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靖住手!”在廉靖暴怒之际,孙晓曦突然扑出来拽住他的手臂阻止他。
廉靖死死的扣住佩斯的喉咙,整个人像置身于地狱一般,孙晓曦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他的脑海里只有三个字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眼前这个威胁和祸害!
见廉靖的黑眸变得猩红,孙晓曦的心都在颤抖,两只手用力的环住他的腰际,她低着声音喊,“你想要孩子感觉到你这么恐怖的一面吗?!”
她的声音如唐僧的紧箍咒一般,话一落下,他的胸口就是一阵闷痛,大手将佩斯狠狠的摔到一边,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她已经红了眼眶,整个人身子都是颤抖的。
“孙晓曦,你的脑子去了那里?!那个女人想要伤害你!”廉靖怒得一团火在胸口里乱窜。
他明明是在帮她护她,为什么每一次她都要把他当成了无恶不作的坏人?
“她没有想要我的命!”白皙的面庞被佩斯划破了,她的面颊此刻火辣辣的痛,她能感觉得到,无论佩斯刚才有多么的痛恨她,她都没有想要她的命,相反廉靖,问都不问一下发生什么事,扣住佩斯的脖子就往死里掐。
她敢肯定,如果刚才不是因为她死死抱住他,佩斯一下子就死在他手上了。
佩斯整个人都被摔到了窗子前边,脖子被掐出了一条红痕,眼泪因为刚才窒息而不由自主的溢出了眼眶,她一边咳嗽,一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廉靖。
“皇上,你知道杀了我会有什么后果吧?你为了这个女人,连自己的皇位都不要了?!”
“朕说过了,你若敢动晓曦一根汗毛,朕绝对会将你碎尸万段!”廉靖的面容恐怖,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觉得寒意十足。
“呵……”佩斯扶着地面缓缓站直身子,“都说廉龙国的皇帝冷血残暴又无情,谁知道,皇帝的无情只对外人,对爱人,真的可谓有情有义,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哈哈……”
站在廉靖身后的孙晓曦真的是越听就越是听不懂佩斯在说些什么,什么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廉靖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
“廉靖。”她声音低缓的喊他的名字,伸出手去拉他的衣服,她一脸狐疑的问他。
“为什么……佩斯的脸会跟我的一模一样?”
她果然是看到了!廉靖满脸冰霜的闭上了眼睛。
听不到廉靖的回答,孙晓曦就更紧张了,扯住他的龙袍,拉得有点紧。
“到底是为什么?”
“朕也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还在调查当中,他不想将事情弄大,更不想她烦心这些事情。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让我知道?”孙晓曦显然是不相信他那些敷衍式的话语。
廉靖一脸苦恼的蹙起了眉头,大手扣住她的手臂,将她扶到床上坐下,“你先休息,有什么事情,朕明天再跟你说,好吗?”
“现在就不能说吗?”他松开手,孙晓曦却反握住他的手,脸上布满了倔强,仿佛用眼神告诉他,如果他不把话说清楚,今晚谁也别想离开。
两人僵持不下,佩斯突然开口,“除了我们有血缘关系这个解释,你觉得还有什么可以解释我和的容貌那么相似?”
廉靖的面色一沉,厉声开口打断她的话,“你给朕闭嘴!”
孙晓曦整个身子都怔住了,脸色也开始泛起了莫名的白,廉靖见她仿佛被吓到了一般,连忙将人抱在怀里。
“你不要胡思乱想,这件事情朕会去查清楚,事情是怎么样的,朕到时候会清清楚楚的告诉你。”
孙晓曦摇了摇头,不断的从他的怀里挣扎着要出来,她心里十分肯定,“你不会这么做的,你只会想方设法的隐瞒我。”
“这件事情朕没有隐瞒你的必要!”廉靖恨极了她对自己的不信任。
孙晓曦没有理会廉靖的愤怒,抬眸看向佩斯,害怕廉靖会报复佩斯,她连忙又说:“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绝对不可以伤他一根汗毛。”
廉靖的心像在冷水里浸过一般,她的心里只有别人的安危,而他好不好,她一点都不想管。
失望的闭了闭眼,他低叹了一声,“朕答应你,都答应你,还不行吗?”
听出了他话中的无奈和受伤,孙晓曦心里一紧,连目光都不敢再投向他就逐客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要休息了。”说着,她便自顾自的躺了下来。
廉靖用冷厉的目光示意佩斯跟自己出来,佩斯一脸忿忿,但迫于廉靖的气势却又只能沉默不语,低着头跟着他走出去。
走出了思晓殿,廉靖就停下了脚步,黑眸泛起了一道凶恶的光,那模样仿佛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你不能怨我这么做,我只不过是想要保命而已。”
“你以为朕送你会意利国是想要你去死?你的脑子这么就是转不过弯来?”
