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吹了一声口哨,许依诺立即对骆刃怒目而视,色厉内荏地用眼神催促这小崽子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可骆刃微微低下头,挺认真地评价:“哎,真软。”
许依诺的脸更红了。
在“刃哥牛逼”的起哄声中,许依诺不再犹豫,一脚狠狠跺在骆刃脚背上。这一脚跺回了骆刃的真我,他“嘶”一声,嘴角却在上扬,声音居然有点痞:“脚也挺软。”
许依诺的怒气达到峰值,觉得自己急需一场撕逼,正在这时,“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卓彤正撞上了枪口,许依诺大踏步冲过去:“卓彤,我有话问你!”
作者有话要说:
骆刃(深情):囡囡我喜欢你,想和你一起起床。
许依诺(惊恐):不行不行,你还没成年!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第 16 章
卓彤吓了一跳,看着许依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似乎刚从水里钻出来,带着泳帽,露出的几缕头发贴着额头滴着水,一张平淡的脸没什么血色,像是吓坏了。
许依诺的怒气正没处发泄,根本没控制音量,显得气势汹汹:“我的泳衣是怎么回事?是谁剪坏的?”
此言一出,周围的同学都陆陆续续凑过来,但又不敢离得太近,像是担心骆刃会压到他们隐形的八卦小天线,窃窃私语倒是跟着响起来。
“对啊,许依诺和孙新颖的泳衣不是一样的吗?怎么一个连体一个比基尼。”“好像真是被剪刀剪过的啊,还有毛边儿呢。”“是卓彤剪的?不会啊,她不像这样的人啊。”“别是为了出风头自己剪的吧。”
说许依诺出风头的女生,正是“比基尼少女团”的一员,最后一个音节被骆刃一个眼刀切断,悻悻闭了嘴。
“怎么不说话?”许依诺从来没有过这样咄咄逼人的经验,所谓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第二句逼问已经少了百分之五十的气势,如果对方再不接招,许依诺自己也有些心虚。
但她不能怂,校园就是个小社会,如果真有人要欺负她,必须第一次就奋起反击,不然一定后患无穷,她可不想剩下的高中生活麻烦不断。
许依诺鼓起勇气瞪视对方,她是偏圆的杏眼,瞳仁又黑又大,瞪起来圆溜溜雾蒙蒙的,威慑力非常一般,天生欠缺气势,但卓彤却很害怕似的咬紧了嘴唇,连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她怕的自然不是柔弱的许依诺,而是许依诺身后冷冷看着自己的骆刃。
许依诺倒没察觉,见自己的逼视起了成效,添了几分信心,虎着脸问:“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卓彤抬起头,脸被自己憋得通红:“是我先看到的!”
许依诺被她没头没脑的话唬得愣住,不大确定地“啊?”了一声,卓彤又小声重复了一遍,“是我先看到那件泳衣的,比你和孙心颖都早。我比你们都早,但只有你……我不甘心。”
许依诺灵光一现,好像当时孙心颖挑衅自己时,从一个女生手里抢过了一件泳衣,好像就是卓彤?
卓彤说完就小跑着离开,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撞到了许依诺,可许依诺微微摇晃一下,而后便站得稳稳当当——骆刃的胳膊紧实有力,稳稳扶住了她。
卓彤的眼圈有些红,目光越过许依诺落在骆刃身上,“泳衣我会赔给你的,对不起。”
许依诺觉得自己的胜利顺利得不真实,也万万没想到卓彤不是受人指使传话,而就是“凶手”本人。
“天啊,真是卓彤?”“你们女生太可怕了吧,买同一件衣服,就是仇人了?”“郭红豆,我想问问你啊,那你们穿校服咋办?”“吕泽阳你是傻.逼吗,闭嘴。”
……
“卓彤看着挺可怜的啊,许依诺也太得理不饶人了吧。”“得了吧,剪了你的衣服你能原谅?也就是许依诺身材好,不然换成我,都不敢上课了。”“不过许依诺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这么厉害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真不能以为人家好欺负,可能只是没发威。”
……
“都散了吧。”骆刃轻飘飘一句话,强行结束了吃瓜同学们的讨论,许依诺发现骆刃虽然平时上课睡觉下课打球,可连烟都不抽,似乎也没有太离经叛道,但威信却比班长还要高,说话非常管用,颇有些不怒自威的高逼格。
“没事吧?”等人散得差不多,骆刃才柔声问,好像刚刚义正言辞逼人道歉的不是许依诺,反而是她受了委屈。
许依诺摇头:“没事,就是没想到是卓彤。”
“我也没想到,”骆刃道,“原来她那么小心眼儿,就为了一件衣服。”
“……”许依诺看向骆刃,“我怎么觉得她看你的眼神不大对,明明跟我说话,可一直看着你。”
‘比你和孙心颖都早。我比你们都早,但只有你……我不甘心。’卓彤的这句话言犹在耳,当然不可能真是为了一件衣服,怕是又一个暗恋骆刃的姑娘。
“她怎么看我?”骆刃不知脑补了些什么,忽然笃定道,“你吃醋了?”
许依诺:“……”
从种种迹象来看,这家伙真是百分之百无添加的“蓝颜祸水”,孟瑾、孙心颖,现在又加上一个卓彤,原本平静的高中生活都被这个又霸道又缺心少肺的直男搅乱了。
“……”,许依诺郑重请求:“以后麻烦你离我远一点吧。”
“骆祸水”震惊又委屈,明明刚刚还好好的,难道说一句“吃醋”就惹到她了?见许依诺真的转身要走,“骆祸水”情急之下一把攥.住她的手,嘴比脑子先行一步:“你不是答应以后都给我带早餐吗?”
许依诺觉得这一天两人的肢体接触比得上两个月同桌的总和了,她从骆刃的大手里,把自己的抽.出:“我没忘。”
说罢便逃也似地离开,骆刃望着许依诺的背影,有种自己是个讨人厌的大麻烦的错觉。
“刃哥,”贾喆和吕泽阳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两人挤眉弄眼,“没想到咱们许妹子这么性.感。”
骆刃骂了句脏话,“别他妈瞎说。”
“刃哥,说真的啊,你这么护着她,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吕泽阳问。
“别闹,刃哥多潇洒,对女生一向就玩玩,喜欢是什么,能吃吗?”贾喆故作高深。
骆刃却沉默片刻后,挺认真地开口问:“你们说,喜欢是什么?”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刃哥你别这样!”“太认真了我们不习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够了没有?”骆刃问得轻描淡写,可两人都感到了无法忽视的寒意,立即识趣地闭了嘴。
“喜欢就是你想对她好,看不得她受委屈。”吕泽阳解释得比较感性和诗意。
“喜欢就是你想上她,想到她不穿衣服的样子就会硬。”贾喆解释得比较偏生物学,用吕泽阳的话来说就是:“臭不要脸。”
骆刃的脸色却有了些微变化,想象她不穿衣服的样子吗?之前那个意外“拥抱”留下的柔软触感,以及她离开时的窈窕背影,小三角泳裤包裹的挺翘的臀、笔直白.皙的长.腿,甚至生气时瞪圆的、氤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