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得意洋洋的走后,庞统心里可就犯了难了!
现在看来想要袁尚老实配合自己诓骗袁熙进城,根本就是白日做梦,这小子现在身残志坚,随时准备为了保全他袁家声望引颈就戮,简直就是一个慷慨激昂的烈士。
庞统想到,如果让麴义站在城头诱惑袁熙进城,好不好使?
他刚一想到这念头,就被自己给否定了,原因是他听麴义说自己算是站在大公子袁谭一边的,向来跟袁熙关系不好,不光是他,现在在邺城城内的大小官员,不是跟袁谭一气,就是袁尚的死忠,基本都跟袁熙关系不睦。
让一个跟袁熙平素关系不好,甚至有点小仇的人诓骗袁熙进城一叙,成功几率几乎就不存在,也许袁熙会认为他弟弟不出来见他,派一个外人跟他叙话,是对他这个大功臣大不敬,莫要说让他进城了,估计他定会大骂袁尚无礼,然后拂袖而去。
看来这个任务非要袁尚来干才行,但是一想到袁尚那疯狗一般的嘴脸,庞统的眉头就拧成了疙瘩。
用一般的办法看来是无效了,难道也要把袁尚骗上城头,让他骗他哥哥进城?既然要骗,干脆把这个坚贞不屈的烈士一起骗了才更过瘾!
庞统突然眼睛一亮,站起身来大叫道:“来人啊,给我把麴义将军请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这天晚上,邺城城内的华夏军忙碌了一夜,对外说是开庆功宴,其实有五千人悄悄开到城外布置战场,因为时间仓促,他们不得不赶时间干活。
第二天一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邺城南城方向,很多华夏兵在城上城下忙碌的干活。
他们干的这个活,可有点与众不同,居然是把前几日阵亡的河北兵尸体给拉过来,一部分穿上河北兵盔甲,一部分穿上华夏军盔甲,身上撒点牛血羊血,在城头跟城下摆的全部都是。
这些尸体本来还没有被来得及埋起来,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为了能够看上去逼真一点,华夏兵甚至还专门找来崭新的云梯在城下砸上个稀巴烂,还搞来火油在城下部分尸体上泼上一点,点火一烧,不一会就烧的滋滋冒油,看上去就是在攻城作战中被活活烧死的士兵。
至于邺城城内储存的大量滚木雷石,也被华夏兵拉出来一部分,上面抹上羊血跟羊脑浆,咋一看,还真是从城头抛下来的砸死过敌人的样子,让人难分真假。
总之华夏兵这次的行动,就是要把邺城南城附近布置成一个两军交战死伤无数的惨烈战场,就跟后世拍电影一个样子。
但是跟后世拍电影不一样的是,现场所有道具几乎全部都是真家伙,特别是那五千多具尸体。
估计袁熙一到这里,看到一片狼藉的战场不说,扑面而来的尸体轻度腐败产生的臭气,和尸体被火油烧烤后的诡异香气,一点会认为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血战,这可比后世投资几亿的电影拍摄现场更加逼真,更加让人震撼!
后世拍电影,就算是世界首富比尔盖茨是投资人,也不可能杀上几千人布置现场,所以后世大制作的电影拍摄现场,跟庞统黄忠导演的这个攻城战现场一比,简直就弱爆了!
庞统站在城头向下面看去,只见城下尸首遍地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十分满意的冲着黄忠点头道:“黄将军辛苦了,这个战场布置的很好,下官乍一看居然难分真假!”
黄忠微笑着手捋长髯道:“那是,我一跟弟兄们说是要假扮战场诓骗袁熙,弟兄们均感觉很好玩,全都卖命干活毫不含糊,忙碌了一夜才有现在的阵仗,就是不知道袁熙的河北军现在到哪里了,要是他们快到了,咱们还要装模作样打上一战呢。”
庞统镇定道:“刚才探子来报,袁熙大军距离邺城三十余里,估计到中午十分就能到了,黄将军你先让将士们都进入岗位各就各位,等袁熙大军一到,大戏马上开演。
等会袁熙大军来攻时,黄将军你让士兵稍稍冲杀一阵就赶快逃走,莫要意气用事跟他们死磕,等活捉了袁熙,他带来的士兵都要归降咱们华夏国,以后全是咱们自己人了,多死一个都是咱们华夏国的损失。”
黄忠兴奋道:“放心吧军师,老子也感觉这样把袁熙耍的团团转很好玩,既然是演戏就会努力演好,就是不能待在城里亲手抓那袁熙小儿,有点小遗憾。”
庞统笑道:“你要是呆在城里可不行,最起码袁尚那小子就不干!要说麴义反叛是他的人,这小子信,但是黄将军你要是反叛了,这小子就是个白痴也会生出疑心。”
黄忠提醒道:“哈哈,是啊,麴义去了大半天了,估计快要过来了,军师你也该准备换道具了。”
庞统抓起一旁准备好的绳子,胡乱往身上缠上几道,笑道:“这下好了吧?”
