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看不上白瑾瑜那副狐媚模样,总觉得白瑾瑜在打丁煦羽的主意,也生怕丁煦羽会看上她,心中生嫉!
阿云骂人之时,几个丫鬟忙不让她再说,生怕她再惹什么灾祸。
“公子在离开前,交代我们要好好照顾她,可没有说让她干活啊!”
“她是公子亲自接来的,身份定不一般,哪能让她干些粗笨活,到时公子若恼了,怪罪在我们身上,该如何是好?”
阿云听不进去丫鬟的劝阻,冷冷望了她们一眼:“你们是什么东西?还不快给我滚!公子没有交代她干活,她便是小姐夫人了吗?可笑!”
白瑾瑜原正在给芜天浩换药,懒得搭理阿云,谁知阿云竟冷着一张脸庞,猛地推开了房门,朝白瑾瑜指了过去:“还在这儿心安理得地坐着呢?没听懂我在外面说的话吗?是聋了还是傻了?”
白瑾瑜帮芜天浩缠好纱布,将药瓶盖了上去,淡淡道:“出去。”
白瑾瑜这句话,原是没有镇住阿云,芜天浩冰冷的眼神,倒是将阿云吓的不轻。
阿云面色一白,却未曾离开:“呵,死人竟活过来了,咱们雪院的马桶,今日可堆积如山了,你们两个今日先将马桶刷完,再将西院的衣裳洗了,天黑之前必须将活干完,若是敢说半个不字,我揭了你们的皮!”
“滚出去。”
白瑾瑜声音冷了几分。
“凭什……”
阿云话还未说罢,白瑾瑜手腕一转,一根银针便刺中了她的穴道,阿云便被定住了身子,不仅无法动弹,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双眸血红,冷冷地朝白瑾瑜瞪着,被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尔后,白瑾瑜便视阿云为无物,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白瑾瑜只能定住阿云三个时辰,快到三个时辰时,阿云的手脚,已经稍微能动了,她刚刚用内力冲开了穴道,门外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白瑾瑜心中一动,正要出门去看,丁煦羽已经拿着一个黑色锦囊,踏步入了房内!
他眸色原是冰冷,在望向白瑾瑜的瞬间,却透出了一丝暖意。
他衣服上虽不见血迹,身上却带着一丝血腥味,白瑾瑜只一看,便知丁煦羽怕她担心,提前换了一身衣裳。
白瑾瑜忙站起了身子,正要去看他的伤势,阿云便面色一喜,跪在了丁煦羽身侧,哭的满目委屈:“公子,前几日奴婢看在公子的份上,便任由她在房内呆着,什么也不干,算是给足了她面前。
可奴婢刚刚进到屋子里,要她赶紧去干活,她不仅不依奴婢,还动手打了奴婢,将奴婢定身在此几个时辰!还望公子能给奴婢做主!”
阿云说话之时,外头的丫鬟相视一眼,也都用眼角余光,朝着房内望着。
阿云以为自己已经是半个管家,丁煦羽定会给她几分面子,才这般急着向丁煦羽告状,盼着丁煦羽能惩罚白瑾瑜,来给她出气!
奈何,丁煦羽并不知道阿云是谁。
他甚至连看都未看阿云一眼,便走到了白瑾瑜面前,将黑色锦囊递给了白瑾瑜,声音含笑:“丫头,这里面是蛇胆。”
白瑾瑜将其接过,打开了黑色锦囊,从中拿出了一个牛皮袋,将蛇胆从袋内倒到了手中。
蛇胆约核桃大小,黑的发亮,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苦味。
白瑾瑜双眸一动,便将蛇胆放在了桌上,查看起了丁煦羽身上的伤势!
她见丁煦羽只受了一些皮肉伤,这才松了口气。
阿云见白瑾瑜和丁煦羽举止这般亲密,丁煦羽也并未排斥,不免蹙起了眉头。
“公子,她……”
阿云正想胡乱编排出些白瑾瑜的错事,丁煦羽敛眉道:“来人,将她赶出雪院。”
阿云双眸一动,忙道:“你们没有听见吗?还不快将她撵出去!”
小厮来到房内后,相视一眼,便压住了阿玉的胳膊,将她强行摁在了地上!
只要人的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丁煦羽是要撵谁。
“她是我的妻子,谁若再出言不逊,本座将其就地格杀。”
丁煦羽淡淡说罢,阿云猛地睁大了双眸,面色瞬间惨白!
不……这不可能!
公子是什么时候成的亲?他天神一般的人,怎么可能跟凡夫俗子成亲!
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阿云不信!
“公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公子……”
很快,小厮便将阿云强行拖了出来,阿云的哭嚎声也越来越远!
门外和丫鬟小厮们面色大变,心中一阵庆幸!
