道你们这里很鄙视喝果汁的人,不过我想你不介意给你最好的朋友来杯果汁吧!”
这会儿说话的人自然是袁逸恒。
培培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我一眼,当即笑道:“好,今天晚上我们都喝果汁得了!”
闻言,袁逸恒特地嘱咐道:“不兑酒?”
当下,培培无奈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又看着我道:“看吧,这才是真正关心你的好男人!今天我还真就不兑酒了!”
我没有反驳培培的话,毕竟今天高兴,我也不想扫了任何一个人的兴。
很快三杯果汁拿来,我们三人碰杯。
“祝我辞职成功,并且顺利跟季明宇脱离关系!干杯!”
三只酒杯相碰,即便是在喧闹的酒吧,依旧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
培培自然还得继续工作,袁逸恒则担当了送我回去的任务。
“你的车呢?”
我本来以为袁逸恒是开车来的,不想他却笑道:“车子出了点小毛病,送去4s店维修了,我是打车来的。”
闻言,我了然的点了点头。
“那我打出租回去吧。”
我边说话,边看着马路上来往的车辆,不想袁逸恒却提议与我步行回去。
“说起来,这里到你的住处也不算太远,不如我们走走吧。”
我本能地想拒绝,然而此刻我正抬起手打出租车,目光触及到手腕上的手链,我的心头一动,放下了手,便没再拒绝他。
我朝着袁逸恒笑了笑,“好吧,那就步行回去吧,我们也替国家的环境治理与节能减排多做一些贡献。”
听我这么说,袁逸恒好笑地摇了摇头,然而我们一路步行走着,气氛却慢慢地沉默了下来。
“那个……”
“其实……”
良久我和袁逸恒一同开口,当即我笑道:“你先说吧,我想说的话没那么重要。”
当下,袁逸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后问道:“还有两个月我就要离开a城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他终究还是将这话问了出来。
跟他一起走吗?我自认为离开了季氏,便是季明宇默认他放过我了,只是我依旧没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是我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即便发生了很多事情伤透了我的心,可终究这里是我最熟悉,也能有办法生存下来的地方。
当然,说白了就是,我如今一穷二白,拿什么资本离开?
以前我在这个地方依靠我爸长大,后来离开家依靠季明宇生活,如今我才算是真正的独立,可要独立,便要有生活的资本,我必须先挣够足以让我离开的资本,起码去到另外一个城市的时候,我手头上应当有些盈余,而不是又是依靠袁逸恒的接济才能在那个地方立足。
看着袁逸恒,我重重地呼了口气。
“怎么办呢,明知道你好意相邀,可是我还是很抱歉,我没办法答应你。”
见我这么说,袁逸恒的目光中流露出了一丝了然。
“我就知道你会拒绝,不过没关系,不是还有两个月嘛,这两个月内,说不定你就突然改变主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