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自己杀这些狼,也没有这般快的速度!
然而,白瑾瑜的实战经验,远是黄灵儿无法想象的!
客栈内的野狼被杀了,外面又涌来了一波又一波的野狼,黄灵儿生怕被这些野狼咬到,再落下疤痕,便一直躲着,没有上前作战。
转眼间,白瑾瑜不知杀了多少波野狼,就连客栈外的野狼,也被白瑾瑜杀怕了,它们相视一眼,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似是在躲着白瑾瑜。
白瑾瑜本就身受重伤,此刻又被野狼咬了一口,只觉天地间一片的红,快连赤风剑都握不住了!
阿玉多次想要上前帮忙,白瑾瑜都不让,只让他好好护着狐狸!
白瑾瑜身子一晃,单膝跪在了地上,以赤风剑撑着地面,右手一阵的发抖。
野狼见白瑾瑜不行了,双眸泛着绿光,一阵兴奋,顿时又朝白瑾瑜扑了过去!
白瑾瑜猛地抬眸,眸底掠过一抹利芒,单手撑地,身子紧挨地面,一剑斩杀了十几只野狼!
她又杀了几波野狼,单膝跪在了地上,右手颤了颤,赤风剑竟从她的手滑落了下来,白瑾瑜想要握住剑,奈何眼前出现了重影,如何都握不住!
就在这时,又足有百只野狼,猛地朝白瑾瑜扑了过来!
野狼知道,只有杀了白瑾瑜,才能吃了客栈内的所有人,全都将白瑾瑜当作了攻击目标!
阿玉面色一变,便想背着狐狸,挡在白瑾瑜面前!
“不许过来!”
白瑾瑜的声音冰冷!
狐狸没有反抗能力,会被拖入狼群的!
就在这一瞬间,原该扑到白瑾瑜身上撕咬的野狼,突然惨叫了一声,尽数倒在了地上,断了呼吸!
空气骤然发生了一阵扭曲,四周尽是野狼的嘶吼声,不过一瞬而已,客栈外的所有野狼,竟全都倒在了地上,死了个通透!
只见白影一闪,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便手持长剑,挡在了白瑾瑜面前!
显然,客栈外的野狼,全都是被男子内力所杀的。
白瑾瑜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怔了一怔,双眸发红,缓缓抬起了头。
微风轻拂他身上白衣,他那张天神般俊美的容颜上,是克制不住的心疼,白瑾瑜望向他那双发红的眸,突然轻笑出声。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她就知道,他无论在世间何处,只要她有危险,他都会来的,他永远不会留自己一个人。
丁煦羽伸出了手,便将白瑾瑜横抱在了怀中,他闭紧了双眸,一句话未说,白瑾瑜却能感受到他身子在发抖,就连他的手,都是冰凉的。
“没有来晚。”
丁煦羽的声音喑哑,薄唇发干。
但即使如此,他也心中后怕,到现在也未缓过来,生怕白瑾瑜会出事。
怪他,全都怪他……若非他和赵世南打斗,将她一个人落在皇宫,也不会出现这般多的事。
这时,白瑾瑜望见树后似有一道红影,她眸色冰冷,眯起了双眸。
是李红!
丁煦羽眸中掠过冷芒,手腕一转,一根银针射出,倏忽刺在了树后人的身上,和白瑾瑜的默契度极高!
树后骤然响起了一阵尖叫声,李红被刺中了穴道,一时动弹不得,浑身痛痒交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瑾瑜衣袖一挥,李红面前的大树便倒在了地上,露出了她那张慌乱的脸庞!
白瑾瑜从丁煦羽怀中下来,眸色阴冷,步步朝李红走了过去!
丁煦羽怕白瑾瑜倒下,便跟在了她身后一米处,照应着白瑾瑜。
很快,白瑾瑜便站在了李红面前,哑声道:“是你将野狼引来的?”
剑芒一闪,白瑾瑜便将染血的赤风剑,抵到了李红的脖颈上!
便是她害的狐狸?
李红面色煞白,眉眼间却透着得意:“是我又如何?我没有办法继续活着,不如大家一起死吧,哈哈哈哈哈!”
村内的人看不起她,黄护法又不肯来接她,她无处安身,不如带上这个贱人一起死!
不过这个贱人还真是命大,居然活到了现在,还有这般强大的男人救她!不过她这次也没有白来,那红衣少年不是快死了么?
“你自己活的不如意,便想要别人都不如意,你就不怕报应吗?还有,阿玉是你毒哑的罢?阿玉的父亲是你杀的罢?”
白瑾瑜眸色冰冷,赤风剑闪烁着冷冽的剑芒,刺破了李红的肌肤,鲜血滴滴落下,如同李红的双眸一般,刺目的红。
李红转过了头,朝着站在一旁的阿玉望了过去,见阿玉正冷冷地望着她,恍若在看一个陌生人,已经完全不认李红这个娘了。
李红顿时一阵恼怒:“阿玉,你这个野种!我可是你娘,你居然帮着外人来对付我!是,我知道你恨我,你父亲是我杀的,但是他没有本事,一年到头只会种地,让我跟着过苦日子,他早就该死了!
是我毒哑的你,可我将你毒哑之后便后悔了啊!你知道我为了治你的喉咙,花了多少银子吗?你这个没良心的畜生!你的命是我给的,就算是我要你现在死,你也得听我的去死!你待我不好,是要遭天谴的!”
