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长语已经不想跟他说话了,跟这种马屁精说话真是能累死人。
封长宁见她脸上又是平时活灵活现的表情,笑道:“想了一周,你有想到要怎么收拾他吗?”
“这么私密的事不能告诉你。”
“你根本就没想好。明明心软的一塌糊涂还硬要装做刺猬的样子。女人真是口是心非。”
“你是诚心过来气我的吗?”
“我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
封长语用脚踹他,“赶紧滚,赶紧滚,看到你就生气。”
“果然有了男人就忘了哥哥。”
“你还不是有了女人就忘了妹妹。都半斤八两,谁都别嫌弃谁了。”
封长宁笑道:“你说的还挺有道理。”
“我说的话能不有道理吗?”
“别给我强颜欢笑,你就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你要是迟迟不处理,我就用我的方法处理了。”
封长语警惕的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做?”
“他在我妹妹最痛苦的时候离婚,得找他打一架。”
“你们两个打架谁输谁赢,我还真不敢保证。”
“你是认为你前夫会赢是吧?”
“别前夫前夫的叫那么难听,我还没有签字,他还是我现任丈夫。”
“看来还是舍不得啊。”
封长语横了他一眼,“你就这么希望我离婚?请问我离婚,你开心的点在哪里?”
“看到你过得这么不幸福,我不应该发自内心的高兴吗?”
封长语非常不配合的呵呵了两声,“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自己会去解决问题。”
“人家都把女人带回家了你还想什么?”封长宁相当没有诚意的补充道。
封长语:“……”
她愣了好一会才喃喃的说道:“你不提女人的事我都忘了。果然生病让人记忆力下降。”
“我看你是打算像鸵鸟一样把这件事情忽略了,当做没有发生。”
封长语闷闷地说道:“你猜对了,我还真打算这么想。”
“既然都这么想的,那赶紧把离婚协议给签了。他爱带多少个女人回家就带,你也不会觉得堵心了。”
封长语沉默了半晌,“我身体还没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子去见他,怕吼到一半就破功了。”
“那还是用我的方式,打一顿。打完之后至少你还消气了。”
“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暴力?”
“以前也不需要我展现暴力的一面。你不是第一次被人欺负吗?我第一次这么跃跃欲试的想表现一下哥哥对妹妹的关爱,结果等了一个星期还没有机会。”
“我今天就给他打电话,等需要你表现的时候你再表现。”
“我的手机24小时开机,需要我的时候随时给我打电话。”
“让你亲自去打架,我还不如请两个保镖揍一顿呢。”
“请两个保镖的性质跟我亲自去打架不一样。那是保镖们对你的维护,不是我对你的维护。”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需要你打架的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你可以走了,再见。”
封长语都有点无语了,还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幼稚了。
男人谈恋爱谈成这个德性真的好吗?
封长宁又调侃了她几句之后就离开。
封长语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花园,不知不觉就发起呆来了。
她原本不是个可以在家停留多久的性格,平时一两天不出门还可以。
自从她出院到现在就没出过门。
这固然跟她刚动了手术有关。
但更重要的是她没有心思出门,每天就懒洋洋的待在家里。
仿佛这栋别墅成了她一层保护膜,只要还在别墅里她就觉得很多事情不用面对。
包括她已经离婚的事。
说白了她已经变成了一只鸵鸟,把自己埋起来。
封长语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懒散,越来越打不起精神来面对她的生活。
她拿起手机,拨了周寒墨的号码,从手机里传出来的依旧是已经关机的提示音。
封长语拿起了车钥匙,把车子开到了周家大宅所在的地方。
到了门口之后,她下车按了门铃。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有什么事需要拜访?”