好在他们没有欺辱这位姑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白瑾瑜并未生气,从始至终,情绪都没有半分波动。
她只将阿云当做了跳梁小丑,自然不会同阿云计较。
尔后,白瑾瑜便将蛇胆碾碎,在里面加了些药草,将蛇胆覆在了芜天浩的伤口处,一刻钟过去,芜天浩的脸庞,终于有了一丝血色,不用白瑾瑜搀扶,他也能坐起身来了。
芜天浩伸出了手,轻轻抚住了伤口,朝丁煦羽道了声谢,双眸发寒:“我们一定要赶在登基大典前,回到皇宫……”
“你放心,我们心中有数,现在还不着急,你先躺着歇息,好好养身子。”
白瑾瑜说罢,芜天浩便认真地点了点头,重新躺在了床上,眸色漆黑坚韧。
“公主,你放心,等我登上了皇位……凤舞神女便是我的敌人。”
芜天浩哑声道。
白瑾瑜双眸发寒:“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她。”
转眼,便到了芜国新皇登基的日子。
此时芜天浩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八九成,虽发挥不了巅峰时期的实力,看起来却同正常人无异。
他们离开雪院后,便直接去了芜国皇宫,他们在到达皇宫门口时,便发现守门的禁军,已经被换了一波,就算芜天浩亮明了身份,他们也冷着一张脸庞,不让芜天浩进入。
“我们芜国新皇不过几岁,哪儿来的什么太子!”
“尚书已昭告天下,太子早就已经死了,谁知你是真是假!现在宫内正在举行登基大典,文武百官都在,你们若是敢添乱,可是灭九族的大罪!赶紧给我滚!”
禁军们不是没有认出芜天浩,只是忠于尚书,故意不认他这个太子罢了。
白瑾瑜清冷的眸微动,朝着四周望了过去,便见守门的禁军,约有四五十人,均是武尊阶级的强者,定是尚书专门安排在这里,用来防着他们的!
必须将这些人一招致命,他们才没有报信的机会,宫内的人才不会察觉。
白瑾瑜转眸望了丁煦羽一眼,缓缓点了点头,下一秒,只见两道身影一闪,九成的禁军便倒在了地上,脖颈上出现了一道血线,死的悄无声息!
下一秒,芜天浩也将剩下的人,给解决干净了。
鲜血顺着赤风剑,滴滴落在了地上,在寂静的皇宫门口,显得极为响亮。
芜天浩从怀中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皇宫大门,三人便走了进去,重新关上了门,一切都好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
尚书只记得换守门的禁军,却忘记了换皇宫大门,芜天浩身为太子,又怎会没有大门钥匙?
此刻,芜国皇宫内挂满了红灯笼红绸子,就连太监的帽子,都换作了红色,虽是白日,天上却燃烧着烟花,地上爆竹阵阵,震耳欲聋,皇宫内搭了十米高的玉台,从朝殿出来,便能站在玉台上,俯视文武百官。
凡事五品以上的大臣,都聚在了皇宫之内,跪在了玉台之下,足有万人,壮观无比。
而此刻,尚书着了一身紫色蟒袍,正抱着着龙袍的新皇,站在了玉台之上,接受百官朝拜。
皇后则着了一身暗色凤袍,头戴凤冠,身披霞披,眸色冰冷,站在了尚书旁边。
“吾皇万岁!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百官们朝着玉台上磕头时,虽是给新皇磕头,可新皇年龄尚幼,如今还在嚷着要回家,又能懂得了什么?受朝拜的人自始至终,不过是尚书罢了。
新帝少不更事,太后乃女流之辈不得干政,日后这芜国大权还是掌握在尚书手中,群臣们心中虽有怒火,却又无可奈何。
太子已经被九红鸾杀害,芜国群龙无首,若不速速寻一个掌权人,芜国定然大乱,他们虽然不愿,但依尚书的心智手段,的确是最好人选。
但大臣们又怕尚书权势滔天,再生出谋逆之心,杀害幼子登基为帝,一时心绪大乱,坐立不安。
如今登基大殿已经进行了一半,很快便会礼成,众臣子相视一眼,不知要不要扰乱这场登基大典,另选新皇,却都怕被株连九族,一时没有一人敢强出头。
就在这时,芜天浩一行人,便朝着玉台的方向走了过去,芜天浩朝四周望了一眼,双眸冰冷,声音沉重:“本殿还没有死,又岂容得幼子登基,奸臣祸乱我芜国朝政?”
芜天浩话罢,群臣面色大变,或惊或喜,忙朝他的方向望了过去!
“殿下还没有死!”
“是殿下!参见殿下!”
只一瞬间,足有一半的大臣站起了身,重新朝着芜天浩的方向跪了过去,向芜天浩行了大礼!
皇后一双眼睛睁大,眸底透着一丝疯癫,嘴唇哆嗦的厉害。
自己那一剑分明刺穿了他的胸膛,且剑上还有毒,他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尚书面色冰沉,冷冷道:“你身为他的母后,说出的话,旁人定当是信的,你现在便将他的把柄,当着群臣的面说出来。”
“我……我……”
皇后面色发白,衣袖中的手骤然握紧。
她若揭穿了太子是女子,岂不就是亲口将当年的事揭露出来,害了她自己?
到时候,群臣会放过她吗?
尚书知道皇后在担心什么,轻笑一声,眸色冰沉:“你没瞧见大臣们全都支持他么?从你刺了他那一剑开始,你们便不再是母子了,他登基以后,又岂会有你好果子吃?
你今日若是揭穿了他,日后有我护着你,谁又敢拿你如何?究竟要怎么做,我希望你能想得清楚,莫要自掘坟墓!”
眼看朝芜天浩的方向跪去的大臣越来越多,皇后额头上冷汗密布。
“后宫不得女子干政,芜天浩身为女儿身,你们却要拥立她为帝,岂不违背天理?”
皇后双眸发红,面色疯癫,歇斯底里地大吼了起来!
“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