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人反应过来。
桌子椅子就全被砸的七零八散,就连正在吃饭的客人们也受到了波及,沈菁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几乎都在颤抖,“曹永,你到底还是不是人!我都和你离婚了,你怎么还不放过我!”
“贱人!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老子不就是问你要点钱吗!你家里还开饭店,怎么会没有钱!你不给我钱,老子就砸!怎么,心疼你瘸子爹了?”
男人就像流氓一样,表情狰狞的叫人恶心。
“我们离婚了,我没必要给你钱!当时离婚的时候,你拿走了一万块,现在还问我要,你是人吗!”
闹到现在的地步,哪里还要面子?
街坊邻居有谁不知道,沈菁的前夫是个流氓,是个赌棍。
她的半辈子都毁了。
沈汉林也是可怜,大女儿好是好,就是早早死了,小女儿可能还算有个指望,可是嫁了个流氓……
结婚前还挺乖顺,结婚过后也不工作,整天出去赌钱……
沈菁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没生小孩儿,两人离婚了,原以为和这流氓也没什么关系了,没想到曹永根本就不放过她,三天两头地过来骚扰她。
沈菁上班,很多时候不在家,曹永也不过来……
不过只要一打听,知道沈菁回来了,就会闹!
沈汉林没钱,可是沈菁有钱啊,沈菁现在在大公司上班,一个月工资也不低,这娘们儿单身,又哪里需要用钱……
这不。
就来了。
“你不给钱也没事儿,你今天不给!我明天再来!不过我想你这家饭馆子就别想开张了,我和我兄弟就坐在你家店门口,我看谁敢来吃饭!”
沈菁气得牙齿都在颤,她整个人都扑了上去,要和他扭打成一团。
可是一个女人,哪里打得过一个大男人。
幸好。
陆渊来的时候,并不只是他们两个。
别看只是一个司机,司机同样也是一把打架的好手。
正规保镖公司出来的,功夫可不比任何一个雇佣兵来的差,对付几个臭流氓绰绰有余!
曹永显然没想到还有帮手,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妈的,敢打老子!行啊!有种天天都在这守着,否则老子还是见天来!”
“你敢!”
“你看我有什么不敢的!”
说着,曹永就撤了。
沈汉林坐在那儿抽旱烟,面上全是惆怅,而沈菁更是灰头土脸的,气得够呛。
“老沈啊,这事儿可怎么办啊?曹永那种人你招惹了,以后就别想脱身了。”
老邻居们也最不敢招惹这群人了。
“是啊,警察也不好收拾,毕竟没证据……”
“你们要不换个地方吧,这里就别要了。”
左右也没什么生意。
沈菁看了老爹一眼,“爸,真是对不起,要不是我,也不会……”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
只是到底没有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艾草草看了自家老爹一眼,陆渊只是最初皱了皱眉,之后就没有太大的反应。
“伯父,您想要这家店吗?”
男人出声后,沈菁这才又注意到了他。
刚刚和曹永拼命的时候,她都快忘记角落里还有两个人了。
沈汉林不解,“怎么?”
“您要是不要这里,可以换个地方继续做生意,如果要,我就帮你把人给打发了。”
钱爱香眼前一亮。
她知道这人绝对不是随便说说,而是有这个本事。
沈汉林咳嗽一声,瞪了妻子一眼,示意她别又爱占着人家小便宜。
之前那五十万拿都拿了,可不能再多。
陆渊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一时间哭笑不得。
“这里住的挺好的,都是相处惯了的老邻居,能呆着还是呆着吧,不过那帮人虽然没什么本事,可是挺难缠的……这事儿还是我们自己想吧,你别掺和进来了。”
也就是不希望陆渊费心。
然而。
有些事对于他们来讲,是大事。
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讲,就是小事一桩,只要动动口,就能轻而易举地解决。
“放心,之后他不会再来纠缠你们。”
沈菁起初还有些不信。
可是真的到了第二天。
她请假在家,生怕那人再来闹事,到时候让老父亲受了伤,她可就是罪魁祸首了。
谁知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那流氓过来。
打听了下,才知道。
是曹永和那几个小流氓因为偷窃罪被抓了,一时半伙出不来。
知道了这一出,这才松了口气。
陆渊没有急着回去,艾草草也是,她还没想好怎么答复男人。
父女俩心里都有事儿。
沈菁离婚也有一年多了,今年四十多岁。
家里有父亲和继母,她也没干过什么粗活,保养的还不错,加上长得白净,一双眼睛像极了沈岚,工作单位上也有人追她。
可是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她现在想想都还有些后怕。
直到见到了陆渊。
这个男人话不多,可是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很有能力,像是什么事都能解决,很沉稳而且有一种让人着迷的男人魅力。
陆渊在小饭店坐着。
她就去搭讪。
昨天是第一次见艾草草,今天是第二次。
她特地以长辈身份给她带了点儿礼物,艾草草那会儿也觉得这小姨挺和蔼亲切的。
沈菁对陆渊很客气。
常常‘姐夫’长。
‘姐夫’短的。
陆渊想到在异国他乡的一次遇见,“你去过美国?”
