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思索一下,手指地图上的一个小城,笑道:“皇上,咱们下一步朝西杀奔临济城!
此城距离上次咱们攻打的著县仅有数十里远,等于是转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
咱们此举自然会让文丑大惊失色,因为只要咱们这一向西行军,他们定然会认为咱们是想要逃出青州,到时候一定会沉不住气前来追赶!
只要把他们大军调到济水以北,咱们大军就一路向南渡过济水,南下攻城掠地!
他不是要防备咱们攻打他的治所临淄吗,咱们就杀奔临淄,到时候用雷霆手段夺下临淄城,肯定会让整个河北震荡,不由得袁绍匹夫不恼羞成怒跟吕布开战!”
“啪啪啪!”
杨明微笑着鼓起掌来,大笑道:“士元此计妙哉,把调虎离山之计跟声东击西之计运用的炉火纯青,此举定然会让文丑大军首尾难顾,一举成擒,好!”
“咱们现在距离临济城不是很远,用不了两天就能抵达,为了能够让文丑大军尽快调动起啦,微臣还有一个狠招,使出来定然能够让文丑恼羞成怒不顾一切的立即追击咱们。”
“哦,士元有什么妙计快说,寡人一定言听计从。”
“皇上可以用吕布口吻写封书信,告诉文丑咱们在这里抢够了财货,该回许昌了,让文丑带着手下在牛头上上好生将养身体!然后把书信随意丢在大道上,微臣估计很快就能让活动在附近的河北军哨探得到,他们一看之下知道牛头山设伏依然败露,定然会快马报给文丑!”
“哈哈,寡人明白了,得到这封书信,文丑知道咱们要溜回许昌,他们的伏击计划已经败露,定然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一定想着在咱们大军返回许昌之前截住咱们,不然传到他主子袁绍耳中,咱们如此在青州大闹一场他文丑不但无所作为,还痛失一万人马,该会做何感想?”
“是啊,微臣猜想,袁绍震怒之下轻则免去文丑职务,重则将他打入大牢严加处置,一刀砍了也不是不可能,不然让他怎么给青州城那些被夺了家产砍了人头的豪门富户交代?”
“到了如此窘境,文丑匹夫就算是不想疯狂也不可能了,为了他的身家性命,为了他的锦绣前程,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要再咱们离开青州前截住咱们!好,就依士元此计,咱们就是要让文丑发疯,哈哈!”
他们定计之后,华夏军当天就离开乐安城,朝着西边临济城飞驰而去。
那封书信由杨明口述,庞统执笔给写好了,随手丢在了大道上。
杨明此时虽然毛笔字练得很好了,但是他写出去的字文丑轻易就能看出破绽,庞统则不然,他能随手模仿别人笔迹书写信件,惟妙惟肖令人难分真假。
他这个凤雏称号可不是凭空得来的,随便什么人的笔迹他只要看上一眼就能牢记心中,多少年以后随手写来依然像模像样,吕布作为三国名人,留下的笔墨他自然也略知一二,如今信笔拈来不费吹灰之力。
杨明跟庞统这两大高手合作之下,一个说一个写,搞出的这封书信的内容如下:
文丑兄安好:
吕某此次来青州做客,文丑兄盛情款待多日,不但紧随其后不辞辛苦的带兵保护,还不惜搭上一万大军的性命让吕某玩个痛快,本将对文兄的好意感激之情犹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虽然青州风景无限之好,但是吕某我此次出游青州前后也有二十天,有点想家了,准备现在就去临济做客,然后打道回府回许昌而去,就不劳文兄远送了。
我得到消息,文将军你此时就在泰山西北牛头山上,带着豪华阵容欢迎吕某前去临淄城做客,但是文将军你知道,本将我思家心切,就不去叨扰了,害的文将军你空等数日,真是不好意思。
文将军你见信之后稍安勿躁,就带兵在牛头山慢慢静养吧,喝喝清风,饮饮雨露,就跟那脱尘仙人一般自在修行,岂不快哉?
文将军你此次款待吕某一行,如果传到袁绍老头耳中,他定然会大喜过望,将文将军连升八级,搞不好只见让出河北之主的位子让文兄你去做,说起来你还要感谢小弟哦?
最后吕某在这里遥祝文将军官运亨通,心想事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长命百岁!
对了,小弟我在青州帮你处理了不少案子,都是一些千古奇冤之类的大案,处理这些案子乃是小弟我最为擅长的,现在小弟前往临济,也是要帮文将军你断案子的。
以后小弟我就算回到了许昌,如果一时兴起也会跑来青州毛遂自荐替文将军你断断案子杀杀人,你千万不要太惊讶了。
干这些鸡毛蒜皮子的小事,虽然很麻烦,但是本将向来爱乐于助人,还是很爱干的,文将军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些事情谢我,谁然咱们离得近,关系又好呢?
