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伴随着心惊肉跳与胆战心惊,外表装做胆大包天、毫不畏惧的徐芳芳,第一次下墓,还是显得极为敏感,生怕撞见了妖魔鬼怪之类不干净的东西。陪伴在一旁的张尊,时不时地回过头去把徐芳芳的脸望了望……
这次,他们共同看见的是:前方已经没有路,是悬崖下的万丈深渊,而自己已经站在了巍峨的山峰之上。
“徐小姐,别害怕,不管你眼前看到了什么,直接向前大胆地迈步走过去就行,相信我,不会有事的。我来过好几次了,对这里的环境,算是已经摸得比较清楚(看透)了,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张尊对着并排走着的徐芳芳的耳边轻轻地鼓励道。
“谁害怕啦?你以为我像你啊?自作多情!切。”徐芳芳随即望着张尊,白眼一翻,刁蛮任性地说道。
张尊对于身旁的这位小辣椒的脾气早已习惯了,听着并没有曾经第一次那么刺耳。说来也挺好笑的,这么个野蛮跋扈的小女生,嘴上还真是不服输、不饶人,明明害怕却死不认账,宁肯硬撑。
终于,他们无视悬崖的存在,依旧平稳、安全地到达了前方“深渊另一侧”的两扇石门前。
“耶?奇怪了,左边这扇门怎么这次是开的?难道也是幻觉?我之前进来过多次,每次这扇门都是关闭着的,真是怪事。”张尊纳闷地说道。
“那不正好,开着就进去呀!该不会又犯怂不敢进了吧?”徐芳芳继续用大大咧咧的语气说道,还使出了激将法。
“进就进呗,谁害怕了!”张尊气不过,果然中计地答道。
于是,出于从对方那里寻找到点儿安全感的考虑,二人手牵着手、十指相扣,缓慢地步入了左边的那扇石门所连的通道之中。
时至今日,二人的关系已经到了或近或远、若即若离的程度。徐芳芳好比是周瑜,喜欢对张尊又调戏又耍弄的,压制着张尊挺有乐子;而张尊倒有点儿像黄盖转世,乐意并习惯地接受了徐芳芳的挑逗与撩拨。毕竟在一起相处过一段日子,这种女攻男受式的格局似乎仍在发展,以畸形的轨迹延续。
走到通道的尽头处,便来到了一个硕大(偌大)的殿堂。一不留神,二人的脚马上便踩到了先前被曹志瘟拆卸放倒的那些屏风的支架,发出了“吱吱”的声响,在空旷且有回音的这个空间里,响声更是被再放大了一些。
此时,正在殿堂远方深处研究壁画的曹志瘟和徐之焰当场便听到了那“吱吱”的声波。
“嗯?有人来了,快找个地方躲起来。”曹志瘟警觉地低声说道。
徐之焰听完,当机立断,随即就跟着曹志瘟一起点着脚尖儿躲到了不远处的粗石柱之后。
很快,张尊和徐芳芳也走到了壁画这里。
“哇塞!这……这些画,鬼斧神工啊!金字塔、空中花园、亚历山大地下陵墓,还有……太了不起啦,世界著名的古迹仿佛都画在这里了,而且画的都是些很古老很久远的古迹。对了,这是沙画还是什么?竟然能画得如此巧夺天工,那位画师(匠人)的绘画功底(画术)简直是深不可测、炉火纯青、出神入化呀!”张尊惊叹道。
“我是一个没有艺术细胞的人,我也知道画得挺好、造诣很深,可是你别跟我讲这些,我听不懂,也不感兴趣。”徐芳芳生硬地说道。
张尊无语地瞄了徐芳芳一眼,懒得说话了。
正在这时,徐芳芳敏感的神经与洞察力意识到周围的气息不太对劲,大叫一声:“等一等,附近好像有人!”张尊连忙转变成攻击姿态,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
二人顺着壁画往边上慢步走去,左看右望、前盯后防,步伐很轻,把噪音降到最低,以洞悉周围的情况。不一会儿,二人就走到曹志瘟与徐之焰所藏的那个柱桩边上。此刻,曹志瘟与徐之焰为了防止进入这二人的视线(视野),也在随着这二人位置的改变,靠在圆柱上绕着圈调整着自身的位移。
“你确定这里面还有其他人也在吗?”张尊看着徐芳芳问道。
“我这些年学过散打,学过相扑,学过跆拳道,还学过刑侦,对环境的洞察度是你所不敢想的,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里绝对不止我们两个!”徐芳芳用肯定的声音说道。
张尊将信将疑,也只好继续观察者四周,看有什么异动。
正在这时,徐芳芳使出了一个计谋(计策),实际上她什么异状都没有看到,却故意喊叫着说:“呀!我总算看到你了,原来你躲在那里啊!我匕首都已经握在手里了,正等着杀猪宰狗呢,你站那儿别动,看我不过去弄死你!”说罢,继续向着四面八方张望着动静。
这招果然很奏效,以为自己真的已经被发现的徐之焰,唉声叹气地走了出来,说道:“喂,先别乱来!有话好好说,何必非要使用武力呢?”说完,躲在徐之焰一旁的曹志瘟也无可奈何地站了出来。
张尊当场一惊,转头望去,看到两个人从柱子背后站了出来,心中暗自念道:我勒个去,还着有人呐!