沈菁想了想,也没否认,“是啊,公司里有些业务,我经常会一个人出去谈业务,上个月去的美国,刚回来不久。”
“恩。”
两人讲话很容易冷场。
可是即便这样,沈菁还是很欣赏这个男人。
她试图想要靠近。
“不知道姐夫是做什么的?”
“做生意。”
“看着也像,做生意的人头脑灵活。”
陆渊勾了勾唇,“你也挺好,当年阿岚就提起过你,很聪明也很有见识。”
这个男人三句话里总有两句话是提到她姐姐。
可是那个人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现在怀念又有什么意思?
当晚。
沈菁知道父女俩隔天就要回帝都了,特意作为东道主请二人吃饭。
艾草草这个傻帽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可是却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么迟钝。
沈菁长得本来就不差,再一打扮一收拾,当晚穿着一件得体的小套裙,还化了淡妆过去。
沈汉林看到后,狠狠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被钱爱香阻止了,“你那些老古董的话就别说了!女孩子爱美都情有可原,更何况只是礼节性而已,你别把事儿想歪了。”
沈汉林想想也是。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饭桌上。
艾草草自个儿吃自个儿的饭,沈汉林看她的眼神还挺亲切,她用公筷给两个老人都夹了菜,沈汉林心情颇好,乐颠颠的。
“以后有时间我会常来看您老人家的。”
沈汉林嘴上不说,可是心理还是很高兴。
而另一边。
沈菁一直在给陆渊敬酒,看他的眼神迷离中又透着一种少女情怀的仰慕。
这种眼神,不会是太亲近,但是却是男人最喜欢的。
沈菁表现的恰到好处,她偷偷地蹭过来,见男人没有阻止,就越发大胆。
“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男人过去了不久,沈菁也跟着去了。
沈汉林,他总觉得是真有点什么。
钱爱香但笑不语。
如果这样的男人真能被沈菁勾到手,那倒是一件好事。
毕竟在乡下,姐妹同时嫁给一个男人,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否则,怎么有姐妹易嫁这种说法。
陆渊去洗手间只是想醒醒酒,他没醉,只是有些烦躁。
洗了个冷水脸,精神多了。
只是刚一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了沈菁。
这个女人真要仔细看,其实和沈岚真的有三四分像,毕竟是姐妹,可是气质上和性格上又几乎是完全不像。
陆渊眯着眸子,神色清醒又好像有瞬间的迷离,越是这样,沈菁就被看的面红耳赤。
他好像什么都没看出来,又好像什么都明白。
“姐夫。”
“恩。”
靠的近,男人的口中喷出来的全是浓郁的酒气。
沉醉又诱人。
她大胆着,就要凑过去,红唇眼看着就快要凑上去了,却听男人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不是她。”
只是这一句话,就让她犹如堕入冰窖。
他是清醒的。
沈菁抬起眸子,对上男人的眼,这才发现男人的眼神疏离中带着一抹的嘲讽。
沈菁的一张脸刹那就变得火辣辣的。
“姐夫,我不……不是故意的。”
男人挑了挑眉,“你和你姐姐不一样,我是心里藏着一个人,她姓沈,可是也只会是她一个,懂了吗?”
沈菁不知道自己怎么点的头,她窘迫地想挖个地洞,自己钻进去。
她是没脸见人了。
这么大把年纪勾引人,却被人拒绝了……
她姐。
只喜欢她姐。
可是那个女人早就没了,他到底在惦记什么?
沈汉林没有去问女儿,不过这件事也几乎是没有结果。
陆渊父女隔天一早就回了京城,而钱爱香手里有了那五十万,加上陆渊用人脉打通了一些关系,沈家今后的路要好走的多。
所以完全可以不靠旁门左道。
只是沈菁心里难免有些失望。
如果那个男人能属于她,那该多好……姐姐命薄,可是她……
都是单身,为什么不可以?
难道她真的有这么差吧。
而。
与此同时,每天看着老爹孤苦伶仃一个人,艾草草也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