奉先泣血拜笔!
这封信把颠倒黑白指桑骂槐用到了极致,算是杨明坏蛋的一篇开山之作了。
他虽然胡搅蛮缠东拉西扯一气,但是还是重点说明了几个问题,是他们下面要去临济城继续杀人抢粮,然后直接回许昌,文丑大军埋伏在牛头山,防备他们袭击临淄,他们心里很清楚。
更重要的是信中特意好心的提到如果自己回了许昌,文丑大军损兵折将徒劳无功,袁绍老头肯定会恼羞成怒,恐怕到时候等待文丑的不是连升八级,搞不好直接人头落地!
这封缺德的书信随后被一个老百姓捡到,然后辗转到了河北军哨探手中,这些哨探见事情重大不敢怠慢,派出快马将书信呈给还在牛头山上埋伏的文丑。
等文丑拿到这封信,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中午,他一目十行的看完这封信,气的‘哇呀’一下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好在这次他没有骑在马上,而是趴在地上观察大道上的动静,没有机会掉下马背摔晕过去。
但是此时他的心里暗叹,还不如自己直接晕过去,从此不再醒来,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备受煎熬了!
文丑泪流满面的插拭一下口角的鲜血,心里暗想,人家在心里说的很明白,不但现在要走,以后还会随时跑来青州帮他审案子,他那哪里是审案子子啊,明明是杀人抢钱才对!
他这封书信明着看十分和气友善,实则是处处讥讽与他。
特别是让他带兵在牛头山喝风饮露修仙那句,连日来他们跋山涉水跑了足有一千里路,那种艰难困苦一下子涌上心头,让文丑感觉这句话犹如数把利剑插在他的心口,差点没把他一下子给戳死!
好歹文丑武艺高强身体强壮,没多大功夫就缓过来劲了,就看完信这份功夫,他虽然小吐一口鲜血,但是体内的怒火没有下降多少,反而越烧越旺,口角突然冒出很多透明小水泡,火烧火燎的疼。
如果懂医术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急火攻心的表现,文丑口角生疮疼的他一说话身体就直抽抽,但是不能阻碍他下命令号令部队开动追击吕布贼兵。
这次他没有跟马延商量,直接起身大叫道:“全体都有,赶快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吕布贼军已经知道咱们在这里埋伏,咱们前面的计划就全然无用了!
现在吕布大军应该已经攻下了临济,估计马上就要往西逃出青州,现在只能期望老天爷让临济城跟吕布贼兵浴血奋战,能够多坚持几天,让咱们大军能在吕布逃出青州之前截住他!
到了那时,咱们就让这些贼兵知道知道,青州不是菜市场,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咱们一定要让这些侵略者付出血的代价!”
马延在一旁说道:“文将军,咱们准备到哪里去堵截吕布军?”
文丑怪叫道:“废话,自然是祝阿城了!吕布那小子来时就从哪里进入青州,现在看来,他们自然还会从哪里出青州,弟兄们快点啊,咱们要抓紧时间去祝阿城?”
马延脸色古怪道:“文将军吕布写这封信,不是有意告诉咱们他准备跑了,会不会有诈啊?”
文丑一脸鄙视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还在想着什么诈不诈,男子汉大丈夫当断则断,像你小子这样婆婆妈妈成什么体统!
当初咱们在济水河畔,就是因为你小子怀疑是吕布贼兵截断了河水,阻挠了本将我带领大军渡河,结果怎么样?
河水虽然被截断了,但是只是蓄起一点点水,本将派你前去排除危险,你小子磨磨蹭蹭在大坝沿岸足足搜出十里地去,这才给我们发信号让我们过河,咱们七千大军就这样被洪水给冲跑了!
如果本将军没有你在身边做副将,老子早就带兵冲过济水,哪里会有如此大的损失?”
马延脸孔涨红道:“文将军,就算当时你带兵过河,吕布贼兵在上游决堤放水,照样能够淹死咱们士兵,小将我处处谨慎,也是为了咱们大军好啊!”
文丑怒道:“得了吧,就那一点小水,那么短的距离,最多能把咱们士兵身上打湿了,让咱们在河中洗个凉水澡,屁用都没有!”
“当天的情况就算是文将军你带兵冲过去了,后面的辎重粮草大军也会被洪水冲个正着,此乃咱们河北军的劫数,是天灾人祸,咱们根本就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