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凯从小就是温父温母的掌中宝,心中肉,他们对温凯的疼惜简单到了溺爱的地步。
平日里别说是动手打温凯,就是连稍微重一点的话都没有对温凯说过一句的。
对待温凯,他们从来都是脸上堆满笑容,任他予取予求。
而对待温若瑶,温父温母的态度虽然要冷淡很多,却也从来都没有如此厌恶到甚至有些恐惧她出现的神情。
到底是什么,让这一切都变了?
“温若瑶,你还不走?你是不是非要闹的我们家宅不宁才甘心?我们把你养这么大,从来都不缺你吃的喝的,还供你上学,已经够对得起你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了!”
温母心疼的眼神在转向温若瑶时,则是变成了满心的厌恶和憎恨,生生的刺痛着温若瑶本就千疮百孔的心。
温若瑶冷笑,他们说对得起她,莫不是忘记了,当初他们是怎么对待她的?
温母甚至还敢提起上学的事情,他们可还记得,为了他们,她连大学都不能上完,到现在都没有拿到海城大学的毕业证?
因为他们,她被迫成为靳少琛的情妇,至今无法摆脱这个身份。
难道,着就是他们所谓的对得起她吗?
那她心里的痛和怨,要怎么纾解?
罢了,这些事情,她早就挺过来了,只是他们还欠她一个答案。
温若瑶神色微颤,深吸了一口气,嘴角的笑容更带了几分苦涩,她低声问道:“为什么?”
看似没头没尾的问话却让温父温母同时身体一颤,温父因打了儿子正激动的粗喘更重了几分,而温母则是避开了温若瑶的视线。
温若瑶没有放弃,她一脸的严肃很是决然,一步步坚决的走向温父温母。
“你们当年,到底是怎么欠下那笔钱的?为什么靳少琛会提出那样的要求?这中间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们从未告诉过我的?”
温父温母相互对视一眼,均是一副惴惴不安的神情,两人的头低的更沉,没有人回答温若瑶的问题。
温若瑶这次却非常坚持,她深深的注视着温父温母,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时间仿佛是凝固一般,温父温母避而不答,心中冷汗阵阵,温若瑶则是步步紧逼。
好一会之后,温父冷硬的声音响起,冷血决绝。
“没有任何原因,我们欠钱,拿你抵债,仅此而已,你若是恨我们,那就恨吧,以后再不相见就是。”
冷酷绝情的声音冰冻了整个房间,室温仿佛顿时降入冰点,让人如置冰窟,浑身冷寒刺骨。
浓重的气氛更添几分彻骨的伤人,让人心神剧烈,痛苦不已。
良久之后,从震惊中回过神的温凯看向房门,那里已经不见温若瑶的身影。
他一脸沉重的推开母亲的手指,眼神冰冷凌厉,一步步后退,最后站在了温若瑶之前站的位置。
“原来是这么回事……”
温凯怒极反笑,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浓浓的讽刺的笑容,他呵呵的笑着,笑容悲愤又难堪。
他怎么都想不到,原来当年姐姐之所以会不见,一切都是爸妈造成的。
他们竟然拿亲生女儿去抵债,他们怎么能如此狠心?
温凯像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冷血狠心的父母,他无法接受的摇着头。
“小凯,你以后不要再和她来往了,她……”
温母小心的看着温凯难看凌冽的神情,劝说的话却说不出口了。
“你们……太狠了……”
说完,温凯转身,浑身散发着沉重的伤痛,一脸悲愤欲绝的跑了出去。
“小凯……”
温母惊慌的呼唤声在身后响起,满脸的担忧无措,最后只能狠狠的回眸瞪向温父。
“都是你!你干嘛要当着小凯的面说这些?你明知道小凯一直都在念着她。”
温父再次深深的叹息,早已有些驼的背更弯了些,幽幽的声音像是带着无尽的情绪。
“到底……是我们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温父到底没有说完,温母却早知道答案。
她一脸愤恨的坐下,不甘心的捶打了温父的肩膀,温父却一动不动,任由她捶打着晃动身体,两人脸上的神色均是复杂又愤恨。
温若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那里的,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开车在去往瑞皇国际的路上了。
她曾经在心中无数次设想过,爸妈到底是有什么样的苦衷。
她想,他们说不定是心存愧疚不敢面对她,所以才会断了联系的。
然而今天,撕开所有的幻想,一切都如此血粼粼的摊在她面前,温若瑶一时间根本就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想要得知答案的心愈加强烈,温若瑶踩下油门,车速更快了几分。
她要见靳少琛,她要亲口问他,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她那对父母狠心绝情至此!
她要知道答案!
越野路虎快速的驶入瑞皇国际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温若瑶很快就锁定一个位置,双手一打方向盘,迅速的倒入停车位,利落的停好。
熄火之后,温若瑶才发现侧前方一辆白色宝马迷你正在按喇叭,她忽然有些抱歉。
下车锁门,正打算表达一下歉意,在看到宝马上走下来的身影时,温若瑶忽然打消了这个念头。
“若瑶,是你?”
盛语蝶的脸色像是吃了苍蝇似的难看,眼神复杂带着幽怨。
“嗯。”
温若瑶淡淡的应了一声,脚步不停的朝电梯口走去。
“温若瑶,你刚刚抢了我的停车位,连句道歉都不说吗?难道这就是你现在的风度?”
盛语蝶叫住温若瑶,不甘心的质问。
“那你当初抢了靳少琛的事情,就很有风度了?”
温若瑶回眸,清冷的笑容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没有怒意,没有讥讽,唯有淡然优雅,随即竟低笑着垂眸转身。
盛语蝶却是愣住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强势的温若瑶。
印象中,温若瑶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心软非常好说话的人,从来都没有和任何人有过什么不快活。
而眼前这个温若瑶,眼角眉梢隐含着的锐利,却让盛语蝶隐隐产生一种畏惧之感,竟有几分和靳少琛相处时的感觉。
“你是不是去见少琛的?”
盛语蝶追上去,神色很是不安,声音尖利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