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橙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双手使劲儿往外推开他,“爱?你这样的人还敢谈爱?叶衍,你能不能再无耻一点?!”
她从推他的第一下开始忽然就爆发了,咬着牙痛哭流涕,她从未如此脆弱过,绝望过,伤心过,痛苦过,她一下接一下地推,使劲儿地推,带着埋怨和发/泄。
这种推拒最后演变成挣扎和捶打,到了最后她已经疲惫到极限,只能趴在床上哭,歇斯底里地哭,一声接一声地抽噎着。
她的哭声像是一把锥子,声声捶打在叶衍的心口,他不舍地捧着她的脸,一遍遍地吻,并且用温暖柔软的拇指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蛋儿,安慰道,“我想让你忘了离婚这件事,忘记所有发生的事,包括蒋一心,我也会忘记你和容烨之间的事,从今往后就只想着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他的话令她感到片刻的困惑和心动摇,脸色怔怔的,但转瞬又绷紧了下颌。不!不可以!她不能再被他的话左右了!
见她不为所动,叶衍,“乖,你先什么都不要想,这几天就乖乖跟我呆在这里,由我来照顾你。”
她别开头,不看他。
叶衍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知道这附近有很多好吃的东西,还有很多很美的景点,我保证你一定会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事,好吗?嗯,好吗?你话,乖……”
他反复在她耳边低问,可她都始终不答,双唇紧紧地抿着,叶衍没辙,只好不再追问,任由她哭累了继续睡过去。
他替她盖好被子,默默地看着她的睡颜心里难过极了,也愧疚极了。良久,他在她额间亲亲地吻了一下,这才关了卧室门,来到楼下,驾车去了附近的镇。
……
他刚离开,大/床/上看似一尊芭比娃娃的秦思橙就乍然睁开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双手因为太紧张而捏得发痛,打开后掌心都是汗,全身虚软无力。
她深呼吸一口气,这才慢慢从床上爬起来,蹒跚地步出卧室,也是直到这时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栋别墅。
看得出来这栋别墅的面积并不大,仅有两层楼,但别墅内一应俱全,门前有个的游泳池,一个七八十平米的客厅,楼上有两间卧室,一间连接着卫生间的主卧室和一间客房,还有个十多平米的储藏室,后院有三十多平米的花园。
最独特地方便是这这栋别墅的四周都用厚实的石砖层层堆砌围筑成石墙,足足有一人多高,除了只有一个大门出口可以通往来时的那座桥以外,再无别的出口。
而叶衍也是心思缜密,似乎料到她想要逃跑,所以把所有的门窗都锁得严严实实,不单如此,还拔掉了电话线,纵然她长着一对翅膀,也是插翅难飞,更无法向外界求助。
转悠了好半天,秦思橙终是累极了,瘫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不经意间侧首,视线停在那间储藏室,心头一掠过,她下意识地走过去,手触及门把手,不抱希望地转动着,只听见咔嚓一声,储藏室的门竟然被打开了!
储藏室内堆积着满满的杂物,打开门的刹那,凉风灌入,空气流动,尘埃飞扬,蹿入秦思橙的口鼻内,顿时呛得她连声咳嗽,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仔细一看,室内仅在斜对着门口方向的一面墙上有一个的窗户。
那扇窗户不但面积窄,而且距离地面足足有两米多高,即使秦思橙是模特儿出身,有一米六八的高挑身材,但要徒手爬上那两米多高的天窗,简直难以登天。
虽然难,却也有一线希望。
秦思橙环视四周,忽地眼前一亮,因为她看见角落里有一张不大不的书桌,正好可以助她一臂之力,虽然搬动起来比较费力,但她最终还是将书桌搬到了天窗下,心翼翼爬上去,站直身子,然后手试探性地伸向那扇窗……
“啪嗒”一声,窗户打开了!