李红虽说后悔,但从她的眸中,看不出一丝悔意,她更是没有给阿玉买过治嗓子的药。
在她的眼里,阿玉既是她生的,一世便只能当她的奴隶,不得有半分违背,完全不将阿玉当做人看,这样的母亲,也是世间少有,甚至比杜萍还不如。
从始至终,阿玉的面色一直冷漠,待李红说罢,阿玉转过了头,侧对着李红,闭上了双眸,俨然不再管李红的死活。
阿玉眸底掠过一抹扭曲的快意,薄唇微勾了起来,似是在报复李红这么多年的欺凌,也为他和他父亲报仇。
白瑾瑜会不会杀她,便看她自己的命罢。
白瑾瑜虽想要李红死,但她顾忌到李红是阿玉的生母,仍是转过头,看了阿玉一眼,蹙眉道:“阿玉……”
阿玉心中一动,怕白瑾瑜在这件事上为难,便将狐狸放在了草丛上,从腰间抽出长剑,朝着李红走了过去,想要代白瑾瑜杀了李红。
他的眸色冰冷,似乎因为这些年的生长环境特殊,没有了人的感情,也似乎于他而言,弑母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李红阴狠地望着他,被气的浑身发颤。
他要杀她?
如今连她的亲生儿子都要杀她?
白瑾瑜望着阿玉的动作,微蹙起了眉头,觉得阿玉……似是有些不对劲。
李红毕竟是他的生母,就算李红作恶多端,阿玉看起来……也不该这般淡然,似乎对于他来说,杀李红只是如同杀鸡鸭一般简单。
他是缺少了人的感情,还是生性嗜杀?
就在阿玉手中的长剑,抵在李红脖颈上时,阿玉背诵过的佛经,不断在他脑海中显现,令他头疼欲裂。
阿玉将手中长剑丢到了地上,眉头紧蹙,抱住了头,便蹲在了地上,面色煞白如纸。
“不该杀人,不该杀人,不该杀人……”
阿玉口中一遍遍重复着这几个字,情绪缓缓地平静了下来,立即念起了佛经,血红的眸,这才恢复如常。
白瑾瑜眉头蹙的极紧,转眸望向了丁煦羽:“这是怎么回事?”
丁煦羽深邃的眸微眯,将白瑾瑜搂在了怀中,声音喑哑:“他心理出现了极大的问题,性格已经扭曲了,对世界的认知和常人不同,刚刚差点露出本性来,却被佛经压住了。”
丁煦羽虽不了解阿玉的过去,可他看人极准,只看阿玉一眼,便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他日后会不会出事?”
会不会有佛经压不住他的那日?
“看他自己的造化。”
丁煦羽话音刚落,四周骤然起了一阵大风,落叶被席卷至半空,黄土漫天,丁煦羽眯起冰冷的眸,抬起衣袖,将白瑾瑜护在了怀中。
黄灵儿站在客栈门口,冷眼望着白瑾瑜,嫉妒的发狂了!
为什么这些俊美强大的男人,一个个都围绕着白瑾瑜转?
白瑾瑜她不配!
凤凰城虽坐落在祭阳国内,但凤凰城中人,只顾日夜修炼,并不关心俗尘之事,也无人通过白瑾瑜的长相,联系到月净云,若是黄灵儿知道,祭阳国太子赵世南,视白瑾瑜如命,不知又作何感想。
阿玉怔了一怔,抬眸朝四周望了过去,李红闻见空中诡异的香味,面色一变,心中狂喜。
太好了,是不是他来了?
此刻,野狼已经全都死了,不时有百姓打开了院门,看起了外面的动静,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有许多百姓出来,站在自家院门口,朝白瑾瑜他们望了过去,甚至有人朝他们围了过去,且人越聚越多。
众人心中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都来此处凑起了热闹,毕竟人是群居动物,聚在一起,能让他们多些安全感。
此处距凤凰城极近,祭阳国是没有派兵驻守的,因此此处出现了这般多的狼,也没有禁军出来保护百姓。
这么多年来,居住在这一片的百姓,一直自生自灭,能躲过这一劫,着实不易。
“听说王二家的两个小子,都快该娶媳妇了,被狼咬的脚都没了!”
“我婆家的孩子,因为跑得慢被狼吃了,到现在连个骸骨都寻不到啊!”
“是这白衣男子来了之后,这些狼才全都死的,是他救了我们啊!”
百姓一边说着,一边落着泪,四周尽是一片抽泣声,众人都长着眼睛,自然知道谁是他们的恩人!
狂风一直刮着,迄今未曾停下,空中诡异的香味越发浓重,丁煦羽俊眉微蹙,低声道:“丫头,跟紧我,莫乱跑。”
“我知道。”
白瑾瑜眸色冰冷,握紧了丁煦羽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狂风骤然变强,白瑾瑜只觉眼中入了赃物,她眼睛一疼,便闭上了眼睛。
丁煦羽伸出手,小心地将她的眼睛撑开了一条缝隙,敛眉朝她的眸望着,轻轻吹了一吹,帮白瑾瑜将眼中的赃物吹了下来,低声道:“好些了吗?”
白瑾瑜点了点头,等她睁开眼睛时,便看见一个身着红衣,约十二三岁,生的妖冶的少年,挡在了李红的面前!
丁煦羽在望见少年时,深邃的眸骤然眯起:“是他。”
白瑾瑜心中一动,直视着那少年道:“你认得他?”
“恩。”
是他一个部下。
红衣少年见丁煦羽望他,眉头微蹙,朝丁煦羽看了过去,觉得丁煦羽身上的气质有些眼熟,却如何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红衣少年效忠的是落羽公子,丁煦羽此刻未戴面具,他自是认不出来。
红衣少年唤作惊鸿,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却是和李红年龄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