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死了

    苍暮小跑到单一诺身边,轻声劝说着她将怀中的祁玉放开一点让他搭个脉。
    他心疼的看着目光呆滞的她所有安慰的话都卡在了喉间。
    早就已经知道祁玉会有死劫的他向这边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并不是不安慰,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
    云木将胥宛月藏好,躲在暗处看着这边的情况。
    单一诺坐在地上怀里抱着祁玉的尸体,像是没有魂魄的行尸走肉般。
    其他人嘴角都带着血迹,云木猜想他们不是打斗受伤而是被刚刚那股子强大的内力震出的内伤。
    苍暮当时对他说,可能是单一诺体内蕴藏的一股力量被她彻底的激发了出来所致。
    “师叔,你救救师兄。”燕子泪光涟涟,拉着苍暮的衣袖道。
    而苍暮回应她的只有无奈的摇头。
    单一诺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目光呆滞的扫了一眼众人。
    娇小的身躯仿佛拥有神力一般,抱着祁玉的尸体走向他原来的卧房。
    众人从惊讶中回过神追过去时,只见祁玉的尸体躺在床上,单一诺倒在地上,黑虎在不断的舔着她的小手。
    眼睛虽然已经闭着,但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
    卷缩在地上的瘦小身躯令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要为她心疼。
    燕子冲进来时,越过抱着单一诺的苍暮直接去看了躺在床上的祁玉。
    发现祁玉身子早就已经凉透以后,她痛哭起来。
    石头安慰了几句回身看向苍暮怀中的单一诺问道:“前辈,小诺儿没事吧!”
    虽然石头已经改名石仲容,但还是习惯喊他石头。
    苍暮还没有说话,燕子突然起身指着石头骂道:“你个没良心的臭石头,我师兄都已经死了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燕子,成亲那日我就和你说过……”
    “我不管你说什么,今日你就告诉我,你是帮我处理师兄的后事还是要去关心无关紧要的人。”
    “你说谁是无关紧要的人?”云森怒气冲冲的指着燕子道,“再敢乱说,休怪我不客气。”
    “呵呵!”燕子冷笑一声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在我的忘忧谷里对我不客气,还当这是你们飞云庄吗?在这里,我说了算。”
    云森还要说话,被苍暮用眼神制止。
    他看了一眼已经红了眼的燕子,又看了眼垂首而立的刚子,抱着单一诺走出卧房去了院子里。
    云林和云森等人找来木板临时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床,苍暮让单一诺躺下给她搭了脉后,吩咐泠雨准备银针。
    刚子看着院子里忙活的众人,回头看了眼握拳站在门口的石头又看向燕子道:“如果师兄知道你这么对待一诺,一定不会原谅你。”
    燕子刚刚的话明显是要赶人的意思。
    苍暮身为他们的师叔,单一诺的师傅,并没有训斥蛮不讲理的燕子而是带着昏迷的单一诺离开了屋子。
    假如单一诺身体允许,他应该会带着她离开忘忧谷。
    祁玉的死燕子有些难以接受,可如果她把所有罪过都怪到单一诺身上苍暮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祁玉选择替小诺儿挡下毒针就是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你当真可以看着她出事而不管?”石头蹙眉看着燕子问。
    “怎么?”燕子嗤笑一声道,“你们这是都要怪我吗?我怎么了?我说赶她走了吗?”
    “刚刚你在做什么?”石头问。
    心虚的燕子扭头看着床上面带笑容的祁玉道,“我气不过。”
    燕子是真的气不过,生气师兄为何要为她付出那么多,明明知道她不会选择他,甚至还能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她的性命。
    自从她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以后,他就满心满眼都是她。
    “我和哥哥被师傅带回忘忧谷的八年里,师兄就想我们的兄长一样,自从四年前她出现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了之前安宁的生活。师兄为她受伤,为她命都不要,可是她呢?她的心里只有那个冷面王爷,可曾有过师兄一点位置?”
    哽咽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低吼出了她心中所有的不满。
    院子里的人也都清楚听到了她所有的话,明白她因为祁玉带着遗憾离世,所以才会这么激动。
    大伙都知道,她一直没有放弃撮合祁玉和单一诺。
    知道单一诺小产以后,她去看他们的时候还偷偷和祁玉说,机会来了,让他好好珍惜。
    “燕子。”泠雨走到祁玉卧房的窗子下道,“如果当初在你钟情于石头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对你痴情的人,你会放弃石头和他在一起吗?”
    “当然不会。”燕子毫不犹豫的给了答复,然后又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道:“我师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石头咬牙道,“爱情面前人人平等。”
    这句话他是听单一诺说的,她当时告诉他不能因为知道燕子对他的爱意就肆无忌惮的去消磨,爱情面前人人平等,所以他做错了就要得到惩罚。
    她那日狠狠的暴揍了他一顿,只因他说了一句不适当的话让燕子误以为他喜欢弹琴的女人。
    燕子听的出石头在隐忍着什么,可此刻她不愿妥协。
    师兄死了,为了单一诺而死,她不想他的存在再像以前一样被人无视。
    “我师兄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燕子厉声反驳道。
    “不可理喻。”
    石头甩袖离开卧房,虽然祁玉逝世了,但在他心里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的重点不是争辩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而是要极力救治还在昏迷中的单一诺。
    “你去哪?你给我回来,师兄尸骨未寒你……”
    “师兄尸骨未寒你就这么对一诺不怕他九泉之下不能瞑目吗?”刚子拦住想要去拉石头的燕子道,“燕子,你之前怎么任性我都可以不管不问,但是你不能这么对一诺,她也很痛苦。”
    “哥,他们向着单一诺我可以容忍,为什么你也这样?”燕子哭着道。
    刚子拉着燕子到床前,让她看着床上的祁玉道:“师兄是笑着离开的,他没有任何遗憾。因为他为自己爱的人而死,死在爱人的怀中。”
    燕子瞬间泪奔,趴在祁玉尸体上哭了很久,起身擦干眼泪走去院子。
    她看着院子里正在忙活的苍暮,指着一旁的厢房道:“师叔,那边是她的卧房。”
    ……
    云木忍着受了内伤的身体快马加鞭赶回京都,路上他一息都没有停歇,熬得两眼通红回到了淳王府。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垂首道:“爷,出事了。”
    胥天翔见他两眼通红,风尘仆仆的样子紧蹙眉头着急的问:“出了什么事?她怎么了?”
    “主子没事。”
    “呼……”
    吐了一口浊气,胥天翔无力的坐回椅子上。
    云木刚刚说出事的时候他就怕是单一诺遇上了什么意外,真是这样他后悔莫及。
    “但是,但是,祁玉……祁玉,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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