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碗勺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少爷，这不是人血，是新鲜的鸡血。”长期在林曜院子伺候的道童连忙去捡那些碎片。
    “我不喝，滚出去！”林曜一把抓起道童往外拽。
    道童着急道：“少爷，家主说你一点都不喝，会支撑不住的！”
    “我就是死了，也绝对不喝这些东西！”林曜开门，将道童扔了出去，并迅速关上了门。
    “少爷！少爷！你这样下去会死的！”
    林曜蹲在地上，手指里伸出尖锐的指甲，狠狠扣进了门板里。
    不能屈服，一次也不能，他是人，是林深道远的人，不能变成吸血的怪物！
    “少爷，你开门啊，你要是再出事，家主怎么办啊。”道童在外面喊。
    对，不能再出事，他不能出事，他一定能凭意志抵抗对血的渴望，一旦变成怪物，父亲怎么办，林家怎么办！
    道童在外带着哭声：“少爷，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大少爷之前再三交代，不论遇到什么事，活着才有以后！”
    大哥，大哥……林曜坐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混元观！混元观！！！
    小石头！你怎么能！怎么能！！！我要，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血，想喝血，新鲜的血液。
    想要噬血的灼热感从胸膛上升到喉咙，烫得他整个人想要发疯，想要不顾一切冲出去寻找新鲜的血液。
    不能，不能……
    林曜掐住自己的脖子，痛苦地蜷缩在地。
    好痛苦，大哥，大哥……救救我……救救阿曜……
    谁能救救他……一天，两天……这是第几天，他还能撑多久？半个月，一个月，还是一年？
    如果是大哥，肯定能撑得更久，能彻底抵抗住。
    他能吗？
    林曜躺在地上，绝望地看着头顶的房梁。
    太痛苦了，谁能救救他？
    一天一天过去，林曜虽然没有碰一滴血，身上的戾气却是越来越重，脸色也苍白地不似正常人。
    “少爷，真的不要紧吗？”道童放下饭菜，无比担忧。
    林曜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嘴唇抖了抖:“放下就出去。”
    道童：“少爷，你起来吃点。”
    林曜立即就怒了：“不用你管，我让你滚出去！”
    道童跟在林曜身边多年，自然不能真的放任不管：“少爷，你吃不下这些，那有没有其他想吃的东西？”
    林曜不想说话，忍得牙齿打颤。
    道童想了想，乘了一碗鸡汤走过去：“少爷，你好歹进点东西，这样熬下去，身体迟早会垮的。”
    林曜听进去了，撑着身体起身，靠着枕头问：“几天了？”
    道童抿了抿嘴，回道：“这是第九天。”
    林曜愣了一下，随后暴怒，挥手打翻了碗勺：“九天！！为什么才第九天！”
    他撑了那么久，那么久，竟然才第九天，他真的能撑下去吗！？
    “少爷，会慢慢好的。”道童安慰着，弯腰去捡碎掉的瓷片。
    林曜看着低垂在眼前的脖子，眼睛发直，但理智尚在，急急呵斥赶人：“出去！！！”
    道童吓了一跳，手指顿时被划出一道口子，心里立即道了一声糟糕，只是还不待他捂住伤口，就被林曜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