两人目光对视,皆是大笑不止,城头上庞统的亲兵上前帮忙把庞统打扮好,黄忠才笑着下城而去。
软禁袁绍家人的大宅内,门口的看受突然被麴义带领的河北兵给提刀‘杀’了,然后大队人马直接冲进了府内。
袁尚此时还在给刘夫人她们大讲杨明手下那个庞统军师长得有多么的丑,个子有多么的低,他伸手一比,直接把手放在腰间,似乎把庞统说的越低,自己就越解气似的。
刘夫人她们兴致勃勃的听袁尚把庞统形容成一个貌如厉鬼,身如侏儒的恶心玩意,为杨明找这样的人做军师而感到笑掉了大牙,他们这样一想,心情自然就好多了。
现在袁三公子舌战庞统小丑的事情已经被大家添油加醋,变成了数个版本,在一千多袁家人口中传来传去,顿时袁三公子的光辉形象越发光彩照人了,俨然就成了他们这个大宅里的明星人物,不断的受到这些人的阿谀奉承。
此时麴义突然到来,袁尚自然不愿放过怒斥这个叛徒的好事,冲上前去大叫道:“麴义逆贼,你这个白眼狼!
枉我父亲把你加官进爵视为心腹,把邺城这么重要的城池交由你镇守,没想到你这个叛徒居然投靠了华夏国,做了整个邺城的罪人!
你快说,究竟那个杨明给了你什么好处,居然能让你昧了良心改弦易帜?”
刘夫人也上前大叫道:“麴义你个无耻之徒,好歹你也跟了我家夫君这么多年,你看看华夏兵给我们穿的是什么衣服,吃的是什么饭,你就算是降了杨明贼子,难道就不念一点旧情,看着我们这样受苦居然不闻不问吗?”
麴义被他们这一通说,搞的面红耳赤,支支吾吾道:“我??末将??夫人公子受苦,末将实在不知道??,”
袁术老头却看出了一点名堂,他虽然老眼昏花,还是看到了麴义带来的河北兵,把门口的数十名华夏兵全部砍的一身是血抬了下去,难道是麴义这小子是杀了华夏兵来救他们的?
他激动的冲到前面大叫道:“麴义,你刚才让你士兵杀了那些华夏兵?”
麴义面色一怔,终于从羞愧中缓过来劲,郑重道:“是啊!前两天贼兵势力强大,末将我仓促之间被他攻进城池,见大势已去不得已假降于他。
今天末将趁着城内华夏兵昨夜大肆轻功喝多了酒,带领手下把他们杀得大败,如今黄忠贼首已经被末将赶出邺城,邺城已经重新回到咱们手里了!”
袁尚愤怒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最后又变得通红,邺城失而复得,差点把他给高兴坏了,眼珠一翻就嗝屁过去了!
旁边的刘夫人自然知道他这个宝贝孩子的德行,赶忙上前抱住他,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胸口,忙活好一阵子,袁尚才悠悠醒来。
这货一睁开眼,就挣扎起身体来,流着泪拉着麴义的大手不放,含情脉脉的说道:“刚才是本官误解麴义你了,我父亲没有看错你,我们袁家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个大忠臣!
哈哈,华夏军居然会被咱们给撵了出去,真是出乎意料啊!
走,本官要上城头看看,那个黄忠老子被咱们撵出城去之后,气成了什么样,有没有抹脖子上吊!”
刘夫人也是激动的掉了泪,对身边人大叫道:“姐妹们,走咱们都上城头看看热闹去!这个破院子咱们一出去,就再也不回来了!
这些天来大家在这里可是受了大罪了,今天晚上大家都到袁府一叙,妾身大摆筵席给大家压惊!”
麴义一听,这些人要是都听刘夫人的话,跑到城头乱说乱看,这么多人说不定会有那个眼尖的,看出一点端倪,也许会出大乱子。
于是赶忙出言劝阻道:“大家稍安勿躁,暂时还是在这个院子里待着别动的好。
此时咱们五万河北军正在肃清没来得及出城的华夏兵,外面兵荒马乱的,诸位身份尊贵,要是不慎被这些大兵给误伤了,末将可担当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