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太难了

    田珊的第一个他指的是言槐,而第二个他,指的是祁玉。
    单一诺从她说话时刚开始看着言槐,后来说他的剑时却把目光投向了那把千钧剑就知道了她的心思。
    或许她是真的对祁玉用过真情,可只限于是活着的时候。
    从她刚刚说话时的语气就可以看出,现在的她要的只是祁玉的头衔而不是这个人。
    “人和剑,我都不能借与你。”单一诺正色道,“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可以用他的名声来给你制造任何价值。”
    “单一诺,你这是要出尔反尔吗?”田珊气急道。
    “并非是我言而无信,而是你所借是人不是物。虽然我可以命令他做任何事,但不代表我可以左右他的思想。”
    “那就把剑借给我。”
    “剑并不属于我,而是他的所属之物。”单一诺说着回身把剑还给言槐,让开了他面前的位置道,“要不要借,你需要询问他的意见。”
    小小的举动既尊重了言槐的个人意见也正式认可了他为千钧剑的主人。
    同时这个决心要做个罗刹的男人,被她触动了内心最后的柔软。
    他刚苏醒的时候,捧着好几盒祛疤膏的她跑过来告诉他,盒子里的膏体可以祛除他脸上的疤痕。
    当时他直接拒绝了她的好意,摸着那两道狰狞的疤痕道:“谢谢阁主,不过它们可以让我记住仇恨,我这辈子都不想去掉。”
    她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祛疤膏转身离去。
    说实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很后悔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话,可他却始终没有用祛疤膏。
    苏醒之后的他一直牢记着全家人的血海深仇,伤疤就是他让自己变成罗刹的开始。
    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懊悔自己当初没有接受她的心意。
    原来他一直认为她对他的好只是好心,出于一个关爱众生之人的正常表现。
    直到她刚刚在鞭子甩向他时护着他,他的内心有了一丝的犹豫。
    而当她拿着那把剑站在他身前,说出那番话,又把剑给他让他自己决定自己的去留时,这个高大的男人自惭形秽到无地自容。
    他看着手中重如千斤的长剑,直面迎上田珊看了他半天的眼神。
    四目相对时,田珊仿佛从他眼神中看到了那个久违的身影,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失口喊出了那个名字。
    “祁玉?”
    应该就是那个瞬间的感觉,当他们眼神碰撞上的瞬间,在那双眼睛里她看到了祁玉的身影。
    每次相遇,眼中只有单一诺的他都是这种眼神。
    “在下言槐,姑娘已经验证,在下并非姑娘所找的祁大侠。”言槐拱手行礼道,“在下并未和姑娘有过任何交集,不会和姑娘去良国。至于这把剑,乃是祁大侠所赠,不能借与他人。”
    “人不是一个,但却是一样的绝情。”田珊攥紧小拳头道,“你就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吗?”
    “田珊,苍某或许可以帮到你,你先出来,苍某告诉你怎么解决你现在的困境。”
    苍暮在他们几人说话的空档仔细分析了田珊想要代表祁玉身份的言槐跟她回良国的目的,又加上她那句不借人可以借剑的说法,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想。
    解决她困境的办法不仅仅只有祁玉的身份,他瞬间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田珊没有办法强迫言槐跟她走,更不能硬抢千钧剑。
    能解决她困境的其他办法她暂时还没有想到,而苍暮的话让她燃起了些许希望之火。
    她对苍暮的认识很浅薄,可她却觉得面前的中年男子值得她信赖。
    只要困境能解决,怎么解决,对方是谁,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苍暮示意她出去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跟着他走了,走过言槐身边时,眼都没抬。
    单一诺见到这一幕,更加确定了她之前的猜测。
    事实上她也不愿意在这多做纠缠,既然苍暮能解决,那就赶快解决这个麻烦去做她该做的事吧!
    她并没有管苍暮带着田珊去了哪里,让云林先去前方探路,又拉着石头到了一旁。
    “你怎么来了?”她蹙眉看着他,撅着小嘴道:“不是告诉你不让你一起去吗?你走了燕子有事的话怎么办,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妄为,都有家室了还……”
    石头突然抱住喋喋不休的她,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道:“我送你上船就回去,有杜邵轩照顾着,不会有事。”
    他心疼她,心疼外表坚强却会因为某个瞬间的崩溃躲在苍暮怀里哭的她,心疼时刻都要谨记她身上担子的她,心疼连续失去至亲又要遭人质疑的她……
    太多太多时候的她都很让人心疼,此刻,他只想抱抱她。
    恰恰就在此时,内心饱受煎熬的她也需要这样的一个拥抱,她没有拒绝,回抱住了他。
    两人拥抱在一起这一幕,被接受了苍暮建议,准备离开的田珊撞了个正着。
    田珊并没有做声,微微牵了牵一边的嘴角悄悄的离开了那里。
    关于丞相故里和留香镇那边的情况,苍暮建议先让人去查看后再做定夺。
    单一诺也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泸水城,得知田珊已经离开,他们也没有停留,快马加鞭赶往思凡庄。
    耽误的时辰太久,苍暮也怕她身体受不了,在中途休息了一晚,第二日的申时才到。
    老木得知单一诺即将到来的消息,早早的等候在思凡庄外。
    袁国公夫妇死亡的消息传到思凡庄以后,还带来了单一诺小产的消息。
    他得知她收到多重打击后,十分担忧她的身体状况,若不是胥天翔多次安抚他早就跑去上京城看她了。
    今日一早他就起来,让厨房准备了好多她愿意吃的膳食。
    前些日子就把她住的院子里里外外收拾的一尘不染,上午的时候还怕出什么意外又亲自去查看了一番才放下心到庄子外等候。
    去淳王府之前,他一直在良国薛家,受了薛方国的嘱托,一直照顾着薛雨霜。
    薛雨霜死的时候让他来淳王府,等一个会叫他木伯伯的人。
    单一诺出现在淳王府的第一日就喊了他木伯伯,听到这一声称呼时他差点没忍住喊她一声,二小姐。
    “二小姐,你若在天有灵,就让王爷和丫头化解误会,重归于好吧!”老木看着阳光明媚的天空默道,“他们都太难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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