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眼睛一亮,腾的一声站出来,大叫道:“我们陷阵师向来攻城都是冲在前面的,这次攻打临济城你们可不要跟我抢!”
杨明瞪了他一眼,鄙视道:“刚才寡人问话,你怎么缩在哪里一声不吭,现在一听可以进城杀人抢钱,你小子就跟打鸡血一般雄起了?”
高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皇上刚才说是让演戏,末将手下这些弟兄们全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我怕他们演不好误了皇上大事,嘿嘿!”
“你跟你手下的这些兵一个吊样,都是只会猛打猛冲的莽汉,刚才怕演不好,难道说现在就能演好了?依我看你手下这些士兵冲锋陷阵倒还凑合,让他们来演戏当真有点难为他们,不行还是换别人上吧!”
“哎呀皇上,千万别换!谁说我们不能演戏,兄弟们啊,快把那些牛血羊血抹起来,让皇上看看咱们到底能不能把这场‘打’戏演好!”
张辽手下的原陷阵师一千兵将赶忙把装着牛血羊血的水袋往身上到了起来,不一会血腥气味散开,他们身上被淋了大量鲜血之后,赵云公孙度一看这先锋之职没办法跟他们争了,都在暗暗鄙视他们有便宜就争。
高顺他这些士兵第一次干这种活,没有丝毫经验,但是好像往身上撒血技术含量不高,没多大功夫这些士兵个个有如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都变成面部狰狞的红人了!
其他华夏兵开心的在一旁大乐,一边看一边对他们评头论足,比看耍猴还热闹。
“大家看这小子怎么净往屁股上倒血,咋一看就跟得了痔疮一般,哈哈!”
“哈哈,痔疮哪里有出血量这么大的,分明是跟妇女来了月事一般!”
“你们都说错了,这样的出血量,人家一看就知道这家伙被是痔疮跟月事一起来了!”
“哈哈哈哈!”
高顺跟手下顶着这些幸灾乐祸的嘲笑画好了妆,然后来到杨明面前笑道:“皇上你看,我这帮兄弟们不但能打仗,还能演戏,我们这就上去攻城吧?”
杨明点点头道:“嗯,马马虎虎了,你们上去吧,可是先说好了,咱们这是假打,你们要是弄假成真了,小心寡人把你们军法处置!”
高顺嘿嘿笑着,转身带着弟兄们抬起在一旁的云梯扭头就跑,看他们哪兴高采烈样子就跟占了大便宜一般,高顺更是大嘴咧的就跟破瓢一般,跟亲兵一起抬着云梯跑在前面,引来赵云他们一阵嘘声。
看着赵云他们普遍情绪不高,杨明眼珠一转,在后面坏笑道:“我说高顺啊,忘了告诉你了,你们在城头上演完‘打’戏之后肯定很累,就撤下城来,前去城内抄家杀人的伙计就让其他弟兄们干吧!”
“噗通!”
高顺一跤摔倒在地,把肩膀上的云梯都扔出老远去,他一骨碌从地上爬去来,此时他身上刚才淋上去的牛血上沾满了泥土草叶,看上去狼狈不堪。
这家伙悲哀的望着杨明说道:“皇上,不带这么玩人的啊!”
“哈哈哈哈!”
赵云几人笑的前仰后合,大呼摔的好!
他就是冲着能够去城内抄家,才接下这个要跟敌人假打的前锋之职,如果只是上去表演,好处都让别人得了,能把高顺这个憨人给郁闷死。
杨明笑道:“哈哈,逗你玩的!寡人看你们一个个身体强壮,就算是演完戏之后,应该还有体力去抢钱杀人,一会入城之后你们肯定还是先锋!放心,寡人是不会让你们这些老实人吃亏的!”
这下高顺放下心来,冲着杨明一揖,大叫道:“为皇上效力,万死不辞!”
这货虽然依旧很狼狈,但是其压抑不住的兴奋是显而易见的,他说完话之后弯腰抬起刚才被他抛在地上的云梯,追着前面的陷阵师士兵跑了上去。
等他们跑到城墙下面,上面的守军不曾抛下来一块滚木礌石,他们见此赶忙把云梯往城墙上面一搭,然后蹭蹭蹭就爬了上去!
因为没有人阻拦,他们顺利的登上了城,两军士兵一照面,均是吓了一跳!
原来他们身上脸上全部都涂满了鲜血,乍一看都跟恶鬼一般,这仗还没打先搞出一身血的战斗,可谓是前无古人了!
“嘿嘿,咱们开始吧!你们放心,你别看我们一个个人高马大的,但是今天是打着玩,不动真格的!咱们开始吧,大家对付着打上一阵,然后俺们还要进城抢钱呢!”高顺冲着一个小将模样的临济城兵丁说道,然后一挥大刀朝着他面前缓缓递了过去。
“铛!”
这员小将手中的大刀跟高顺大刀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他笑道:“范大人交代过了,咱们就这样打着玩吧,不过咱们玩是玩,一定要把动静搞大一点,让城里的老百姓听听!”
