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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这边谢樽心思百转,实际上也不过转瞬而已,他一手揽着陆景渊,一手握剑,气聚丹田,随即剑锋一震,金光乍现。
    随着剑身一声嗡鸣,数道浅金色的剑气挥出,如同万重远山压下,
    谢樽揽着陆景渊,紧紧跟在剑气之后,借着剑气劈落密集的箭雨之时,谢樽和陆景渊跃下了城墙。
    就在谢樽足尖点地的瞬间,赵磬就握住了游龙枪,以万钧之势向谢樽刺来。谢樽侧身一转,避开了袭来银枪,同时借势将陆景渊一把甩在了城墙脚。
    游龙枪一刺不中,随即枪柄便横扫而来,直直像谢樽腰间打去。
    谢樽飞身跃起避开,感受到赵磬的力量犹如山崩,心头越来越沉。落地时,谢樽呼吸乱了一瞬,胸口传来了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自己纵然根骨绝佳,但终究五年前才拜入玉印塔正式跟随师父学武,修行时日尚短,纵然已经修得内力,却多少有些后继不足,与赵磬那浩瀚如海的内府相差甚远。
    况且……
    虽说古书中写了运用卜筮之术会损耗卜筮之人的心力,但他也未曾预料到那么严重。之前玉印塔上,在卦文显示在星轨上的那一刻,星象仪爆发出的力量直接将他震出了不轻的内伤。
    之前在见到陆景渊时就隐隐传来的刺痛感此时愈演愈烈,谢樽极力将脑中的杂念去除,调整呼吸,紧紧盯着赵磬的每一丝动作,
    前方赵磬一身铠甲,势如山海,速度却半点不差。
    两人你来我往,速度快得几乎只见残影,周围的玄焰军将他们团团包围,但并无其他动作。
    不过四十余招,谢樽的步法便逐渐凌乱,被赵磬逼得有些招架不住了。
    谢樽咽下口中蔓上血腥味,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陆景渊。
    这样下去,他和陆景渊迟早一起血溅城墙。
    要尽快破局……
    谢樽这么想着,便心下一横,咬牙迎着刺来的银枪跃起,飞泉剑重重击在枪柄上,将银枪挑开。
    随即他翻身跃至赵磬身后,看准赵磬肩甲下的缝隙一剑劈下。长剑势如破竹,成功削下了赵磬半片肩甲,又深深割入血肉,划开一道极深的血口,鲜血喷薄而出。
    与此同时,谢樽也被旋转而来的枪柄打中。
    谢樽顿时眼前一黑,他忍着疼痛,想继续乘胜追击,却再没半点机会。
    赵磬脸上依旧冷肃至极,只有一点皱纹极轻微的变动昭示着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这样平静。似是感受不到肩上鲜血涌出,赵磬速度不减,浑身气势更盛。
    迅疾而来的枪尖直冲面门,谢樽被迫向后急撤几步,在谢樽踉跄着未曾站稳的一瞬间,赵磬越过谢樽,游龙枪一转如闪电一般刺向陆景渊。
    谢樽心头一惊,迅速后退,一手把陆景渊、推到一边,随后避无可避,又迅速将剑横在了身前。
    随着兵器碰撞,谢樽感到汹涌而来的气劲在身体里寸寸碾过。
    他感觉耳畔嗡鸣,控制不住胸口的气血翻涌,喷出一口鲜血。
    感受到温热的鲜血喷在脸上,赵磬冷哼一声,枪尖一转,迅速又出一枪,这一枪重重贯入谢樽右肩,冰冷的枪尖从后背刺出。
    陆景渊看着从谢樽肩背穿出的枪尖,瞳孔剧震,面上冷静得表情一瞬间崩裂了开来。
    陆景渊慢慢抬手,指腹轻轻擦过渐在脸上的几滴鲜血,被抹开的血迅速变凉,干涸在指间,缓缓牵动着指尖的神经。
    为什么……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
    “咳……”谢樽脸瞬间白了下去,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一手颤抖着握住了游龙枪的枪柄,呕出了几口鲜血。
    见状赵磬一挥手,玄焰军迅速上前将两人团团围住,无数枪尖指来,赵磬眼神轻蔑,将长枪拔出,鲜血喷溅。
    长枪拔出后,肩上的血洞霎时血如泉涌,谢樽支撑不住向后栽去,落在了陆景渊怀中。
    谢樽脑中一片空白,指尖冰凉,他半靠着陆景渊,轻微急促地小口喘着气,只要呼吸动作稍微大一点,肩上的血洞便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迷迷糊糊间,谢樽想到今日怕是凶多吉少,早知道出来的时候告诉师父一声了,或是留封书信也好啊……
    “你很不错,不过也止步于此了。”
    赵磬看着谢樽,有些赞赏。
    这人年纪不大,武功却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足够沉着,却也不失狠劲。
    若是平时遇见,他定然是要将人招至麾下的,可惜这个节骨眼上,与陆景渊有关的,他须得斩草除根。
    赵磬将手微微抬起,轻轻一挥,周围的玄焰军接到指示举起长/枪就要向两人刺去。
    “等等。”陆景渊两手扶着谢樽的肩膀,抬起头看向了赵磬,眼中一片冰冷。
    “停。”见状,赵磬抬手制止了玄焰军的动作,想看看陆景渊会有什么动作。
    “太子殿下有什么话想说?”
    “想与将军做个交易罢了。”陆景渊看着周围近在咫尺的枪锋,内心出奇的平静。
    沉玉此时应当已经将桃叶安置好了,再拖片刻,沉玉就能赶来。
    “哦?”赵磬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你的筹码。”
    “东宫坤部秘令。”即使周围气氛紧张,陆景渊的表情也看不出丝毫破绽,他站得笔直,直直看入了赵磬眼中。“以及,东宫所知有关王家的所有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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