佩斯皱着眉头,蓝黑色的眼睛挂上了一丝疑惑,“什么意思?”
“意利国王如果有心想要攻打廉龙,不仅是你,任何一个借口都可以,但是他却派你来,用意何在?无非就是想要朕立你为后。”
被廉靖这么一提醒,这倒是一点。
“无论怎么样,我的父皇都是有任务交给我的,如果我不能做好这个任务,我回去也肯定会挨罚。”
廉靖勾了勾嘴角,轻轻的晃了晃脑袋,“朕看未必。”
“你回去了,或许还能见到你的亲生母亲。”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可以见到我的亲生母亲?”佩斯那不屑的语气,很明显就是不相信廉靖。
“是不是,你只要回去一趟就知道了。”佩斯怀疑,廉靖的模样却更笃定了。
“虎毒不食子,你始终是国王的女儿,他不会为难你的。”
现在想想,意利国王其实最宠爱的就是佩斯了吧?他其他几个女儿都是随便嫁出去和亲,只有佩斯是可以亲自挑选,还安排在他的身边,想要当他的皇后。
如意算盘是打得挺精明的,只是还要看他愿不愿意。
“我明天就出发回去,如果你敢骗我,我一定会让我的父皇出兵,将你这皇宫踏平!”
闻言,廉靖笑得更为愉悦,“恐怕以你们意利国的实力,还不能够将朕的皇宫踏平。”
“你……”佩斯用了踱了地面几下,“你等着吧!”
说完,她便一个人气冲冲的往自己的寝宫走去了。
黑从树阴下走出来,廉靖早就感觉到他的存在了,碍于佩斯刚才在场,他才不作声。
“怎么样?墓里,有没有尸体?”
黑的表情一变,凑向廉靖的耳边,“回皇上的话……”
听着黑的话,廉靖的嘴角微微扬起,“果然不出朕所料。”
“还有一件事,属下刚才挖墓的时候被柏大人和皇妃的妹妹撞见了,逼不得已跟他们大打出手了起来,柏大人见到了我的令牌,恐怕……”
廉靖抬起手打断黑的话,“你有被他们看到脸吗?”
“没有。”
廉靖一脸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吩咐道:“朕知道了,为了不让他们发现你的身份,你先回廉亲王府吧。”
“是,皇上。”一阵轻松的跳跃,黑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月光之下。
第二天中午,柏凌昱果然来面见了廉靖。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廉靖挥了挥手,示意他起来,“爱卿有什么事情吗?”
“回皇上,昨晚臣与晓夕拜祭孙夫人的时候遇见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廉靖抬眸看向柏凌昱,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什么奇怪事情?朕倒是想要听听。”
“居然有人挖了孙夫人的墓。”柏凌昱目光坦荡的对上廉靖的眼,“最奇怪的是,那个人还带着皇宫出入的令牌。”
“所以你觉得这件事情是朕做的?”
“微臣不敢妄自猜测,只希望皇上能够高抬贵手,放过孙家一家人。”说着,柏凌昱双膝下跪,一副请求的语气对他说:“孙老爷直到现在都不能面对孙夫人已死的事实,晓夕的心情才好不容易平复,微臣只想想要护他们安好而已。”
“你跟朕说这些又有何用?”
“微臣想要带着晓夕他们归隐山林,望皇上能够成全。”
“凌昱,你知道朕为什么会一直以来都这么器重你吗?”廉靖深深的望向柏凌昱,黑眸透着隐隐失望。
“臣不知。”
“以前的你,对朕忠心耿耿,无论那件事情朕做得对或者错,你从来不会质疑朕的做法,朕当时觉得,你将来会是朕的一个得力助手。”
“皇上,臣已经变了,臣以前一直都觉得皇上做任何事情都是皇上的道理,但是现在……”柏凌昱摇了摇头,脸上的失望不知道是对他还是对自己,“臣很想知道皇上为什么那样做,甚至有时候,很接受不了皇上的做法。”
“你就这么爱孙晓夕?为了她,连自己的前途都可以不顾?”为了不让柏凌昱后悔,廉靖再三的试探他。
“就如同皇上,为了晓皇妃,臣相信皇上一定不会后悔放弃皇位吧?”
廉靖怔了一下,半晌回过神来,嘴角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既然你去意已决,那朕也不再挽留,不过有一个条件,你们走的事情不要惊动晓曦。”
柏凌昱抬脸看着廉靖,脸上有疑惑有莫名,良久他笑了笑,道:“皇上,臣真不知道到底是一个有情的皇帝还是一个冷血皇帝。”
“朕从来就是这个样子,只在乎自己手上的东西,心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