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护国公府离开,沈君笑直接回了家,让下人打了热水,彻底洗去满身的灰尘。
泡过热水后,因为身体的放松,浑身酸软卷着疲惫袭来,让他坐在椅子中好一会都站不起来。
连庆从外头进来,按他吩咐整理了这两天想要的消息。见他憔悴,想起来这奔波许久应该没用饭,又退出去喊人去煮碗羊肉汤面。
“除夕那日京中下雪,周边州城都见了雪,再往南去倒是没送来下雪的消息,却是上冻了。地都冻得瓷实。”
“济南那片?”
连庆点头:“对。”
沈君笑像是松了口气,终于露了个笑:“很好。”
有了这样的消息,李庆昭不要想事成!
连庆又将京城近来来的大小动静都说明,随后再递上一蜡封的信。
信封上什么没有写,沈君笑拆开后看见笔记,便飞速读了起来。
信才读一半,他眉心已皱出折子,外边有护卫说是窦老侯爷也送信来。
沈君笑眸光一闪,并没有读完先前那封信,而是拆了窦老的信。
果然两封信讲的都是一件事。
——皇子们那里出了问题。
他再抄起先前那封信,那是黄朝奇送来的。
黄朝奇被丰帝密令监视三皇子和四皇子府邸,两位皇子被暗中软禁了,起因是一壶酒。
而丰帝对外并未说真话,这回牵动的伤不是说得那样轻巧。
沈君笑知道丰帝今年开年的时候会大病一场,解印之事是陈值替代的,政务都由内阁处理为多,只要重要的才会禀到丰帝那边。
如今陈值又暗中再进了宫,说明这事和前世一样。
只是前世他这会不在朝中,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所以是皇子们的争斗从这个时候就正式拉开序幕了。
这个时候,也是陈值重新夺回皇帝信任的关键时刻。
刘蕴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快要将陈值这首辅给无视了。
可这事情究竟是哪个皇子下的暗手。
四皇子瑞王也被软禁了,但先关的是三皇子......
沈君笑翻来复去看两封信,就是黄朝奇也是茫然的,写这封信只给了相关线索,但这些线索并没有太实际的用处。
而丰帝现在是让锦衣卫暗中查,没叫三司插手。
所以丰帝其实并不太信任三司。
沈君笑就想起沈二老爷来,如若锦衣卫没有办法查明白,迟早还是要暗中交到大理寺。他二哥......这是要卷入事件中。
这个时候,不能让沈家卷入事件中。
沈君笑沉思良久,要站起身来再更衣出门,却是脚有些发软。
连庆忙扶上他:“三爷,你赶路一夜,又没用饭,铁打的也熬不住。天大的事,都没有身子重要。”
沈君笑便又坐了下来,这时厨房送来羊肉面,连庆亲自端到他跟前,为他递上筷子。
其实他不太看用荤食,看着淋有红彤彤辣油的面,他迟疑了会,脑海里是小姑娘见到辣子或辣油高兴的样子。
她说这些最驱寒,能将整个人暖起来。
在沈家的时候,她也常窝在他那吃羊肉面,吃哨子面,都是这种颜色极鲜艳的。
他终于接过筷子,闷声开始吃面,用过后漱口净手,浑身确实都暖和起来。他也没有再急着这会就出门去拜见陈值,而是转身进了内室,上床拉过被子,闭眼休息。
他得照顾好自己,不然小姑娘知道了要叨唠的。
***
琇莹那头并不知道沈君笑回京了。
冯修皓没说,冯氏也没有说,依着计划在国公府用过早饭,便回了侯府。
冯氏一回到家中,当即就有侍卫前来汇报李庆昭母子俩的事,还提到李家的小厮早早来趟,那样子似乎是有急事。
琇莹在边上玩着手指默默听着,不过一会,又一个侍卫来禀,说李母要见冯氏。
冯氏没让侍卫去回话叫李夫人过来,而是直接往客院去。琇莹想跟,冯氏不让,冯氏是不会再叫女儿被对方多瞧一眼。
小姑娘这回没有像以前那样非黏着,十分乖巧的自己回院子换衣裳,不过半途她就将芷儿给派去做一件事。
待到她回到正院,换了在家常穿的衣裳,再梳过头,正要爬到炕上窝着的时候,芷儿就回来了。
“姑娘!果然如姑娘所料,那人可真是个精怪!”
芷儿瞪圆了眼,琇莹瞧她气得,只是笑着示意继续说。
“那个李庆昭没有跟院子里的丫鬟有什么接触,但是昨儿二夫人身边的明娟跑了客院四回。虽然是二夫人让她前去看的,但奴婢已打听到明娟应该得了赏之类的,昨儿捂着钱袋子睡的。”
丫鬟之间都相熟悉,特别是住一起和一起上差的,脾气性子都摸得透透的,只要谁有点什么,总是能察觉的。
明娟一块儿住的明舒就察觉到了。
芷儿是早和侯府里的各院丫鬟打好关系,打听这些不费什么力。
琇莹闻言只是冷笑,再来一世,李庆昭果然都是最精通这种收买人心的事了。
所以明娟算是他在侯府的一个突破口了。
“这事等夫人回来你再详细和夫人复述。”琇莹随手拿过炕几上的橘子。
芷儿问:“可是要敲打一下明娟?”
琇莹笑着摇头:“不用,敌明我暗,这才有利于我们。不要让任何阻拦明娟与他的接触。”
她就是觉得李庆昭来得不对,她得想办法弄明白这不对点在哪里,不然瞎着怎么打蛇七寸####今天小忙只有两更~~~顺便理理细纲,亲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