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精神力……”
    书生脸色陡然变化，他几乎瞬间就想到了什么。
    他声音高昂而尖锐：“你竟然没死！”
    他认出来了！
    是华夏神明副本里出现的那个破坏者！
    是她！这熟悉的精神力，一定是她！
    书生只感觉一股冰冷的恐惧如潮水般瞬间吞没了他的全身。
    那破坏者就是苏蕴！他没被自己杀死！
    不可能！他亲手动手的，除非苏蕴能够重生！
    恐慌在他的大脑中炸开，他张开嘴，想要呼喊，他想要告诉司长，苏蕴还活着！
    破坏者还活着！
    她就是苏蕴！
    可是这是在赛场上，所有通讯都被收走了。
    他无法联系上司长。
    而更加恐惧的是，苏蕴显然认出了自己！
    认出了他的身份！
    所以苏蕴才没有一开始就动手，她在等一个机会，自己无法开口的机会！
    他想要向凯瑟琳殿下求救，但是已经晚了。
    这已经是第二秒了。
    苏蕴墨笔挥洒，墨迹挥洒向亡灵大军。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召唤的精英亡灵大军突然停滞，然后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操控，整齐划一地调转方向。
    他忽然知道了为什么之前它的亡灵会失控，那时发生得太突然，他什么都没有感知到。
    可是现在他知道了！
    是苏蕴！她获得了神明的力量！
    恐惧达到了顶点，书生想要尖叫，想要逃跑，但是亡灵大军已经涌向了他。
    在被亡灵大军淹没的最后一刻，书生终于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紧接着，所有亡灵忽然消失了。
    书生则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身体微微起伏，显然还活着。
    亡灵确实被控制，没办法收回。
    但是，书生生死之际想到了破解之法，那就是让自己重伤到没有精神力。
    没有自己的精神力支撑，亡灵只能消失。
    但这是他唯一的生路，他还可以向凯瑟琳殿下求救，只要活下来，他就能立下大功！
    他已经知道了苏蕴的秘密！
    苏蕴能够进入神明梦境，还能够获得华夏神明的力量！
    这简直是骇人听闻的恐怖消息，但现在这消息被他知道了！
    书生痛苦至极地看向凯瑟琳，眼神中满是哀求之意。
    自爆精神力的痛苦非常人能够忍受，他强忍着所有意志看向凯瑟琳。
    两人的交锋太快了，三秒之内，攻守逆转。
    苏蕴已然站在了书生身边。
    眼看着苏蕴就要收割掉书生的生命，凯瑟琳出手了。
    但下一秒就被小道祝拦住了去路。
    “想往前，就先过我这关。”小道祝死死地看着凯瑟琳，眼睛血色弥漫，灵珠已然响起。
    凯瑟琳向前的脚步顿了一下。
    小道祝是远星大学的队长，其资料被标记为高危。
    但就算高危，她也能自信打过小道祝，只是值得吗？
    为了这么一个杀手？
    现在的时机并不算好，苏蕴显然只是在隐藏力量，争取一击即杀。
    她要是现在动手，面对的就是小道祝和苏蕴两个人。
    而第一轮比赛时间已经在倒数了，等几秒就要中场休息了。
    于是，凯瑟琳停下了。
    她看见书生无比哀求的神色，但平静无比地垂下了眼眸。
    一个杀手而已，显然不值得她冒险。
    反正苏蕴又不知道眼前的书生是自己雇佣的杀手，死了刚好，苏蕴不会知道任何事情。
    相比于凯瑟琳的决定，在观众席上，神殿的代表忽然站了起来。
    这次来的是艾伯特长老，曾经负责四校新生联考的那位，也是他让苏蕴称为了预备神女。
    他显然认出了书生的身份，来自盗贼。
    “怎么了，艾伯特长老？你是想出手救这个帝国考生？”
    帝月亲王纳闷地看着忽然站起来的艾伯特长老。
    自己一个帝国人都没准备出手，艾伯特长老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个人和神殿有关？
    艾伯特长老显然也想到了自己行动的不妥，他沉默了片刻，解释道：“我只是，感受到了苏蕴使用的新的神明力量。”
    “哦。”帝月点点头，主动解释道，“你说的是死神的力量吧。”
    “您或许不太了解，之前苏蕴回归王族之后，就进入若水海觉醒了死神给予的血脉之力。”
    “苏蕴确实是王族新一代的天才，能够获得丘比特和死神双神明的青睐。”
    她通过精神力将这段与艾伯特长老的对话加上了防护。
    于是众人只看见艾伯特长忽然站起来，然后与帝月亲王聊了两句，就又坐了下去。
    听不清内容的众人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赛场内，倒计时结束的最后一秒。
    “别！你——”
    你不想知道盗贼组织的秘密吗？只有我才知道！
    所以别杀我！
    苏蕴看得清书生眼里的求饶，但没有丝毫犹豫。
    箭矢插入他的心脏。
    不是活人才能问出东西的。
    与此同时，勾魂笔书写，死人勾魂！
    而小灵也出现在苏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