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才想起中午的时候已经让阿雯先回去了,所以现在这栋豪宅里,只有我一个外人。而这一帮人虽然一个个都穿的端端正正,但到底是衣冠楚楚还是衣冠禽兽,就难下定夺了。万一都是衣冠禽兽,等会要是出了什么事,禽兽把衣冠脱了来要咬我就死定了。
我不禁把脚放了下去,态度也好了很多,甚至还对他露出了服务业人士的微笑。别说我贱,我只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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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亲属争论成了一团,都在说对方平时最受宠,拿的好处最多,应该由对方先来怎样怎样。反正就那个意思,管你兄弟姐妹,平时多亲多恩爱,倒霉活还是你们先上吧。
他们虽然在争论,没有谁理会我,但是我仍旧把警惕提高到了最高级别。因为我左眼皮越跳越烈,这绝逼是要出事的节奏。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我肩膀上。处于高度警惕状态下的我,自然条件反手的抓紧他的手腕,然后给他来个背摔。可是我腰刚往后顶,就被他另一只手按了回去。我马上往前一步,与他身体之间空出一点距离,同时一个转身,别住了他的手。可是不幸的,他也一个顺势转身,破了我这招。
这一连串的动作,时间消耗最多十五秒。
我正要出下一招的时候,他却往后退了两步,做了个停手的动作。那一众家属也用奇怪的目光盯着我,我这才发现自己有点失态了,这人我进富豪病房时见过,他一直坐在角落里,目光凌厉的打量着每个进病房的人,一声不吭。看他的身手和体格,应该是个保镖。
保镖平静的说了两个字,“我来”。
然后走向餐桌,要拿筷子。我马上过去按住了他的手,说不行,他没有血缘关系,搭桥借命是不能成功的。
保镖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我看反正也不会成功,就由着他吧。保镖试了一下,富豪的子女眼光都直了,可惜筷子倒了,子女们一众唏嘘。保镖还要试,我刚要伸手去阻止他,却感觉胸闷一阵闷痛。
我咬牙忍着痛,假装悠闲的慢慢蹲了下去,这样捂着胸口也不太明显。
保镖连续试了三次,都没有搭桥成功,勾下了头,表情满是自责和失落。这个年代,还有这么重情义的保镖,确实难得。再看这保镖,三十岁左右,一双剑眉,脸廓锐利清晰,还有那性感的喉结。
我似乎遇见了可以让自己从直男变成弯男的男人了,当然,开玩笑。
保镖看着我,走过来,问道:“我想换命给老板,行吗?”
靠!你想换命,这玩意儿问我有什么用,我在阎王那里又没有后台!蹲着跟人说话不礼貌,何况这个保镖值得人尊重,我勉强的站起来,拍在保镖的肩膀上,嘴巴刚开,胸口一阵翻涌,一股鲜血喷了出来。
保镖赶紧将我扶到一边,一手托住我后面,一手按着我的胸口,这家伙似乎懂中医。啊,都说忘我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看他专注的表情,啊,我居然有种幸福感……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是钢铁还直的直男啊。
保镖皱起了眉头,然后一下把我衣服撕掉了,真狂野。
看见我的皮肤时,他表情扼住了,我也低头看了一下,天呐,我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痕,并且都是新伤痕!
我眼皮耷拉下去两秒,随后弹了起来,不好,春哥出事了!
