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蓝轻狂便伸出手,握紧了白瑾瑜的手腕,担忧道:“白丫头,没吓到你吧?”
说罢,她又怕白瑾瑜发烧,忙伸出了手,放在白瑾瑜的额头上,见温度正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蓝轻狂比白瑾瑜大了一辈,在蓝轻狂的眼里,无论白瑾瑜多大,都还是个孩子而已。
白瑾瑜摇了摇头,蓝轻狂便将白瑾瑜横抱在了怀中,要带着他一道上马车。
“有的人年龄大了,还在这年轻气盛,以为自己有多年轻呢,张狂什么啊张狂,不过排在四大护法末尾罢了,在我父亲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黄灵儿站在一旁,眸中掠过一抹讽刺,冷冷地望了蓝轻狂一眼,末了又讽了句老女人,因为白瑾瑜的缘故,也看蓝轻狂极不顺眼!
黄灵儿仗着有自己父亲在,无论谁都敢招惹,觉得旁人不敢拿她如何!
蓝轻狂脚步一顿,面色沉了下来。
“你再说一遍?”
黄灵儿扯了扯唇角,眸色嘲讽:“就算是再说十遍,你也是个老女人,都三四十岁了,还以为自己是个小姑娘呢,这般嚣张跋扈,没有教养,真是可笑!”
黄灵儿身旁的女子,也掩唇低笑了起来。
蓝轻狂正打算动手,给黄灵儿一点教训,白瑾瑜便淡淡道:“诸位倒是说说,是我蓝姨看起来年轻貌美,还是蓝灵儿更甚?”
不知是因为蓝轻狂内力太强,还是她保养的好,从她的脸上竟看不见一点岁月痕迹,她的年龄似在二十岁左右凝固了。
而黄灵儿容貌生的一般,着实比不上蓝轻狂貌美,在蓝轻狂面前一比,瞬间黯然失色。
“若论起来,着实是蓝护法更年轻貌美……”
“蓝护法和黄灵儿站在一处,完全看不出谁年龄大些。”
黄灵儿听着众人的议论声,瞬间沉了一张脸庞!
她生性最厌恶的,便是旁人议论她的容貌!
黄灵儿双眸利剑一般,冷冷朝四周望了一眼,众人忙闭上了嘴,不敢再言语!
蓝轻狂眸色冰冷,抱着白瑾瑜,朝前走了几步,推开了马车门,便将白瑾瑜放入了马车之内,拍了拍白瑾瑜的肩,柔声道:“白丫头,等着,我马上回来。”
说罢,她便将外衣脱下,盖在了白瑾瑜的身上。
尔后,蓝轻狂便关上了马车门,眸色冰寒,一步步朝着黄灵儿走了过去!
黄灵儿冷冷朝蓝轻狂望着,却心中生惧,缓缓朝后退了两步:“蓝轻狂,你今日若敢动我一根手指套,我父亲绝不会放过你!”
黄灵儿不信蓝轻狂敢碰她!
然而,很快白瑾瑜便在马车内,听见了一阵凄惨的大叫声,四周响起了一阵抽气声,所有人都被蓝轻狂吓的不轻!
白瑾瑜推开车窗,便看见黄灵儿浑身是血,倒在了地上,正捂住了自己的右胳膊,疼的在地上来回翻滚了起来!
“救命!救命啊!啊!”
白瑾瑜,蓝轻狂,你们这两个贱人!
原和蓝轻狂为伍的女子,全都面色惨白,退到了一旁,生怕蓝轻狂会将她们的胳膊也折了,没有一人敢去扶黄灵儿!
“小小年龄嘴巴这般臭,卸你一只胳膊,是给你的教训,若再有下次,可没有这般简单了,你若是心中不服,尽管让你父亲来寻我。
不过我话先说到这里,你若敢让你父亲动白瑾瑜一根手指头,我下次卸掉的,可是你的脑袋!”