徐芳芳看着头一个站出来的人的脸,当场愣住了,一动不动,发起了呆……
“啊!是‘你’!曹老贼!还真是冤家路窄啊,今天在这儿撞上你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张尊骂道,他已经猛的认出了那两人当中的其中一个是曹志瘟,上次在鸿利集团总部大厦五十八层的时候,差点儿没把自己弄死,记忆犹新。
刚一说完,张尊就从道袍反面的腰间拉出来一把匕首,借着一股血气上涌、仇恨心切的愤怒,准备就地杀死曹志瘟替生死未卜的父亲报仇。
曹志瘟一看是自己一直要抓的那名道士张尊,一时间也高兴坏了,认为对手今天必定会栽在自己手里。
换句话说,双方都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手的实力,都认为决斗的胜利者一定是自己。
然而,就在此时,没等二人动起手,徐芳芳就哭着喊出了一声:“爸爸——!”顿时,在场的其余三人彻底傻眼了(懵了),所有的注意力都注意到了徐芳芳身上。
就连徐之焰,霎时间也大吃一惊地颤抖着嗓音问道:“你……你……你是?”由于父女两人分别了太久,女儿从幼女已经长大成人,样貌早已女大十八变,徐之焰根本认不出眼前的这名女孩就是自己女儿。而徐之焰的相貌这些年没有多大变化,每日每夜都思念着爸爸的女儿自然可以很容易的认出。
“我……我是芳芳啊,爸爸,这么多年,你跑哪儿去啦?呜呜……呜呜呜呜……”徐芳芳抽泣着说道,并快步跑向了父亲那边,一把拥抱住了徐之焰。
“芳芳!真的是你吗?”徐之焰的眼睛里也渗透出了几许泪花,也赶紧搂住自己的女儿,看着女儿的脸颊。
这一幕情景的发生,让一旁的曹志瘟最为难办了,徐之焰是自己唯一可以依赖(仰仗)的大贵人,在找到“大异度空间”之前,这个人的利用价值是无与伦比、不可替代的,绝对不能得罪,更别谈与其为敌了。然而,与此矛盾的是,张尊是自己的“天敌”,自己巴不得除之而后快,可张尊又和徐之焰的女儿是一伙的……
趁着徐芳芳跟徐之焰此时正在父女团聚(叙旧),张尊可不顾那么多,捏紧匕首冲向了曹志瘟,直接杀将过去。
“诶,诶,诶!别别别,这位小兄弟,有话好好说,你怎么还真动手呀!”曹志瘟一边退后闪躲,一边服软地说着。
徐之焰听到后,立即挪开女儿的身体,拦住了正欲进攻的张尊,说道:“小伙子啊,不许莽撞(鲁莽)冲动肆意胡来,手上拿的是什么啊,刀吗?赶紧扔一边去,还没有王法了哩!据我所知,社会还没乱到这种地步吧!”
