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张俊根本就没有说过书,他也没有说书的经历,他承认,他昨晚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说他要讲故事,可真的做起来就难了,他也就那么三分钟热度,根本没有想过林文静和无痕她们会把这件事当真,他要是知道林文静她们真的会让自己来讲故事,昨晚睡觉的时候他就会先编出几个来。
现在,对着这么一些大老爷们,都在吵着嚷着要自己讲故事,自己哪有什么故事好讲啊。
“讲啊!不是说讲故事吗?开讲啊!”听众们吵着要张俊讲故事。
“大伙们稍安毋躁,故事马上就讲!”张俊一边稳着众人,一边在心中酝酿故事。
旁边的无痕也看着急了,她小声对林文静说:“你看,我都说了,他准是吹牛,他哪会讲什么故事啊!”
“是啊,我怎么这么笨,相信他说的话呢。”林文静也后悔了。
就在这情急时刻,张俊突然想到清朝末年蒲松龄讲聊斋的故事,“好,我也来讲一段聊斋的故事!”张俊心里想道。
他润了润嗓子,大声道:“好的,鄙人就来给各位讲段故事,话说在很久以前,有位书生,他进京赶考,不料却”张俊一路讲着,不时还加上些夸张的表情,使听众们身临其境。
讲了一个上午,张俊也讲得口干了,不过这聊斋的故事还真是吸引人,听众们听得连吃午膳都不想吃了。
“好了好了,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里,明天再继续罢,各位请回!”张俊笑道。
“都还没讲完呢!快继续讲下去啊!”
“是呀,还没讲完呢,后来那书生到底怎么样了啊?”
“这世上真的是有鬼神么?”
众人一一问着,张俊哪有办法解释这些事情啊,他自己也只是按照着蒲松龄说的来讲,至于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所以他只能对大伙们说道:“大家还是赶快回家去吃午膳罢,我们明天再接着讲书生跟小倩的故事好吗?”
“不好,下午就开讲,要等明天我们实在是受不了了!”
“是啊,下午就开讲!”
“对,就下午,最多我们加倍买你的凉茶,总之一定要让我们听个够!”
众人一致要求张俊下午开讲,无奈众命难违,张俊只得答应下午开讲。
一连数日,张俊都讲着聊斋的精彩故事,听众们也越来越多,他们奔走呼叫,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很快,整个营州城的人都知道和兴路那有个讲故事的高手,他说的故事好听极了。
一日在驿馆里,林文静称口赞张俊道:“行啊你,短短五六日,你已经是全营州城家喻户晓的名人了,现在凉茶店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他们可都不是来和凉茶的,主要是来听你说故事的。”
“呵呵,我都快成为凉茶店的台柱子了罢!”张俊哈哈笑道。
“张俊,你真的没吹牛,没想到你说故事说得这么好听,你都不知道,就连我和林姐姐都已经成为你最忠实的听众了,张俊,趁今晚有空,你就把明天要讲的故事提前先讲给我们听嘛!”无痕哀求道。
张俊狡黠笑道:“这可不行,对待我的听众我可要一视同仁,绝不能徇私啊!”
“讨厌死了,人家好不容易求你一次,你都不肯答应我吗?”无痕撒娇道。
张俊正待说话,忽然门外有人敲门:“请问张公子在吗?”
“何人?”张俊道。
“我是山东省商会的副会长周一平,张公子现在方便么,我想和公子谈谈。”
“请进。”
周一平慢慢地打开了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见到张俊和林文静、无痕等人,一一行礼问好,颇有礼貌。
“不知周会长找在下有何事呢?”
“张公子,你现在的名气在营州城已经是如日中天了,你是否想过要把自己的名声传遍整个山东呢?”
“哦?我只是一个凉茶店的台柱子,说书也只是为了促进凉茶的销售量,其实对于名气这些虚荣的东西,我倒不在乎,名太多了有时候也挺累的。”张俊淡淡地道。
周一平一听,立即对张俊刮目相看,“张公子果然不同于其他人,普通人一听到能扬名立万,立即会欣然问我如何才能使自己声望愈隆。而张公子却是这么的淡泊名利,的确让周某佩服万分。”
“周会长过奖了,在下是一个粗人,只懂得讲讲故事罢了。”张俊连忙谦虚道。
“在下这次来拜访张公子,就是希望张公子能够加入我们山东商会,我们准备为张公子举办一个全省巡回演讲,让张公子的故事传阅到山东每个城市,这样,张公子就真的可以名震山东了!”
周一平心里想的张俊不会不知道,他们商会就是想借助自己讲故事从而推销自己的商品,只要自己能引来众多听众,他们就可以借此来出售自己的商品,或者可以这样说,他们一定会要求听众只有买了他们的商品,才能让他们听自己讲故事。
山东商会想利用自己来做买卖,这点心思张俊又岂能不知,可张俊也不会这么傻,这种利润他为什么要被山东商会占了,他自己不会做啊。
于是,张俊好言好语道:“周会长实在是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讲故事也只是处于兴趣爱好,实在不是为了出名而讲,在下只愿意呆在营州这里讲讲故事,开个凉茶店已经很满足了。”
“张公子,虽然你的凉茶店是很红火,但你一个月能赚多少银子呢?”
“大概有三百两罢!”林文静算了算,替张俊答道。
“我一个月出三千两,请张公子为我们做全省巡回演讲,怎么样?”周一平开始动用金钱攻势。
张俊笑了笑:“我兴趣不在于此,而且,要是各个地方都去,我也未必会适应,周会长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无福消受!”
“四千两!”
张俊又笑了:“在下不是在意银两的多少,周会长你误会了!”
周一平顿了顿,他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口气道:“五千两,这已经是极限了,真的不能再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