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餐的时候,姜南希正在给霍辰勋说白天在刘教授那里的事。
一个说的很激动,一个听得很认真,餐桌上的气氛极为和谐。
然而一个电话打来,打破了这样的气氛。
霍辰勋看到手边的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时,眉头一下子就皱得很深,更是下意识的看了姜南希一眼后,拿起手机说道:“我去接个电话。”
就走出餐厅了。
姜南希已经知道来电是谁了,能够让霍辰勋接电话如此闪躲着她,只有一个人,楚凝!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真不知道这个楚凝到底是何方神圣,霍辰俞不肯说,问了霍辰勋,估计也得不到答案吧。
陈妈端着汤出来,看到霍辰勋的位置没有人,就问:“先生呢?”
姜南希食不知味的嚼着嘴里的青菜回答:“接电话去了。”
“南希小姐,菜不合胃口吗?”陈妈看见姜南希胃口不佳的样子。
姜南希摇摇头,她不是没有胃口,而是因为霍辰勋的这通电话,没有心情吃东西了。
“我没事陈妈,我只是在想事情。”
陈妈倒也没有多想,只站在一个好心人的角度劝诫:“南希小姐吃饭的时候还是不要想其他事情,这样很容易伤胃的,毕竟吃东西都不认真,胃可也是会抗议的呢。”
姜南希闻言笑了起来,心情好了大半,想不到陈妈竟然也会说出这般幽默的话来。
“呵呵,那南希小姐你吃饭吧,一会儿先生来了,你也这样告诉他。”
姜南希点点头没说话,心里却在想,霍辰勋吃饭的时候从来都很认真,根本就用不着提醒这些。
想到霍辰勋,姜南希就又开始纠结了,纠结这通电话,那个楚凝,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嘛!
书房里,霍辰勋摘下眼镜,一双漂亮的凤眼失去了凌厉,变得柔和魅惑起来,但相对的,身上的气息就冷了起来。
“辰勋,我要回来了。”楚凝一如既往的温柔声音响在霍辰勋的耳朵里,如果是一般男人估计已经被酥的全身发麻,可是霍辰勋可不是一般男人。
楚凝虽然对霍辰勋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但那只止步于朋友的局限。
“你前两个月已经说过这句话,可你还是没有回来。”
楚凝咯咯直笑:“这不是我这边又遇到点事儿嘛,耽搁了,这次我说真的,过完年,我一定回来,我们都好多年没有见过面了,我挺想你的,你想我吗?”
“不想!”霍辰勋毫不犹豫的就说道,确实不想,如果不是被那个绑在一起,他说不定就忘了还有楚凝这个人。
“还是那么无情,真不知道你现在的爱人是如何受得了你的,辰勋,给我说说你现在的爱人吧,我对她挺感兴趣的。”
“不要!”霍辰勋拒绝,他的南希的好只能他自己知道,谁都不能告诉,哪怕女人也不行。
楚凝啧了一声:“还是这么小气,算了,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吧,反正我到时候回来肯定是要住你那里的,听辰俞说你跟你爱人现在住在一起,到时候不用你告诉我都知道了,行了,跟你聊天到此结束,我这边还有课题,先不说了,再见!”
挂了电话,霍辰勋周身散发着浓郁的黑气,脸色也有些难看,住他这儿?想得美!那不是让南希不高兴么?
而且两次楚凝打来的电话都被姜南希看到,估计那件事儿是瞒不了多久了。
要找个时机告诉南希吗?霍辰勋心中迟疑,他非常清楚,如果告诉了姜南希他和楚凝的关系,她一定会发狂的,甚至会离开他,这不是他要接受的结果。
可是瞒着是根本不可能的,没有什么真正能够带进坟墓里的消息,早知道当初就不答应和楚凝的要求了。
这一刻,霍辰勋从来没有如此后悔过一件事,而且肠子都悔青了,心里更是把楚凝怨的要死,真希望她一辈子待在国外别回来了。
回到餐厅里,姜南希看到男人脸色有些不太好,心下不解,难道是因为和楚凝矛盾了?
下一秒这个念头姜南希就否决了,霍辰勋应该没有和楚凝闹矛盾,他这个样子只是因为心事太重,而不是闹了矛盾之后的怒气。
咬了咬下唇,姜南希看着霍辰勋有意无意的询问:“刚刚的电话,好像是个女人,我看到名字了,叫楚凝,是谁啊?”
霍辰勋眼神一闪,就知道肯定有一天姜南希会问到这个问题,却不料就在此时,本来他可以直接回答楚凝这个人的情况,只是他说不出口。
“一个朋友。”
“哦,你和你这个朋友好像不是经常联系啊,我就看见过两次她打电话给你,这是第二次。”上一次是霍辰勋在书房,手机在房间里的时候楚凝打来的,还是她把手机给他拿过去的呢。
“还好,别提她了,吃饭吧。”夹了块鱼肉放进姜南希碗里,霍辰勋摆明了是故意绕开话题。
姜南希也是个识趣的女人,自然也不会再把话题绕回来,这样做只会徒增男人的厌烦,只是这个楚凝,却在她心里的膈应又加深了一份。
也许是身为女人的直觉,姜南希总觉得在某一天,楚凝就要出现在自己眼前,更有可能会成为自己和霍辰勋之间的隔阂。
摸上心神不宁的心脏位置,姜南希不想再想下去,只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这只是自己想多了,如果楚凝要出现,早就出现了,而且霍辰勋又不喜欢她,就算出现了也没戏。
于是秉着这样的想法,姜南希食不知味的吃完了这顿饭,明明没有吃很多,一碗饭都没有吃饭,却出奇的不饿,可能是因为心里的事太多了,所以连带着胃都是饱的。
夜深了,凌晨一点多。
姜南希早已熟睡,霍辰勋却在此时睁开了眼睛,一双锐利的凤眼在漆黑的夜幕中闪过一丝光亮,就像是无尽黑暗中的指明灯。
轻轻地移开女人搭在腰间的手,霍辰勋悄悄地下床,动作缓慢而又优雅,披上外套,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