“徐叔叔,您快让开。这个姓曹的老贼是一个大坏蛋、恶霸、毒瘤,他曾经害死了我的父亲,如不将其铲除替父报仇,难解我心头之恨!”张尊火气很大地回复道徐之焰。
曹志瘟听到这番话后,这才注意到张尊的相貌很像自己曾经折磨过的一个人——张夺圣,这下才恍然大悟,知道了对方为什么会这么憎恨自己。
只见曹志瘟连忙为自己辩解道:“且慢!你的父亲可是叫做张夺圣?谁说你的父亲是被我杀死的,你看见过你父亲的尸首(遗体)吗?年轻人可不要无中生有、信口胡说。”
“我的父亲不是‘让’你杀死的?那你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被谁给杀的?我的父亲现在人在哪儿?”张尊暴躁地问道。
“你的父亲原本在我的工地上干着活,我已经把他的生活起居都安排好了。后来有一天,你的父亲突然就不见了,在工地上突然失踪了。我当时也在找他,我命人回放了摄像头的视频监控,看到了一个蒙着面戴着头盔的人把他带走了。至于那个人是谁,你别问我,我真不知道。”曹志瘟诉说道。
“什么?我的父亲在工地上被人劫走了?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张尊问道。
“千真万确。我要是有办法找到你的父亲,不用等你来,我自己就会把他抓回来的,哦不对,是请回来。”曹志瘟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说道,似乎并没有撒谎。
张尊这才缓解了几分怒火,稍微缓和一些地问道:“那好,暂且相信你所说的话,但是假如哪一天让我发现你欺骗了我,我绝饶不了你!另外还有一件事,我的二弟贾有才还在你手上,把他的脑子变回正常,然后放了他,能做到吗?”
曹志瘟听见后一琢磨,贾有才在山西的山体古墓中已经被渡边三箭一拳给打废,此时是死是活都不清楚,估计是凶多吉少了。情况已经无法挽回(无力回天)了,这下可怎么回答张尊呢?
“呃……你二弟他……哦,是这么回事,前段时间,他被我派到山西出差办点事去了,可能要等些阵子才能回来,你放心,等他回来后我就放了他。”曹志瘟故意回避治好贾有才脑袋受控的问题,因为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解开,根本无法办到。
张尊信以为真,见曹志瘟敢于恕罪,而且态度还算诚恳,便心一软,决定先不追究以往(过去)的事了,暂且放他一马。
站在一旁的徐芳芳可没有心情听这些,当场打断了张尊与曹志瘟的对话,拉着徐之焰的手哭诉着说:“爸爸,我已经太久太久没靠到你了,我好想你,连做梦都想。妈妈和弟弟也在家里等着你回去,走,我们回家去,现在就走。”说罢,立马就拉住徐之焰的手,使劲(拼命)拖曳,拉着爸爸往出口外面走去。此时的徐芳芳,眼睛里只有她的爸爸,万般的其它,都抛到了脑后(九霄云外)。徐之焰迫于对女儿的骨肉亲情、怜爱宠惜,纵然暂时的他还不想回家,倒也不好拒绝,被女儿强行拉拽、纠缠,无济于事之下,就如同赶鸭子上架似的,半推半就的就这样被牵走了,脚步顺着女儿的狂拉,脸上情不自禁地浮现(洋溢)着无比欢乐的喜悦之情,头也不回一下。
张尊当然不愿意和敌人(仇人)曹志瘟共处一室,也跟在徐芳芳身后追了出去。
而曹志瘟,自己千方百计就是为了找寻“异度空间”的位置,尽管眼下找到的只不过是“小异度空间”,也非常具有研究价值(探索意义)。这下好了,其余三个“无关人等”自动的都走了,自己可以静下心来好好的琢磨一下这里的壁画,勘查着奥妙所在。
远在山西的另一头,黄憨那边,顶着一直在滴血、受伤的肩膀,一路狂奔,总算是跑回了彭武莲的农家土砖房。
“爷爷,爷爷,我……我中箭了,麻烦(劳烦)您救救我。”黄憨气喘吁吁、声音微弱地喊道。
彭武莲及她的爷爷连忙走过来,看了看黄憨中箭的肩膀。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你这肩膀已经被刺穿了?这很危险。小黄啊,你忍着点,首先要把这支弓箭取出来,取出来之后再消毒,防止感染。要等痊愈,恐怕要休养好几个月啊!”彭武莲的爷爷说道。
