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您就不要为难我了。”
这老总脸上堆着几分笑意,倒也是笑得实诚,“简氏虽然在业界名气也是响当当,诚信我自然明白,但是比起简氏,若是能够和翟氏达成合作,对于我们弘扬来说,才更是如虎添翼啊,这一点我想应该不用我说,林小姐应该很明白吧?”
林佩函心头攒动。
这老总,竟知道她。
“陈总,我们……”
“林小姐还是请回吧。”不等林佩函将一句话说完,老总已经在开始下逐客令了。
“林小姐是个女人,虽然不可否认也是国外归来的精英,但是在不少的方面,终归还是拿不出来男性的那股强劲。我啊,不想蹚这个险,若是日后有可能的话,再合作吧。”
说完,老总不再顾忌林佩函,大步迈向了电梯。
林佩函只觉得万分尴尬,就因为自己的性别,这项目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就被扼杀掉了是吗?
想到翟翌晨临走之前的神情,还有老总起先那两分薄弱的迟疑,林佩函轻抿嘴角,将手机掏了出来。
听筒里面的铃声并没有响多久,那端的人便已经接听。
翟翌晨清冷的一声‘喂’从听筒里面传出来,更是显得冷漠。
林佩函长舒一口气,浑身的神经都有些紧绷了起来,她缓缓开口,尽可能地让自己显得镇定。
“我想跟你谈一谈。”
那端,是一片良久的沉默,直到林佩函打算当做自己并没有打过这通电话,而正要将电话挂断的时候,那端传来了翟翌晨低低的一声嗯。
林佩函莫名松了一口气。
“去江边,给你三十分钟的时间。”翟翌晨撂下这句话之后便挂断了电话,不等林佩函多说一字一句。
此刻,正是交通高峰期,从弘扬建筑到江边,平日里三十分钟倒是可以,可如此繁忙的交通下只花三十分钟,可以说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了。
可林佩函,即便知道这不可能,也还是打算试一次。
无论如何,弘扬建筑的这块地皮,她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离开城区之后,林佩函便全速行驶,马力加到了最大,生怕翟翌晨不耐烦先回去了。
可实际上,直到她车停在翟翌晨的车附近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一个刹车,林佩函手撑在方向盘上,望着大概五米远的江边屹立的那道人影,她阖了阖眸,长舒了一口气。
看了一眼时间,她心跳难免攒动了一瞬。
她下了车,江边风挺大的,将她的发丝不停地往后撩,她便从风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根橡皮筋,边朝着翟翌晨所在的方向走去,边扎头发。
翟翌晨听到车停的声音便回了头,入目的,是简岑的车。
这车他认识,为此,他难免心里头怒意加深了两分。
虽说跟一个已经离世了的人计较并不妥,可是一想到林佩函和简岑两个人后来在一起过的事实,他便怒意丛生。
林佩函边走边扎头发的动作,落入翟翌晨的眼帘,好似回到了过去一般。
四年前,她还待在他的身边的时候,也是这副随性的模样。
不似如今,冷淡疏离,对人对事都是一副公式化的样子,好像是从模板里面雕刻出来的一样。
林佩函走进,和翟翌晨四目相对那一瞬间,她抿了抿嘴角,开门见山,“翟先生,据我所知最近翟氏拉拢了不少项目,保守估计也该忙到暑假期间去了,可为什么翟先生还偏要跟我争弘扬的项目?”
她的神色中,没有埋怨,只是语气依旧淡漠。
如今,她对于他的态度,要么当做陌生人,要么是连陌生人都不如。
耳边围绕着的,是林佩函几近质问的语气。
静默几秒之后,翟翌晨勾了勾最嘴角,轻挑眉梢道:“我想要拿下弘扬的项目是为什么,难道原因还不够明显吗?”
她的每一声翟先生,都叫得翟翌晨心里直发毛。
林佩函望着翟翌晨,风拂起她的发丝,还是过去那般美好的模样,只是如今两个人面对彼此的心境,已经大不相同了。
“是因为什么?”林佩函追问了一句。
翟翌晨轻笑一声,深深地睨着林佩函,语气不容置喙,“你。”
虽然仅仅是一个字,却十分有分量。
他的目光紧锁着林佩函的眉眼,让她的目光无从闪躲。
那一刻,不可否认,林佩函的心里像是有一头小鹿在疯狂地逃窜一般。
她不断地给自己心理暗示,才让自己能够稍微镇定了下来。
“翟先生,之前见面的几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从今天的情况看来,翟先生是个聪明人,我想我应该不用再跟你另外重复了吧。”
翟翌晨又挑了挑眉梢,嗯了一声,“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林佩函沉了一口气,回答:“我的想法是,翟先生自然可以竞争这次的项目,但是也请你不要用自己的势力逼迫弘扬的陈总与你达成合作,简氏的确有意要拿下这个项目,我们既然在竞争,当然是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底气和实力,如果从最开始就被你剥夺了竞争的机会的话,未免是不是有点太不厚道?”
话音落下,林佩函的心底,难免有几分紧张。
那一刹那甚至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而翟翌晨倒是反常安静地听她说完了,最后竟勾着嘴角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让林佩函更是莫名心慌。
“回国以来,也就是刚才你和我说话,是说得最多的一次。”他眼底的笑意不减,给林佩函一种诡秘的感觉来。
“既然如此,那我更有必要让陈总将项目让给我了,毕竟只有这样,你才会和我多说说话,就像一个小时以前,肯主动联系我,这便不错。”
闻言,林佩函皱紧了眉头。
“翟翌晨,你这样有意思吗?”
“你看,不挺有意思的吗?你刚才都在叫我的名字了。”翟翌晨不苟言笑,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的样子带着几分邪肆,其间透着两分张狂,还有林佩函无法看清的不舍。
“翟翌晨,我希望你能够搞清楚,我是有夫之妇,虽然简岑已经离世了,但是我无论如何也会打理好公司的!”
此刻的林佩函,其实相当的生气。
话音落下,她将戴着钻戒的那只手竖到了翟翌晨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