“我找周寒墨。”
“他出去了,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进来等他。”
封长语本来没有要等他的想法,略微想了想答道:“好啊。”
铁门缓缓向两边打开,封长语把车开进去。
她下车时,从大宅里走出一位中年女人。
封长语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方。
那不是她们阶层里的女人,她们这个阶层的人并非有什么共性或特点,但有点是大部分女人都会有的。
那就是她们通常都保养的很好。
这个中年女人没有保养的痕迹,无论是连的皮肤还是脖子和手的都相对粗糙。
苏曼也在打量着封长语。
这个女孩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好。
她有绝佳的外表之外,还有身上的一股清明之气,一看她就知道出生于不错的家庭里,家教也很好。
苏曼做了个请的势,“请进。”
“不做一下自我介绍吗?”
苏曼笑了笑,“抱歉,是我疏忽了。我叫苏曼,理论上是周寒墨和母亲。”
“理论上?”封长语咀嚼着这三个字。
“我生了他并没有养他。”苏曼语气很平和。
“你对自己的认知还很准确嘛。”封长语带了点怒意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明明还活着,却消失了这么多年。
寒墨一个人把该吃的苦和不该吃的苦都吃了。
如今所有的苦都吃过了,这个女人却轻飘飘的出来了,不能不让人生气。
“你知道这一点还好意思出现在这里,你就不觉得羞愧吗?”封长语平时不会这么说话,但站到这个女人面前她的怒气就忍不住了。
“觉得。我不配拥有这样的孩子,更不配拥有你这样的儿媳。”
“别跟我套近乎。你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封长语咄咄逼人的问道。
苏曼看着她带了怒气的眉眼,脸上的笑容不知不觉便加深了。
“我回来并没有什么目的,我很想老死在那个小地方,但他过去找我了。我拒绝过,然而我一直都很自私,在这件事上我也依旧如此。看着自己没有养过的儿子,现在一表人才,还把生意做的不错,觉得可以分一杯羹。”
“你的脸皮真是厚到一定程度了,连这些厚颜无耻的话都说的这么平静。”
“是啊,像我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早就应该死了,不应该站到你们面前恶心你们。可能也正应了那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吧!”
“你对自己的认知倒是很准确。你的自私突破了我的想象。如果你心里还有她这个儿子,在你清醒的时候,你就应该第一时间回到他身边,跟他一起面对他所遇到的苦难。而不是说在一个小角落里过着所谓的岁月静好的生活。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母亲!”
苏曼没有生气,目光依旧平和的看着她,“我是不配。老天爷待我不薄,哪怕我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依旧还是有了个儿子。”
封长语听到她这么说,心脏被狠狠地刺痛了。
不想再看到眼前这个女人问道:“这些天他一直在这里?”
“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儿。”
“你们之间的感情修复了?哪怕隔了20几年的空白,现在也能完好如初?”
“这是不可能的。哪怕是亲生母子,没有这些年来相濡以沫的情分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感情。”
“那你还好意思住大宅里来?”
“这是最适合我生活的地方。”苏曼语气很平淡的说道,“这里是我的另一个牢笼。”
封长语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女人,转移了个话题,“他什么时候回来?”
“你在家里安心等他就好,等他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
封长语没有再理会她,而是径直走到了客厅。
心里却一直不平静,难以言喻的怒气一直在心里盘旋,随时都可能寻到一个出口爆发出来。
明明想抽死那个男人,看到他名义上的母亲的时候,所有的怒气又转向了那个女人。
听到那女人平平淡淡的说着那些放屁的话,她就想抽死她。
这股怒气来得又急又快,简直快要把她的理智给烧断了。
就在封长语等的急不耐烦的时候,周寒墨终于出现了。
周寒墨看到院子里停着的那辆熟悉的车时,他的心不可抑制的加速跳动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恐惧与忐忑不安。
周寒墨手指有些颤抖的把车钥匙拔了下来,脚步有些纷乱的推门进屋。
封长语听到车子的声音时,便看向了门口,走到那个男人出现在玄关。
她才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动作优雅的喝着茶。
周寒墨有些手忙脚乱的换了鞋子,甚至还同手同脚的走到了她旁边。
如果目光能变成实质的话,他的目光就变成了密密麻麻的网,一直缠在她的身上。
封长语等他坐到她对面的时候,手一侧,把茶杯里的水都到到了他身上。
上好的手工西装,顿时就沾满了水渍和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