“那倒不妨事,爷爷,这箭头上没有毒吧?我怕死。”黄憨难受(痛苦)地问道。
“看这颜色,不像有毒。小黄啊,你必须老实告诉爷爷,你这是在哪里弄的啊?”彭武莲的爷爷盘问道。
黄憨为了获救,只好全盘托出,实话实说,把所有的真相全都说了出去,只求爷爷听完赶紧救自己。
在爷爷与彭武莲的共同努力下,拔出弓箭后,清洗完了伤口,涂抹上红药水以及碘伏,再敷上止痛消炎的草药粉,包扎好绷带,算是帮黄憨捡回了一条命。
夜里,彭武莲敲门来到黄憨的卧室(房间),脸上略带羞涩,宛如撒娇的语气,腼腆地询问道:“小哥哥,我……我想问你点事儿。既然你是一个以倒斗为业的人,需要经常去不同的墓穴里探险,那你这么久以来,赖在这里不走,是为了啥呢?自从你把你那位受伤的家人带来,就一直寄宿在我家里,他走了你都不走,还每天帮着我和爷爷做家务活儿,说,你有啥企图?哼,我已经问过爷爷了,你别想忽悠我,你得老实交代。”
“企图?喔,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我哪敢有什么企图呀!如果我告诉你,我仅仅只是单纯的喜欢你,想多看你几眼,所以才帮着你们家干活儿,以找到留下来的理由和借口,你信吗?”黄憨怕彭武莲的误会(误解)加深,只好把心里话抖了出来。
“信,当然信啦!你那点歪脑筋,傻子都看得出来,嘻嘻……”彭武莲说完,嬉笑着就跑出了房间。
黄憨这会儿还伤着(疼着)呢,哪里还有心情去思考其它的事,等黄憨醒悟过来,才发现自己好蠢(傻、笨、憨),连彭武莲这么单纯的姑娘使出的这么粗浅的伎俩,都能把自己的真心话给套出来,自己的智商和情商到底有多低啊,真是低到无下限啊!哎——!
彭武莲又走到爷爷的房间,嬉皮笑脸地说道:“爷爷,您太厉害了,被你给说准了,小哥哥真是那么个目的。”
彭武莲的爷爷正躺在床上准备睡觉,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呵,那傻小子,打他第一次踏进咱家院子的大门,他那模样第一次落入我的法眼,我就知道他是个傻帽。没一点心计(心机),问他什么他都会说出来的。咦?不对啊,小莲啊,我看你这表情……该不会,你还真看上那傻小子了吧?”
“我觉得小哥哥除了……除了有点好色以外,倒没有哪里不好啊!勤劳质朴、为人坦率……”彭武莲还对黄憨颇为赞赏的向爷爷理论道。
她的爷爷赶紧把头一偏,把被子拉过头顶,盖住两只耳朵,不想再听下去了,最后说了句:“好了,别说了,夜深了,你也赶紧去洗澡睡觉。你这脑瓜子,完全没有你爷爷我的遗传基因。古人说的好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看你是跟白痴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久了,自己也快变成白痴了。”
彭武莲有些听不懂,抓了抓侧脑勺,望着爷爷埋在被子里的头,不解地问道:“爷爷,您是说您自己是白痴吗?我跟您在一起相依为命住了这么多年,所以脑瓜子才会不好使的,是这样吗?”
爷爷立即掀开被子,当场连续咳嗽了几十声,差点儿被孙女儿给活活气死……
“爷爷,爷爷,您怎么啦?”彭武莲急忙扶起爷爷,拍着爷爷的背心,焦急地问道。
就这样,折腾了一宿,爷爷咳咳停停,彭武莲很晚才睡,黄憨彻夜难眠……
不久之前,也就是黄憨从山体墓穴的山洞冲出之后的那段时间,山体墓穴之中,日本佬渡边三箭及其麾下,再次来到了外层与中层的交界口——大石球边。
“私は溝道がどうして遮られていると言っていますが、この大石球の位置はさっきのウサギの子に転動されたのかもしれません。ああ!そこにはある溝がある!(我说槽道怎么被挡住了呢,这个大石球的位置很可能就是被刚才那兔崽子给挪动的。耶!原来那边还有一条槽道!)”渡边三箭看见了大石球另一侧裸露出来的槽道,惊讶道。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