“铛铛铛铛!”
“啊,痛死我了!”
“嗷嗷,河北军好厉害啊!”
“铛铛铛铛!”
“啊啊!弟兄们杀敌啊!”
“哎呦!我中刀了,弟兄们顶住啊!”
城头上大军厮杀的声音响起,因为是这些士兵有意在扯着喉咙乱喊,其声势之大,倒是比数万大军战斗来的更加响亮!
临济城的老百姓在自己院子里院墙后面探头探脑,看来吕布贼兵正在攻城,听着刀枪相撞声跟士兵惨叫声快把他们耳朵都震聋了,他们一边为吕布贼兵势大而感到忧心忡忡,一边又为范岭大人的士兵在浴血奋战而感到欣慰!
城头上的声响足足想了半个时辰之久,但是惨叫声跟各种两军交战的声音非但并没有减弱,反而更大了!
这些老百姓见此都所在墙角瑟瑟发抖,心说临济城士兵快被吕布兵杀完了吧?县令范岭亲临城头指挥作战,搞不好已经身死当场了!
这些百姓一想到他们那和蔼可亲的范县令为保护他们的安全,不顾年迈体弱,坚持要亲临一线指挥战斗,他那个瘦小的身影在城内百姓的心里变得无比崇高,无比伟大!
无数临济城百姓在家里默默在菩萨面前,为他们可敬可爱的范县令在祈祷,祈祷他老人家能够平安归来,也祈祷他手下那一千可怜的新兵蛋子能够顶住吕布大军攻击!
也许是他们的祈祷有了一点疗效,临济城虽然看上去一直岌岌可危,但是这么久了还没有一名吕布军能够攻进城来,他们的父母官范岭也没有挂掉。
这个老家伙不但没有挂掉,反倒是在城头城门楼里面跟高顺一起喝着茶汤,吃着点心,交流着演戏心得,总结之前的各种不足,以求把戏演好,去夺皇上口中什么小金人的奖励。
他们现在很快就发现,发出战斗的声音不一定让两方士兵在一起来回比划,其实让士兵坐在地上手拿两把刀来回砰,嘴里不停发出各式各样得惨叫声,效果会更好。
同时他们也发现,如果把双方士兵分成三队,轮流坐在地上演戏,会不那么累人,毕竟老是扯着喉咙乱喊,一会嗓子就哑了。
他们如此这般操作后,过去了整整一个时辰,城头上的两军交战声音也没有弱上一分,因为他们演戏本领越来越高,这种声浪反倒是越来越大,震得全城人都胆战心惊,胆子都提到嗓子眼上!
此时城楼上,范岭跟高顺相伴来城头上查看,看看差不多了,就开口说道:“高将军,时间不早了,你可以带领你手下去城内抢劫那两个富户了,他们家的具体方位你记得吧,可别抢错了!”
高顺咧嘴笑道:“放心吧,刚才范大人你不是又给末将说了一遍吗?末将记得真真的,绝对不会搞错,范大人你放心吧!”
范岭说道:“如果不是担心有人认出来,老夫真想派人带你们去!”
高顺冲他摆摆手,不以为然的笑道:“不就是孙稠凌房两家吗,范大人你放心,真是道路搞错了,末将我长着一张大嘴,不会问吗?”
高顺来到自己弟兄们中间,大叫道:“都差不多了,咱们忙活半天,也该到城内发点财了。兄弟们跟我走,先打开城门让皇上探马继续演戏,咱们大家进城杀人抄家去!”
“好!哈哈!”
“发财了!跟着高将军打仗就是爽快!”
“大家都麻利点,跑慢了好东西就抢不到了!”
高顺一马当先朝城下跑去,后面临济河北兵兵也张牙舞爪跟在后面,他们虽然叫唤的挺响,但是却没有一人真的上去跟华夏兵死磕,甚至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城门打开,脸上表情也十分轻松。
看城门洞开,杨明一声令下,城外的两千华夏兵纵马冲了过来,当他们刚刚冲过城门之时,却好像突然蔫吧了一样,不管怎么冲杀,始终不能突破临济兵的防线,被堵在了城内城门前。
高顺一群人见此,脱离战场呜呜喳喳朝着城内冲去,他们是这场战斗的主角,之前胡乱大闹了半天,现在大刀见红的真正战斗就要开始上演了!
双方士兵喊杀声跟刀枪兵器相撞声震耳欲聋,但是华夏军一反常态的没有使用以前无坚不摧的钢弩阵攻击敌军,敌军好像也忘了用城头上的床弩跟滚木礌石阻敌,总之他们在城门附近交战十分激烈的同时,也十分文明。
如果不是不断有人拿出装满牛血羊血的水袋,把血泼到双方士兵身上,他们个个软手软脚的就跟一群孩子在一旁玩闹一般。
如果有那个不长眼的老百姓手持木叉跟铁铲要来帮助临济兵打仗,就会被带着亲兵在城内维持秩序的范岭老头给劝阻回去,这也是范岭老头肩负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