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娴急忙圆场说：“卫哥是惊呆了吧，没想到这节目居然来真的，让我们这么凄惨。”
    卫珣没说话，捧着碗，半晌没动。
    “你干嘛？”唐苋小声说：“上节目掉粉来了？”
    网友喜欢影帝，可不会喜欢作精。
    “看起来太淡了。”卫珣说，他也不饿，可不可以不吃？
    唐苋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毛斯羽说：“对啊，abby做饭的时候就是觉得没有味道，才叫卫老师您带调料过来的啊。”
    “你做的啊？”卫珣有点回神，扭头问唐苋。
    唐苋点点头，为毛斯羽默哀一秒钟。她看得出来这个年轻男孩很崇拜卫珣，说什么都想搭上一两句。偏偏卫珣，虽然不是故意的，却总是恰到好处地忽略了人家。
    “那我尝一下。”卫珣于是说，捧着碗凑到唇边喝了一口。
    “会不会有一点淡？”孟思娴问，隐隐觉得卫珣对唐苋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唐苋心说，淡也随他去了，爱喝不喝。
    卫珣摇摇头：“不会啊，正好。”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他捧着碗一口气喝了大半碗，剩下了一些蘑菇在碗底。
    一圈人瞬间变得很沉默。
    唐苋心情很复杂，卫珣这么捧她的场，让她觉得有些玄幻。
    是喜欢她的吧？
    是吧？
    “卫老师，这个鸡也是abby做的。”毛斯羽非常地上道。
    谢导却是越来越懵了，他对唐苋和卫珣的关系略有耳闻。一直说的都是两人关系不好，无非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后来唐苋公布了恋情，似乎有所缓和。
    但那也不至于道到现在这样吧？谢导斜眼瞧着卫珣似讨好般地一边吃着乱炖鸡，一边还夸赞唐苋厨艺好。而后者，敷衍地笑笑之后，就专注地吃东西。
    传言，传反了吧？
    谢导摸出手机，准备给赵恺东打电话。卫珣是一个大爆点，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个爆点有点太大了，让他害怕。
    赵恺东不耐烦地说：“他解约了，能不能播你问他。”
    谢导把电话挂了，惆怅地点了一根烟。
    等几个人吃完饭，他准备叫卫珣到旁边来问问他的想法。结果刚好轮到唐苋刷碗，卫大影帝要跟着人家到溪水边去。
    唐苋的follow pd 回头询问谢导，后者摆摆手，去拍去拍，不行再减。本来还想挑一个follow pd 给卫珣，如今看来，只要卫珣保持着这个粘人劲儿，这一步也可以省了，谢导不由得想。
    唐苋将碗筷都放在锅子里，抱起来往前走。东西有点重，她抱起来的时候还有点吃力。
    卫珣居然就在一边看着，没什么反应。
    谢导拍了一下脑门，觉得看不下去了。毛斯羽远远地瞧见了，喊道：“abby，是不是太重了，我送你过去啊？”
    唐苋点点头，刚准备说好，毕竟山路不好走。卫珣这才反应过来，说：“给我？”
    还是个问句。
    唐苋想呵呵，面上感激地笑笑：“好呀，谢谢您。”
    卫珣迟疑地看了一眼被烟火熏得黑乎乎的锅底和油腻的碗碟，忍不住犯恶心。
    “毛……”唐苋就知道不能指望他。
    “走了。”卫珣狠狠心，端起了锅碗瓢盆：“走呀，你看什么？”
    唐苋本来想替他编起来袖子，听他还催促上了，这个念头顿时就消下去了。
    第37章
    等到放下锅的时候，卫珣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袖口都染了锅灰。
    溪水很清澈，也不深。唐苋蹲下身刷碗，眼角瞥到卫珣在一旁洗手。
    “手表也不摘的吗？”唐苋忍不住提醒他。
    卫珣想说他的手表防水，又觉得他真说了，唐苋肯定要生气，默默地摘了，放到一边的草地上。然后又回答溪水边，姿势很滑稽地在洗袖子。
    唐苋张了张嘴，又狠狠地闭上。
    不管他，这个奇葩。
    卫珣洗地很艰难，因为没法把衣服脱下来。
    “你们谁帮他一下。”唐苋看了一下周围站了一圈的人，忍不住说。
    洁癖，还来参加什么真人秀。
