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兄弟你稍等,我这就让下人把粮食跟金子送来,就连保人我也顺道带来了,咱们这就交割这些财物,只要大哥我避过这次的杀身之祸,小山你以后就是我的亲兄弟!”林大亮爽朗的大笑道。
张小山则是一脸惊恐的看着地上的李大亮父母,急急道:“这些事情先不忙,你还是看看你父母吧,他们挨了你那么多刀流了那么多血,要赶快找大夫医治,不然晚了恐怕会有性命危险!”
“哈哈,爹娘你们别装了,快起来吧,小山兄弟已经原谅我了!”
林大亮话音刚落地,刚才还在地上痛苦挣扎的两个老家伙,一骨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身上又是土又是血的,看上去狰狞可怖,但是看其伸手矫健,倒不像是身受重伤的样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刚刚被你给扎了那么多刀,难道是我眼花了吗?”
林大亮不好意思的拍拍他的肩膀道:“呵呵,哥哥把事情给你说清楚,兄弟你莫怪!他们身上衣服里塞了好几个装满鸡血的猪尿泡,大哥我刚才那几刀全扎在这些猪尿泡上,所以他们看似很惨,其实毫发未伤。”
“你!原来你们如此~是在骗我!我~我,”
“哎呀兄弟,老哥我不是没有办法了吗!你只要去告状我就必死无疑,现在四个城门也被吕布军给控制了,大哥我就是想跑也没地方跑啊!兄弟你已经答应不去告状了,可不能反悔啊!”林大亮‘噗通’一声给张小山跪在地上,眼睛里眼泪在打转。
他那两个一身血污的父母一看事情有变,赶忙拉着他们全家人跑过来,也跪在张小山面前,恭恭敬敬几个头磕了下去。
为首的老头说道:“小山啊,你可是老夫我看着长大的,如今大亮有难,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老夫平时是什么身份你也知道,我们林家家大业大在于陵城里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但是今天被那个野蛮县令给逼的,在你面前一身是血滚来滚去演出一场好戏给你看,还赔钱赔地赔粮食给你,难道你还不能放过大亮吗?
老夫可就大亮这一个儿子,如今还没有子嗣,如果他死了我们林家可就绝了后了,如果小山你还是不能消气,老夫这就拉着你大娘一起撞死在你面前!”
张小三见此情此景,心里彻底消了气,赶忙把他们一一搀起来,稍后候在一边的林家家丁下人赶着粮车带着保人到了,他们做完财产交接,林家人这才放心里去。
至此张小三一下子发达了,有钱有粮有地,还多了林大亮这样一个义兄,在于陵城里俨然成了一个小员外。
随后在林家张罗下,张小三马上就娶了一房漂亮娘子,从此两家人好的跟一家人一样,一直延续了数代人。
其实这些囚犯里也不全都是张小三这样的好人,有一个名叫刘马驹的囚犯就是个不务正业的浪荡子。
他整天游手好闲在街上闲逛,虽然粗通文墨,但是只会作上几首歪词,是于陵城里一个落魄穷书生,没有正当营生,到处混饭吃惹来很多人说三道四。
此人虽然是个穷瘪三,还一肚子花花肠子,但是长得一副好皮囊,不知怎么回事勾搭上了于陵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侯家千金小姐,两人暗暗私定终身,后来被他便宜岳父侯清发现了,来个一个棒打鸳鸯强行拆散了他们。
这个刘马驹虽然一副书生打扮,但是骨子里越一股子倔脾气,三番两次找侯小姐来重续前缘,被侯清老头带着家丁捉到过几次,每一次都赏他一顿好打。
为了报复这个刘马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打他闺女的主意,侯清一气之下给张南老贼送去了五十金,随便捏造一个罪名把刘马驹给送去了县衙大牢里面。
可怜这个刘马驹千金小姐没有搞到手,反倒弄了个身陷囹圄,已经在水牢里待了一个多月了。
这天晚上刘马驹被放回家,推门进屋发现家中破草房中已经结了蜘蛛网,那个哭儿子哭瞎眼的老娘,躺在床上苟延残喘,已经饿了三五天了。
环顾四周,冷锅冷灶,没柴没米,刘马驹悲从中来,抱着她老娘干嚎起来。
他老娘哭着说:“马驹啊,老娘我就你这么个孩子,你要是死在那县衙大牢之中,可上为娘我怎么活啊!
听娘一句劝,既然回来了就别再去纠缠人家侯家千金小姐,咱们门不当户不对的根本就不相称,不然惹恼了侯家员外,再找人把你捉进大牢里,估计为娘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如果娶不到娘子,就别娶了,咱们娘俩就这样相依为命,平平安安的倒是也不错,我的苦命的儿啊!呜呜呜呜!”
经历此番劫难,刘马驹也深深感受到,这些豪门大户不是他能够招惹的,加上他在大牢里都已经听说,自己那个意中人已经被侯员外许配给别人了,就这几天完婚,所以他早已经是心灰意冷了。
听老娘这样说,刘马驹悲伤的哭道:“呜呜,孩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去侯家闹事了!
