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君笑还是在为丰帝关押两个皇子的事忙碌。
给到锦衣卫的时间不多了,他目前得到的两条线索都是对瑞王不利,他要报给锦衣卫,却也要先报给瑞王。
只是瑞王被软禁着,送个消息进去颇麻烦,即便有着玄门的人帮手也是花了半天时间才找出锦衣卫换班时的一小点空隙,把消息传了过去。
确定消息传进去后,沈君笑要去见黄朝奇,想从他那里再问问有没有进展。
黄朝奇这两天也愁眉苦脸的。
这事丰帝十分注重,交到他身上,说明他在丰帝心目中已经超过锦衣卫的正使。只是苦苦无结果。
“毅王喊冤,府里也搜过,所有下人都盘问过,确实没有嫌疑。但酒只经过毅王的手。”
黄朝奇说到郁闷处,往嘴里灌了杯茶。
沈君笑握着茶杯,沉吟道:“可是有宫人给皇上倒的酒。”
“那倒酒的人都被打烂了皮,也没有东西招。”
锦衣卫是酷吏,向来都是能动手就动手。沈君笑知道这人多半怕是要活不成了,而且还包括着当晚在场的许多宫人。
皇宫这种地方,真是不慎就是死无藏身之地。
两人说了会话,都没有头绪,临别前黄朝奇道:“再也没有办法就要从瑞王那里下手了,有什么消息我再告诉你。不然这事真要放到大理封和刑部,你们都得跟着我一起吃挂落。”
沈君笑拱手谢过。
这头才别过,四宝就慌忙寻到了茶肆,说是丰帝召见。
沈君笑忙回家换了官服,进宫觐见。
天下最尊贵的人莫过丰帝,只是这位掌着天下生杀大权的帝王苍老了许多。沈君笑不过是十余日未见皇帝,发现他两鬓都快要全白了。
这哪里还有是往日不怒自威的丰帝,整个人因为身体不适而憔悴无力,歪歪坐在龙椅中,眼神也不如以往犀利了。
在场的还有刘蕴。丰帝见到沈君笑时倒是面有喜色,随然憔悴,对他还算亲近。
“沈侍郎,这年过得怎么样。给你假,你倒是又钻政务里头了。”
丰帝和他寒暄,语气是有夸赞的意思。
沈君笑不卑不亢地行过礼,拱手道:“食君俸禄,忧君之思,是微臣该做的事。”
“刘蕴这也是走投无路才找了你吧,真是。朕都忘记我们沈侍郎在这方面的长处了,真是老了,只知道着急,把眼前的能人就那么丢一边。”
丰帝哈哈笑了两声,沈君笑忙道不敢当。
丰帝就指了指案上的一道折子,温恒授意,捧着送到少年手里。
沈君笑接过,打开来细细地看。折子上面写的就是他为平济南之法,刘蕴还加了几条,又做了批注和分析利弊。
折子上还有个显眼的朱批,那是丰帝的字迹,说明已经是准了。
丰帝见他看得认真,也没打扰,等他合上折子才说:“此事你又要立功了,朕不给你赏点什么,都说不过去。”
沈君笑忙跪了下来:“皇上,这不过是臣子该做之事,皇上不怪微臣僭越,管了户部的事。微臣已万分感激。”
“朕可是把你从户部硬生生给归回刑部的,只能证明你确实有能力,何来罪之有。而且刘阁老也说了,是他先去找的你,你这是解了百姓之苦,救了朝廷燃眉之急。”
丰帝越说心情越好,“那先这样,我知道你现在最需要什么,等此法实施,新政能得以实行之时。朕为你准了你所想之事!”
沈君笑心头一动,知道丰帝指的是什么,忙叩恩。
丰帝推了个时间,没有直接指婚,应该是要等周振回京。新政实行下去再有反馈,时间也差不多得三个月后。
真是帝王心术,即便要给他赐婚,也得先去探了周振语气再说。恐怕这中还因为周振现在也可能牵在瑞王的事中,准备做个缓冲。
刘蕴确是听得云里雾里,不知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丰帝顿了顿后就朝刘蕴说:“李庆昭到底才干有限,这才没有发现利弊。把他先调到济南户部吧,去那当主事,让他事事亲力亲为,朕会派人跟着。若是此事做得再有差错,朕可饶不了他,现在的罪先放着,等此事过了,朕再清算!”
当着刘蕴面,将他的学生骂得一文不值,还要派人去监视,已经十分落刘蕴的面子了。
李庆昭就那么被外放,可以说是叫他在朝中抬不起头来,而且未必也能再调回京。沈君笑余光扫了刘蕴一眼,心中在冷笑。
刘蕴可真是舍不得他这宝贝学生,这是就所谓的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