    还是这种真人秀，是想治疗洁癖吗？
    有人迟疑地上前，说：“卫老师，您需要帮忙吗？”
    卫珣摇摇头。袖子上的锅灰还在，这让他很是难受。心里毛毛的，越洗越用力。
    唐苋刷碗的动作停了停，她想试试自己在卫珣那里是不是不一样的。
    她把手洗干净，走过去，问：“需要帮忙吗？”
    卫珣几乎没有迟疑地就把手伸过去：“嗯，洗不掉了。”
    声音带着几分懊恼。
    好了，不用试了。
    唐苋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懵，她说：“你蹲下来。”
    卫珣还没有发现，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秘密已经被当事人发现了，顺从地蹲下去。唐苋低头，看见他毛茸茸的头顶，觉得甚是头痛。
    “算了，你自己洗吧。”
    卫珣：？？？
    唐苋提醒自己不去看那边的卫珣，后者执拗地要把袖子洗干净。最后弄得整个手肘以下都被打湿了。
    “来给我。”回去的时候，卫珣就有经验多了，主动地抱着东西。
    唐苋跟在他身后，忍不住叹气。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他明明很讨厌自己的，什么时候变了？
    两人回来的时候，其余几人读围坐一圈，在吃一种红色的果子，边吃边聊天。
    孟思娴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飘向小溪边的方向，洗个碗为什么需要两个人？卫珣今天的态度太奇怪了，让她忍不住担忧。
    等到唐苋的身影从树后转过来之后，孟思娴才慢慢把目光挪回来，笑着和众人说话：“是吗，树林中有很多这种果子吗？”
    张威说：“是啊，正是成熟的时候。”
    唐苋刚好走过来过来，问：“什么熟了？”
    毛斯羽挪了一个位子给她：“这个，尝尝？”
    红色的果子，小小一粒粒，皮有些粗糙，很可爱。唐苋尝了一个，觉得味道有点涩，之后便是酸酸甜甜的感觉：“还挺好吃。”
    卫珣来的时候，只有一个空位，在孟思娴那边。
    唐苋有一点心虚，对他说：“卫老师，快坐啊。”
    卫珣瞅她，卫老师？
    “不，我站一会。”他看了一眼那位子，觉得有点远，不是很想过去。
    孟思娴低下头，长发掩盖下的表情有点难堪。
    毛斯羽于是站起来，说：“卫老师，您坐这儿！”
    然后他跑去了孟思娴那边。
    此举得到了卫珣一声真诚的感谢，以及唐苋心里暗骂的一声狗腿子。
    谢导已经默默地抽了一盒烟，不行，他还是要找机会问问卫珣，他是不是来公开关系的。不不，不对，人家有男朋友了，还是个圈外人。所以，卫珣是来挖墙脚的？
    不道德啊不道德。
    “谢导，您说什么呢？”卫珣诧异地看着他，为什么自己听不懂谢导的意思？
    “啊，卫老师啊，”谢导说：“您和唐苋私底下关系，很好？”他比对了一下手指，动作有点猥琐。
    卫珣沉默了一秒钟，然后说：“还行吧。”
    也就她喜欢我这样。
    “哦，”谢导不是很相信，又不敢问地太深了，委婉地提示：“我看卫老师和唐苋的互动还比较多，不知道观众能不能接受……”
    做导演做到他这个份儿上，也算是绝无仅有。太太太善良了。
    卫珣不明所以：“有什么不能接受？”
    请问谁不知道唐苋喜欢他呢？
    “哦，您是担心，”卫珣想到了自己粉丝之前对唐苋的敌视态度，说：“我的粉丝会不理智吗？没关系，我有分寸。”
    反正息影之后，估计就没什么粉丝了。
    卫珣也知道自己的魅力都是靠这么多年的好电影堆起来的。他自认为对得起电影，也对得起粉丝。
    谢导无话可说：“您有分寸，我就不用担心了。”
    卫珣分到的帐篷与唐苋是隔壁。
    唐苋给四周喷防虫剂，卫珣不喜欢那个味道，他跟自己的follow pd 说不肯喷。
    他的follow pd也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孩，没怎么遇见这么难搞的嘉宾，而且还是自己的偶像，还苦口婆心地劝：“卫老师，晚上有蚊虫。”
    卫珣还在纠结，没注意到背后唐苋白了他一眼，直接拿着喷雾就喷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