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都这么晚了，接近凌晨。
    她居然还不睡？
    难道非得让H2AB3游走全身才愿意睡？
    听着他愠怒的声音，千璃抬起头，朝他露出了一抹狗腿子的笑容。
    她一边翻着书页，一边说，“没办法，我现在不困丫。”
    如何让一个没有困意的人睡觉？
    这是一个问题。
    帝夜瞳板着脸，不好直接给她说缘由，只好几步走上前，一把抽过她手里面的书籍。
    指责的话就要说出，但看着她无辜而茫然的蓝眸，居然又变成——
    “你看什么书？”
    “……”
    千璃指着上面的法文说，“在看法语小说，你难道都不看书面信息的吗？”
    帝夜瞳：“……”
    这女人还真是……
    他没有批评她，倒是她先教育起了他了？
    帝夜瞳把书放在一旁，语气还算温和地说，“今天太晚了，而且晚上看书也伤眼睛，我们明天再看……”
    千璃撇唇，“我不困……”
    她眼睛一亮，仿佛忽然想到什么般地说，“要不然你帮我数羊？”
    “数羊？”
    帝夜瞳嘴角一抽。
    千璃理所当然地缩在他的怀里，“对呀……我睡不着，结果你偏偏要我睡，所以重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听说数羊睡得很快的，你帮我数吧？”
    其实，从科学角度上来讲，数羊并没有什么催人入睡的办法。
    帝夜瞳还没有做过“数羊”这种傻事。
    不过，他这辈子为她的傻事好像也不止这么一条。
    帝夜瞳英气的眉头紧皱，仿佛纠结好一会儿，“你确定数羊有催眠的功能？”
    “管他有没有，先试一试嘛！”
    撒娇的口吻……
    帝夜瞳对她这样的语气毫无抵抗力，黄金瞳暗沉了几分，然后就开始开始数了起来。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他低音炮的声音好听而沙哑。
    在寂静的夜里面，怎么听都悦耳。
    千璃的蓝眸发亮，在他怀中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八只羊，九只羊，十只羊……”
    他继续数着。
    而千璃则是嘿嘿的笑，仿佛满足的样子。
    刚要闭上眼睛，但视线被什么吸引般，凝视在他的胸前——
    一下子怔住。
    “……”
    橘黄色的灯光还没有关。
    他虽然穿着睡袍，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却没有扣上。
    从这个角度看来，他的胸前有一块小小的结痂。
    肌肉很好看，只是因为结痂显得丑……
    即便经过了岁月的痕迹，但还是看得出来当时的伤口有多么猛烈，分明离心脏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千璃的心脏颤抖几分。
    这是几个月前，她亲手打上去的……
    那天她太冲动了，在杀手和爱情的面前，选择了前者……可后来才发现，自己的心有多痛。
    她可以不做不杀手。
    但不能没有他。
    这个伤痕，怕是这辈子都消除不了吧？
    千璃觉得有些愧疚，伸手朝着那块伤疤触碰了上去。
    而帝夜瞳的声音明显发生变化，“十五只羊，十六只羊，十七只羊……恩！？”
    他闷哼一声。
    右掌紧紧地抓住了她作乱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