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只是你的猜测。”
对于秦照琰所说的果果被送往了英国,程翊百分九十八的不愿意相信。
他没有查出任何信息关于秦老爷子或者他身边人有过出入境外的信息显示,而秦照琰这一切只是凭空猜测。
秦照琰坐在那里,黑眸深邃,薄唇紧抿,听着程翊的话,没有出声。
猜测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他的直觉忽然就告诉他了,果果应该是在英国,不然,为什么在南市,他一点消息,都捕捉不到?他将所有买卖有关婴儿用品的地方调查了个遍,都没有摸到任何显示出那会是果果用的信息。
现在,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果果已经不在南市了。
蓦地。
秦照琰脸色暗了暗,一种自心底的冷意突然间就冒出了整个身体,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也变得阴阴沉沉,令人感到恐惧。
程翊看着他,不由得身体抖了一抖,这样的秦照琰有种恍然开朗的通透感,但,身上又同时现出阴森嗜血的杀意。
“小琰,你又想到什么了?”
程翊试探着问道。
“我妈。”秦照琰不冷不热道,“我与秦家断绝关系,她竟然没有来向我哭求。”
秦母那种在意家庭,在意他能不能获得秦氏继承权的人,竟然没有阻扰他,这件事情,怎么想怎么奇怪,这么安静,不像她的风格。
“你是说......”
程翊有些被秦照琰的猜测给惊到,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个令他不敢相信的事实。
秦母?那样一个讨厌叶沉鱼的女人,这会会好心去照顾叶沉鱼的孩子吗?
“他没去英国,身边的人也没有显示异常,除了我妈,她一定是接受了他的指示。”秦照琰笃定地猜测道,“难怪,我那天在秦家没有看到她。”
“小琰。”程翊闻言,有些为难得看向秦照琰,“有件事情,我忘记给你说了。”
“说。”秦照琰冷声道。
“我那天听管家阿姨的意思,你妈和你姐好像是被秦老爷子赶出了秦家。”
程翊回想着当日管家阿姨向他说的话,秦老爷子好像因为秦母打破了他收藏多年的一套瓷器,因而暴怒,将秦母厉声训斥了一顿,秦母受不过,便离开了秦家。
而秦梦媱本就在秦老爷子面前不讨喜,便也就在秦母走后,自己收拾了东西,出去外面自己的小公寓去居住了。
“程翊,他们在演戏。”秦照琰像是看透了秦老爷子的心事一般,“我妈即使受多大的责骂,她都不会离开那个家,她那样的人,只要将自己托付给了那个家,就一心一意不会离开。”
他爸死了这么多年,他妈完全可以改嫁,而她却没有,一心守着他爸的照片,在秦家过了这么多年,其实,有时候秦照琰也知道,秦母的刁钻是她这么多年被环境压抑的结果,他同情,但,他不理解。
一个母亲再怎么变化,怎么能对自己的孩子如此蛮横呢?在秦母对待谢诗薇的这件事情上,秦照琰一度怀疑,他不是秦母亲生,而谢诗薇才是,也因此,他对谢诗薇的反感更是与日俱增。
“那你是说,秦母可能在英国,而不是在南市了?”程翊低声道,“如果查出秦母在英国,那么,果果百分之九十八的也会在英国了。”
程翊独自说着话,语气从否定转变成了肯定,经过秦照琰这么一说,他也有点相信这个猜测了。
秦照琰坐在座椅上,长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着书桌,几秒后,他眸色深了深,一张清俊的面庞上,五官紧紧绷着,眼睛半眯了一会,声音清冷,“或许,小鱼有一件事情说的对。”
“什么事情?”程翊脱口问道。
秦照琰苦笑了一声,“我爸没有死。”
“......”
程翊错愕了住,这一刻,程翊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
没死?怎么会呢?一个死了十六年的人,突然说没死?程翊就忽然觉得自己见了鬼一般。
“......”
秦照琰坐在那里,薄唇紧抿着,他也不信,他爸死时,他虽然病了一场,但醒来后,就已经确切得知了他爸的死亡,即使他觉得可疑,他爷爷又怎么会出错?
除非......
忽地,秦照琰冷笑了一声,如果真是如他猜测的那样,还真是一个可笑的结果。
深夜,山静,人静。
秦照琰回到卧室时,叶沉鱼一只手轻搭在肉肉的小肚子上,另一只手当作枕头,枕着自己的头,侧躺而卧,睡颜深熟。
这几日,叶沉鱼一直没有睡好,如今,有肉肉香甜睡姿的吸引,叶沉鱼哄着哄着,自己也跟着睡着了。
秦照琰俯身凝望着这母子俩的睡姿,烦躁的心,突然间就平缓了下来。
他走到叶沉鱼的这一边,深情凝视,幽深的黑眸扫到叶沉鱼的脚腕,蹙了蹙眉,这个女人,竟然没有洗脚。
他无奈地浅笑了声,转身去了洗漱间,片刻,便端着浴盆缓步走了出来。
叶沉鱼躺在床上,眉目紧皱,隐约间,好像有人正在用水洗她的脚,那人的动作很轻柔,轻轻的,柔柔的,细心的为她揉着,捏着,甚是舒服。
翌日。
阳光晴好,透过窗幔,洒进室内,一片温和。
叶沉鱼极其不舒服地翻了一个身,紧接着,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闻声,叶沉鱼即刻睁开了眼睛,她慌忙坐起身,不好,刚刚自己翻身是不是手背打到肉肉了,才有这么打耳光的清脆响声。
然而,视线中,哪里有肉肉的踪影,只有秦照琰安静地躺在她身边,叶沉鱼呆滞了一下,俯身去看秦照琰英俊的脸庞,果不其然,在秦照琰的脸上有着很明显的红印。
叶沉鱼心口一疼,满目的内疚,赫然呈现在了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她伸出小手,摸了摸秦照琰的脸颊,胸口传来一阵心疼。
“对不起,对不起.......”
叶沉鱼对着熟睡的秦照琰一边小声说着抱歉,一边还用嘴吹了吹,想用这种方法减轻秦照琰脸上的红印。
“对不起,就完了?”
倏然间,秦照琰就猛睁开了眼睛,一把握住叶沉鱼的小手,翻身就将叶沉鱼压在了床上。
秦照琰唇角勾了勾,“怎么也得亲一口,才能减轻我突然被人打的痛苦啊。”
“早安,秦照琰。”
叶沉鱼躺在他的身下,直视着秦照琰的眼睛,声音轻轻缓缓,特别地和风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