蓝轻狂眸色一利,一脚踩在了黄灵儿的肩上,“咔嚓!”一声响起,也不知是不是黄灵儿的肩胛骨断了,黄灵儿面色煞白,额上冷汗密布,长大了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已是疼的失声了。
“回答我!”
蓝轻狂冷冷道。
“听……听见了……”
黄灵儿声音颤抖的厉害。
蓝轻狂眸色冰冷,朝黄灵儿望了几秒,便转过了头,上了马车!
黑风虽奉命监督白瑾瑜,奈何白瑾瑜受伤过重,他也不好抢人,他双眸微动,便转头离开了此处,想要将今日发生的一切,如实告诉白夜。
马车朝这边驶来时,众人忙给马车让了道,黄灵儿抱紧胳膊,冷冷地朝着马车瞪着。
“你们给我等着……”
我今日在这里丢掉的面子,都会千百倍从你们身上讨回来!
我今日伤了胳膊,你们便别想要自己的脑袋!
女子们相视一眼,欲要来扶黄灵儿,黄灵儿面色一沉,冷斥道:“滚开!”
这些贱人,刚刚怎么不来帮忙,全都是些贪生怕死的东西!
黄灵儿踉跄站起了身,低下了阴鸷的双眸,一步步朝东边走了过去,女子们忙跟在了黄灵儿的身后,生怕黄灵儿有什么闪失!
从始至终,都是黄灵儿嘴巴说话难听,一直挑事,她断了一只胳膊,算是她咎由自取,黄灵儿却将这一切,都怪到了旁人身上。不得不说,这位黄护法真是只会生不会养。
众人见黄灵儿离开了此处,再没什么热闹可看,也都散了。
“你们说,黄护法会出手吗?”
“纵然白瑾瑜有蓝护法护着,可蓝护法乃四大护法最末位,黄护法乃四大护法之首,黄护法若是出面,可有白瑾瑜受的!”
“不过一个蓝轻狂而已,比蓝轻狂职位高的人多了,白瑾瑜不会真的以为,她在凤凰城内无人敢惹了罢?我看她是活不长久了!”
经过这件事,白瑾瑜在低阶弟子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众人此时都等着黄护法杀白瑾瑜,看白瑾瑜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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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一座宫殿外后,蓝轻狂便握住白瑾瑜的手,小心地带她入了宫殿。
很快,蓝轻狂便命人打来了一盆热水,让白瑾瑜脱了衣裳,给白瑾瑜擦了擦身上的血,拿来了一身干净的青衫,给白瑾瑜换了上去,扶着白瑾瑜坐在了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
蓝轻狂用的是黑色蚕丝被,盖在身上暖和轻薄,房间内燃着淡淡清茶味的香料,有凝神静气的功效,白瑾瑜劳累了这般久,顿时放松了下来。
蓝轻狂命人给白瑾瑜熬了药,便坐在了白瑾瑜床头,一勺一勺地喂给了白瑾瑜喝。
白瑾瑜怕蓝轻狂还有事要做,再耽搁她的时间,便想自己动手,奈何胸膛伤的过重,连手都抬不起来,只能任由蓝轻狂喂着。
蓝轻狂在望向白瑾瑜时,那双张狂的眸子,总算柔和了几分:“我记得,我以前受伤的时候,你母亲也是这般喂我药的,真的是……转眼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啊。”
她和她母亲,生的真是太像了。
有时候,她甚至有些恍惚,将坐在床上的女子,认作了是玖儿。
“我刚刚给你拿出的衣裳,还是你黄姨给我的,她道你喜欢和人打架,衣服容易脏,若我什么时候遇见你,说不定还能用得上,我平日喜欢和她吵,可她心细,有时候说的话,还真是挺有用的。”
蓝轻狂说着,白瑾瑜一直望着她,菱唇勾起了一丝浅笑。
“我也许久未见黄姨了。”
白瑾瑜轻声道。
“见她做什么,她除了折腾那些衣裳,什么都不会,无趣的很,还是和你母亲在一起有意思,她会捉蛐蛐,还会捉鱼呢……”
蓝轻狂将喝完的药放在了桌上,拿出了一根青色发带和木梳,一边帮白瑾瑜绑头发,一边敛眉,和白瑾瑜讲了许多过去的事。
她将白瑾瑜的头发绑好,将白瑾瑜抱在了怀中,轻轻拍了拍白瑾瑜的肩:“睡会儿罢,蓝姨还有很多事想要问你,等你睡醒了再说。”
“蓝姨是想问,我为何会在凤凰城罢?”
