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一片天,连一颗星宿都没有,就像是一个人的心一样,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说快也不快,感觉昨天才到英国,一晃就是三天,这三天的时间也挺规律的,按时回家,按时上课,其余时间都呆在图书馆里。
或者有些时候研究着从超市买回来的商品上的商标和英文备注,生活没有发生任何颠覆或者巨变,只是换了一种语言,在不同文化里继续和世界摩擦接掌。
现在的伦敦是一座永远陌生的城市,在沈鸾看来它繁华,它时尚,它优雅,但也很冷酷,它是一个整体,可是你只是一个孤单的,不知道能不能好好活下去的外来者,就连那乌黑低沉的天空似乎都在向你炫耀着它的威慑,你一个人,微微抬头望着着压得人透不过气的灰蒙蒙的天,在人潮拥挤的十字路口,像一个无力的旁观者,这样的时刻容易让人陷入这样一种复杂且负面的情绪中。
此刻,沈鸾正坐在图书馆里,带着耳机,刻意避开人群多的地方,眼睛有些发红,这是好几天没睡好的征兆,确实,换了一个地方生活,她还认床,隔一段时间就好了,她是这样想的。
以前她觉得这个世界充满虚荣,俗套,繁冗,价值观错乱,可现在似乎也找不到一个解决的突破口,或许问题不出现在她这里,与其说这是她人生的一个新启程,倒不如说眼下她一个人读着书,看着着漫无天日的圈圈套套。
她现在莫名的思恋一个人,想起这辈子他对自己说的那些为数不多但真挚倾心的誓言,那些声音都来自那个人,那个人曾经对她说:
“你记住了,沈鸾,终有一天就算是比今天疼痛一万倍,我也要回到你身边。”这是那晚上她装醉时,听到江晰哗边敷着鸡蛋,边对自己说的。
“你就这么见不得我是吗?我这辈子这样没皮没脸地去纠缠的人,应该只有你一个了吧!”
“你不就是去英国吗?怎么谈到还想不想回国呢?地球就这么大,对于我而言,都不是大事儿,我可以去找你。”
“好吧,你这次又准备逃离多久,我可以等,你倒是说说看啊!半年?三年?十年?还是二十年?我都可以等,我很擅长等待的,你倒是说说看啊!”
“有一天你会坐在一个异国他乡,想着我对你的所有好。”
“我这辈子的宿命,要么是为你而死,要么是爱你至死,你让我怎么选?”
“在我的理解里,爱一个人爱到极致也就这样而已了,你真的是我见过最为薄情冷漠的人可我还是爱着这样一个你,我想我这是犯贱吧!我会犯贱一辈子,这不就是你要的玩命的爱情吗?对吧!笑什么?怎么又哭了?你就这么大本事儿?”
也许,上天真的和她开了一个玩笑,遇到了两个人为了其中一个,她愿意飞蛾扑火,粉身碎骨。可最后却被告知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一场梦,而另一个也愿意为她颠覆世界,与世界为敌都不在话下。
她明明知道很多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可是她心里还是会留下一场阴霾,当她无意间发现江晰哗对她的情愫时她想的只是逃避,但她又想,此事已经开始了,就要放手去搏一搏,为了这最后的一层关系也好!
渐渐的那些青涩懵懂都已经变成陈年往事,最后的她还是没和任何其中一个在一起。
渐渐他们都变得通情达理,彬彬有礼,圆润稳健,已经不能也不在适合去做哪些年少轻狂是事情了!,至少,那一晚,在这个诺大的图书馆里她是这样想的。
实在看不下去了收拾东西离开图书馆准备回家,打着空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路上的行人很少,天空中似乎以一种目光难以到达的高度隐在云层中,灰猛中夹杂着干净的气质暗无天日的走在路上,没有既定的目的地。
她突然明白了莫泊桑的那句话:“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