“快!麻烦送我走一趟!”我拉住保镖急忙到。保镖不废话,扶着我出门,在车库里取了辆车,然后发动车子问我去哪。我说了梁伯家的地址,让他快点。
我说戌时眼皮跳,预示有小人攻击,而我却没有人攻击。原来是因为我和春哥已经绑了共生术的缘故,要被人暗算的是他,而不是我。共生术相当于把两个人的命绑到一块了,一个人收到致命打击时,伤痛会分一半给了一个人,相当于绑定了,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这种好处是在一个人受到攻击时,其生存能力会增大一倍,因为另一个也跟着抗。
保镖的车技不是一般的帮,他甚至可以一边漂移过弯,一边淡定的问我还有没有其他方法救他老板,因为老板的子女是不会用自己的寿命去换老板的寿命。
在车上,我身体越来越麻木,终于到梁伯家楼下时,我把钥匙掏出来,告诉保镖梁伯家在哪层哪号,让他快去救人。
保镖冲了上去,我意识也慢慢的模糊,靠着车窗,看着梁伯家窗户,灯光投影下,那窗帘就像一块幕布,正在上演着影子戏。现在似乎的情节似乎是春哥被掐住了喉咙,逼到了窗户上,估计马上就会丢下来吧。六层楼高丢下来,这种伤害力,会让我也跟着一起挂掉。
紧急关头,情节出现了变动。春哥软绵绵的靠着窗户滑了下去,因为凶手要去接另一个人的招,那就是刚冲上去的保镖哥哥。
灯光将他们的对招投影在窗帘上,可以看的出来,凶手体形有点胖,但是身手很灵活。他与保镖哥哥对战了几招后,很快落了下风,跑掉了。而保镖哥哥也没有去追,而是蹲了下去,估计是查看春哥的伤势。
我慢慢的往驾驶位靠,因为那边的窗户能看见这栋楼的出口,我想看看凶手是谁。很快,一个穿着白色大褂,带着口罩和白帽子的男人下来了。他边走边脱掉大褂,然后转了给弯,我只能看见他胖胖的背影。
这背影,很熟悉。
我调理着呼吸节奏,感觉慢慢自己能支撑着站起来了,便开了车门,摇摇晃晃的往小区楼走。正要摔倒的时候,保镖哥哥下来了,他把我手搭在他肩上,扶我回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的手臂贴着他后脖子上的皮肤时,居然有股麻麻的,有点很恶心的感觉。是这样的,我如果跟女孩子贴的太紧会发抖,跟男的贴的太紧,会发恶,这才是正常的我,可是不知道为何在山顶豪宅的时候,会产生那么奇怪的感觉。
在电梯里,得知他叫了一个天生干杀手或保镖的名字:唐枫。
进屋后春哥靠在坐在地上,我们进去后他刚好清醒过来,听见动静后嗖的一下弹了起来,手脚乱挥,大声嚎叫着绝世武功的招数,比如神龙摆尾,猴子偷桃之类的。春哥一个不留意,脚绊脚,摔地上了,然后又爬了起来,往后跑,结果撞在了窗户上。
我感觉不对头,便喊了一声是我,春哥情绪才算缓了下来。我发现,他虽然睁大着眼睛,但是眼神却很涣散,好像找不地地方聚焦,看不见。
春哥知道是我后,放心了,又瘫坐回去,说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是不是瞎了,可惜他不会按摩,开不了盲人按摩院。早知道就学一学按摩了,或者学学拉二胡也行啊,还可以去街上拉二胡做流浪艺人,所谓技多不压身,现在真后悔以前虚度光阴。现在没办法了,只能领救济,或者去讨饭了。
呵呵,春哥真是个看的开的人,刚刚得知自己失明,马上就想到去干盲人按摩。
“没瞎!你再乱动,就真瞎!”唐枫冷冷说到,把我扶到春哥旁边,我看了一下,确实没瞎,只不过是两边眉根的攒竹穴和鼻根侧翼的晴明穴被扎了针,阻断了视觉神经的传导,所以才会出现失明的假象。
春哥得知自己没瞎,呵呵笑了起来,说那就好,不用去讨饭了。
唐枫低喝一声让他别动,让双手分别夹住了这四根针,一起同时拔了出来。春哥晃了晃脑袋,眼神也逐渐恢复了光芒。
他告诉我,在房间里睡饱了,隐约感觉家里的门被打开了,于是就想出来看一看,结果他一打开房门,就有一个围着大口罩的医生,朝他脸上拍了一下,然后他就看不见了,被狂揍,最终靠着窗户上,揍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