白瑾瑜眸中掠过一抹流光。
“是啊,好端端的,来到这个脏地方作甚?这凤凰城里的人和凤舞神女,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蓝轻狂面上透着一丝冷嘲。
蓝轻狂从不会拐弯抹角,这儿也没有外人,她便更是有什么说什么了。
“你不是凤舞神女的手下吗?你不喜欢这里?”
“我可没有效忠凤舞神女,我不过舍不得凤凰城的俸禄和职位罢了。”
蓝轻狂直言不讳。
白瑾瑜淡淡一笑,觉得蓝轻狂说话,果真利落爽快,从不用人去猜。
尔后,白瑾瑜便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同蓝轻狂说了一遍。
“有一个人的冰莲花被炼金族偷走了,他怀疑炼金族人将冰莲花献给了凤舞神女,他便和我合作,带我一道来了凤凰城,想要知道冰莲花的下落。”
白瑾瑜话罢,便将冰莲花的作用,同蓝轻狂说了一遍。
“对,是有炼金族人来过凤凰城。”
蓝轻狂的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又道:“若冰莲花真的在凤舞神女手上,你是准备将其夺走么?”
“是。”
白瑾瑜双眸认真,未曾同蓝轻狂掩饰自己的目的。
蓝轻狂沉默了几秒,眸底透着些担忧:“凤舞神女内力不低,蓝姨怕她伤着你,这样,你开始行动之时,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同我说,我应该能帮上些忙。”
白瑾瑜怔了一怔。
她着实没想到,蓝轻狂身为凤凰城之人,居然愿意帮她做这件事。
“多谢蓝姨。”
“都是一家人,总是道谢做什么?我可不想和玖儿的女儿这般见外!对了,你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蓝轻狂想不到,在这炽阳大陆内,谁能有这般大的本事,竟能拿到上等成色的冰莲花!
毕竟就连凤舞神女,每年培育的冰莲花,也不过只是中等成色罢了!
白瑾瑜面色一变,脑海中浮现出了白夜的模样,眸底掠过一抹厌恶。
她眸底的这丝厌恶,没有逃过蓝轻狂的眼睛。
蓝轻狂警惕道:“是不是那个人威胁你同他合作?你告诉我,他究竟是谁!”
白瑾瑜抬眸望了蓝轻狂一眼,未曾言语。
蓝轻狂待她这般好的原因,便是因为她是容玖的女儿,她是,白夜也是。
她不知道,等蓝轻狂知道白夜的身份后,究竟会向着谁,到时候,蓝轻狂定然会两难罢?
同时,她也怕白夜再害蓝轻狂,亦或是利用蓝轻狂,于蓝轻狂不利。
想了想,白瑾瑜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将白夜之事说出来。
蓝轻狂见白瑾瑜实在不想说,便也不再问了。
“丫头,黄护法的事,你不用担心,还有我挡着呢,他若是敢来找你的麻烦,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蓝轻狂眸底掠过一抹杀意,攥紧了白瑾瑜的手腕。
白瑾瑜将蓝轻狂的手扣紧,眯起了冰冷的眸:“多谢蓝姨。”
黄护法……
他来寻麻烦正好。
她还等着易容成他的模样,用他的身份,接近凤舞神女呢。
白夜,这冰莲花,我拿定了!
我绝对会让你空忙一场,竹篮打水一场空!
“睡三个时辰,蓝姨便带你出凤凰城,去吃些补养的东西。”
“蓝姨,这凤凰城附近,有寄信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