呜呜,孩儿以后一定改邪归正,好好找份营生,每日里赚上三五个大钱,养活咱们母子两个!呜呜。”
虽然生活凄惨,但是娘俩还的活下去,哭够了之后,刘马驹就推门出屋,想到街上转悠一圈,看能不能找街坊邻居借些财米油盐,正好跟他那个便宜老丈人迎面碰上了。
侯清老头一看到刘马驹,焦急的神情就好多了,赶忙上前抓住他的手摇晃道:“贤婿可让老夫好找啊!
说来惭愧,小女都快要嫁到你们刘家了,老夫我还不知道贤婿你家在何处,这一路打听问了十多个人才找到贤婿你啊!”
刘马驹就跟见鬼了一般甩开他的手,倒退一步想躲进屋里,结果刚好拌在门槛上,‘噗通’一声往后就倒,直接摔倒在破草屋里的地面上。
他母亲在床上听到动静,赶忙坐起身大叫道:“孩子你怎么了?我怎么听到你好像是倒在地上了!外面闹哄哄的都是谁啊,难道是讨债的上门了?”
刘马驹一骨碌爬起来,恐惧的看着门外的侯员外,带着哭腔说道:“娘,是~是侯员外打上门来了!”
“噗通!”
他的老娘一个跟头从床上摔到地上,滚出一身的土,然后老太婆在地上乱摸乱爬,大哭着吼道:“呜呜呜呜!侯员外,你也太欺负人了,我儿子刚从大牢里放回来你就找人打上门来,难道说他之前被关在县衙大牢一个多月,你还不能消气吗?我的儿子已经知道错了,你老就行行好放过他吧!”
侯清一脸尴尬,心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老子是来求刘马驹放过自己的,现在怎么他们母子反倒求自己放过他?
老家伙身子骨很好,麻利的一下子蹿到屋子里,把地上的老太婆跟刘马驹搀起来,脸上堆着笑说道:“亲家母说笑了,什么放过放不过的?
老夫今天就是专门到你这里提亲~~哦不,是认亲的,我那闺女侯彩跟马驹情投意合,早该喜结连理,今天老夫特来禀告一声,明天老夫就把闺女送来跟马驹完婚,你们看怎么样?”
刘马驹眼前一亮,惊讶道:“侯员外,你不是把侯彩许配给了城外的赵员外家三公子了吗?
我在大牢里就听说好像这几天就要成亲,前些时间赵员外家送来的彩礼下人抬着足足排出三里地去,于陵城全城人都知道!
你现在又要把侯彩许配给我,难不成是来消遣我的?
告诉你侯员外,虽然你势力大,但是小生我不怕你,明天就准备你把买通张南老贼,把我关进大牢之事拿去告官,请吕大人为小生主持公道!
实话告诉你,现在咱们于陵城的吕布吕青天专门保护我们穷困受难人,今天在县衙大堂上把于陵城的富户泼皮杀的人头乱滚,我们可都看到了!
老子刚出狱你就来找事,别以为老子好欺负,你现在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这就喊将起来,说不定惊动了在街上巡查的吕布大军,今天晚上就结果了你这个老东西的狗命!”
“噗通!”
侯清老家伙吓得脸色一白,再也崩不住了,一下子跪倒在刘马驹身前。
‘咚咚咚!’几个响头磕了下去,老家伙眼中老泪纵横道:“小兄弟啊,老夫怕的就是你去告官啊!
现在这个吕大人是个野蛮的武夫,说是审案子,其实是变着法子砍我们人头,抄我们家啊,你这一去告状不要紧,老夫我注定是要人头落地,家中财货也会被这些匪兵给查抄一空,还让我们侯家怎么活啊!
老夫之前对马驹你是多有得罪,不但诬陷你进了大牢受苦,还把侯彩许配给城外赵员外家三公子,但是老夫现在知道错了,现在就是专程来给你赔礼道歉的!
只求马驹你不去把老夫告官,你想怎么办都行,不但老夫推拒跟赵家的婚约,把侯彩嫁给你,还要送上豪宅一处,良田百亩,粮食两百斛,钱三百金,作为嫁妆交付于你们刘家,这些东西足够马驹你跟我家小女办上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了!”
刘马驹一看跪在地上掉着泪苦苦哀求的侯员外,突然什么都明白了,听了侯员外的条件之后,他的泪水也不可抑止的涌出眼眶!
这货心里那个乐啊,暗暗对今天胡乱断案的吕晴天暗暗叫好,心说吕青天办案干净利落在于陵成了威名远扬,吓都把这些一肚子坏水的富人给吓残了,硬是要的!
他脸上狞笑一下,心说自己这一个多月太苦了,在臭不可闻的黄汤里泡着简直是度日如年,这些苦不能白受!
这货思索一下,颤声说:“这么说,侯员外是铁定要把女儿侯彩下嫁与我,还要送上价值不菲的彩礼?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让我不去告发你倒是有的商量。
明天就要大婚,急是急了点,但是小生也能接受,侯彩跟我情投意合,我能娶她倒也不错,但是她那个丫鬟~~香云~~好像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