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什么罪?”叶沉鱼问道。
闻言,秦照琰睁开眼睛,黑眸幽深,直视着叶沉鱼,一字一句,认真虔诚,“扰乱我心的罪。”
“啊?”叶沉鱼凝眉,“那可怎么办?”
“判你在我身边无期徒刑,一辈子跟我走下去。”秦照琰声音清清浅浅,极为动听。
叶沉鱼凝视着秦照琰,心底流过如春的暖阳,目光动容,她再次俯身,下巴抵向秦照琰的额头,“我会的,我会一直跟你走下去,一辈子都呆在你的身边。”
无忧无疾,百岁不离,她会做到,秦照琰也会做到,他们都会做到。
“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庭院里,管家先生奇怪地看着叶沉鱼,只见叶沉鱼捡起将一堆落叶,树枝,堆放在一起,片刻后,又从仓库拿了几颗红薯跑过来。
叶沉鱼将红薯放到落叶堆里,“忽然很想吃烤红薯。”
那天,她在给秦梦媱熬紫薯粥时,就想吃红薯了,而昨天,叶母又向她提起小时候的事情,她想吃烤红薯的心更加强烈了。
“这样烤着吃不干净吧?”管家先生看着面前的落叶,担忧道。
叶沉鱼笑了笑,笑意浅浅,歪理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这种烤法,肯定不如在烤箱里烤干净,可是,她小时候就是这么吃烤红薯,叶爸经常会在小区前的空地上,用木炭烤些红薯,分给小区的孩子们吃,当然,那些孩子们里还有少年的徐承泽。
“唉。”叶沉鱼轻叹了一口气,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再念着想着也是无济于补,何苦折磨自己。
叶沉鱼将落叶点燃,折断树枝扔进里面,燃烧的火光升起,叶沉鱼蹲在一旁,看着火光发呆,小时候的一幕幕都在火光中呈现,又消失。
随着火光的升起,管家先生也起了兴致,他拿过一截两指粗细的树枝,缓慢蹲下身,拨弄着火光里的红薯,一张老脸上布着孩童的微笑。
秦照琰站在书房的窗前,一只手插着裤袋,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望着远处庭院里的烤红薯的一老一少,唇角勾了勾,英俊的脸庞上带着无奈的笑意。
“动手吧。”秦照琰对着手机,声音清冷道。
“是。”电话内传来恭敬遵从的声音。
得到回应,秦照琰将电话挂断,黑眸冷冷地瞧向远处,目光幽深,深得不可见底,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这是演练野外求生吗?”
秦照琰走出别墅,朝着叶沉鱼他们所在的位置走去。
叶沉鱼闻声,转过身,看向缓缓走来的秦照琰,他双腿笔直修长,身上穿着一件浅色家居服,衬得他倜傥儒雅,清新俊逸,时间仿佛瞬间静止,叶沉鱼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副精致细描的人物画,特别养眼舒服。
“少爷,这是夫人烤的红薯。”
管家先生见秦照琰走了过来,献宝似得端起一旁的餐盘,餐盘内一个黑得像炭一样的东西映入秦照琰的眼帘。
秦照琰走近,看着它,蹙了蹙眉,语气疑问,“这是红薯?”
叶沉鱼尴尬笑笑,“第一次烤,烤得有些过了。”
显然,第一个红薯被叶沉鱼烤焦了,不仅焦,还黑,黑得像炭,令人无法下口。
秦照琰似乎也起了兴致,蹲下身,“想吃烤红薯,让管家给你买去。”
“不要,我不仅想吃,还想享受这样烤红薯的过程。”
叶沉鱼翻了翻火堆里的红薯,认真拒绝道。
秦照琰侧眸盯向叶沉鱼清纯白嫩的脸庞,眼眸深邃,目光深情,他就是喜欢叶沉鱼这点不同常人的小心情,经过漫长的等待,吃到自己合口的食物,不仅是一种满足,还是一种期待许久的幸福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秦照琰陪着叶沉鱼将一个个红薯烤好,管家先生在一旁打着下手,三个人忙得不亦乐乎,一个小小的红薯,勾出充实美好的小幸福。
“好了,这些绝对不焦,不黑。”叶沉鱼将火扑灭,拍拍手,望着餐盘里的红薯,自信满满道。
秦照琰站起身,轻笑出声,薄唇微启,嗓音磁性,“叶沉鱼,你真可爱!”
方才,叶沉鱼一时兴奋,忘记自己手上摸过烤好的红薯,此刻她的脸上被她弄得黑乎乎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好笑,又可爱。
叶沉鱼翻了一个白眼,“既然你夸我,我就给你两个吧。”她并不知自己脸上被她弄了东西,以为秦照琰这么说她,是想多要一个红薯。
“那......”秦照琰伸手揉揉叶沉鱼的脸颊,将她脸上的东西抹开,薄唇勾起一抹坏气的弧度,“谢谢我们家的小花猫。”
“不用谢。”叶沉鱼拍了拍秦照琰的肩膀,“这是对你辛苦陪同的奖励。”
她一拍完,就瞧见秦照琰肩膀上留下了黑乎乎的手印,叶沉鱼愣了一愣,随即明白了秦照琰方才夸她的意思,“哎呀......”
叶沉鱼吃惊了一声,捂着脸,急忙朝别墅跑去,啊,真是太丢脸了。
“少爷,夫人让您每天都很幸福呢。”
管家先生端着餐盘,一双苍老的眼眸望向跑远的叶沉鱼,慈眉善目道。
一阵细风吹来,秦照琰眼底噙着清浅的笑,沉声说道:“何止幸福。”
何止幸福,还有每天的惊喜与满足,还有......
因为叶沉鱼,他每天都感到自己好年轻,好年轻......
烤红薯对于秦照琰来说人生难得一见,叶沉鱼揉了揉眉心,“秦照琰,你真可怜,这么美味的东西,你竟然是第一次吃。”
秦照琰扫了一眼叶沉鱼,看着一旁吃得津津有味的叶沉鱼,“我第一次吃的东西有很多,不过,最美味的是你。”
“......”
叶沉鱼黑线,不自觉打了一个饱嗝。
秦照琰怔了一怔,拿起桌上的水杯,递给叶沉鱼,笑着说:“这么大的反应,是同意我说的话?”
叶沉鱼喝了一大口水,将手中的烤红薯放下,扁扁嘴,“这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正经。”
“嗯?”秦照琰挑眉,长指勾起叶沉鱼的下巴,“我就对你不正经。”
叶沉鱼害羞垂眸,拿开秦照琰的手,严肃道:“照琰,你说今天解决秦氏的事情,你怎么还不去秦氏看看,这一点动静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