秦思橙心中狂喜,踮脚一看,却是失望了……原来窗外竟是一处高高的堡坎,跳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怎么办呢?再不赶快逃离这里,只怕叶衍很快就要回来了。
事实上她的担心是正确的,叶衍走得并不远,他所去的那个镇离别墅仅有十分钟的车程,而此时此刻他已经买完了想要的东西,正驱车往回赶。
秦思橙只好转移到楼下,环顾四周,视线无意间定焦在那一圈围住别墅的厚厚石墙。
那堵石墙倒是设计得既精致又独特,顶端每隔几公分就必定会有铁椎般尖锐的金属物,倘若要从上面翻过去,稍有不慎就极有可能被那尖锐的金属物给划伤,想来这样的设计是为了防止偷的入侵,功能性极强。
倘若不想受伤,除非会飞檐走壁,但她没有学过功夫,又怎会飞檐走壁呢?这下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
忽地,秦思橙想到方才自己用过的那张书桌,如果利用那张书桌来攀爬这道石墙,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思及此,她不敢怠慢,立刻行动起来。只是真正做起来却很难,一个女人独自搬动一张书桌从二楼到一楼,光凭想象也知道那是件多么耗费体力的事。
所以不用多久,秦思橙就累得精疲力竭,满身是汗了。
更糟糕的是,叶衍在此时也赶了回来!
听见外面有刹车声,秦思橙就猜到是他回来了,她心惶惶地,如果再不逃,就没机会了。思及此,她立刻攀上了书桌,抓住某处石墙上方的两边铁椎,用力爬上去。
没想到书桌发挥了功效,秦思橙站在上面刚刚好,她欣喜若狂,就开始翻墙。
许是太得意忘形,这一翻,冷不丁划伤了手臂和脚踝,痛得她忍不住惊呼,“啊——”
别墅门口,叶衍双手提着塑料袋,进屋后还没发现什么异样,正准备放下手里的东西,却乍然听见一声痛呼声从后院里传来。
立刻警觉!
随手将东西丢在一旁,疾步绕到后院一看,秦思橙正挂在那堵墙上呢!
“该死!”叶衍见状双手握成拳,青筋暴现,与其是生气,不如是害怕,他怕秦思橙不心摔下去摔成个重伤,一张俊容顿时变了色,“傻女人,你快下来!”
不意被逮了个正着,秦思橙强按下内心的慌乱和失措,跳下去的同时因为惯性使然,脚边似乎划到了某样尖锐的利器,不知道是石块还是什么,总之是被划伤了,她隐隐觉得有黏稠的液体从脚掌流出,强烈的痛意袭来,全身瞬间飚出冷汗。
痛归痛,但她依旧硬着头皮往前跑。
“秦思橙!你给我站住!”隔着一堵石墙,远远地传来叶衍愤怒的大喊声。
哪里敢停下脚步,她是受了伤,可脑子还没坏掉,如果她真停下来了,他还能放过她吗?昨晚上叶衍的行径有多么恶劣,她只要想象一下就觉得头皮发麻。
不行!她必须得逃!
然,她不知道该逃往哪里,只知道一直往前逃,能逃多远逃多远,能逃多快就逃多快。
可惜秦思橙选错了逃跑的时机和地点,别墅后院连着的是一片山林,那里满布崎岖不平的山野径,雨后打滑湿粘的青苔,闷热异常的密林,又滑又软的泥浆,腐烂发臭的断木,这是个适合藏身却不适合奔跑的地方。
她开始打退堂鼓,不知道那密林里面会藏着什么猛虎怪兽,但一回头,发现叶衍已经追了上来,她只好硬着头皮往密林里逃。
一根根错杂盘生的藤蔓和匍匐纠缠的灌木林阻挡着她的去路,汗水打湿了她的衣裳,彷徨中她已迷失了方向,隐约见到前方有一片碧绿的湖,心想或许有一条船,能乘着她逃离此地。
于是,便毫不犹豫地往湖边冲去……
她极度地透支着自己的体力,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浑身的伤已痛得麻木,她拖着步子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消失殆尽。
终究是看到了一线希望,因为,湖边真的停着一条船!
她大喜,拖着疲惫的身子往那条船跑去。
叶衍见她逃去的方向是湖边的船,顿时大惊失色,他扯着脖子喊,“秦思橙,那里危险,你给我停下,听见没有?!”
他气急败坏地追上去,三两下就拽住了秦思橙的手腕,“你想去哪里?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我要回家!你放我走!”
“不行!你还不能回去!”
“姓曹的,我要去警察局告你,告你婚内强/暴,告你非/法/监/禁!”
叶衍轻笑出声,满脸的戏谑,“告我?警察可不管这些闲事,难不成你要去警局告诉警察,昨天晚上我是用什么方式什么体/位和你做//暧的吗?算了吧老婆,像这种羞羞的事情,你好意思给别人听?”
秦思橙瞪大眼盯着他那张坏笑的脸,简直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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