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身边最强的保护者就是邢燕飞,有邢燕飞在他们弄不死三皇子,那么要是没了邢燕飞呢,三皇子不就是砧板上的肉了吗。
邢燕飞临死前正好是碰到一场刺杀,这场刺杀表面上是奔着三皇子去的,但其实目标是邢燕飞。
等到邢燕飞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和三皇子分开,被人逼入了陷阱,被困在了一个提前挖好的,什么都没有的地洞之中。
在哪里,邢燕飞是活生生被饿死的,所以他才会变成了一个饿死鬼。
邢燕飞虽然死了,可他还是担心着三皇子,他怕三皇子没了他的保护会被人害死,所以无法安心的去轮回。
也是因为这个执念,邢燕飞才会在死后来到了阴阳客栈,他想要救他的主子,他不希望三皇子被害死在皇家争斗之中。
齐双双和狸语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总体而言就是闹心,皇家有真龙紫气庇佑,不但是邪祟近不了身,就是他们也是最好不靠近为妙。
皇家因果牵扯太大,一不小心就是大麻烦,虽然以齐双双和狸语这样的能力,这些麻烦也就只是麻烦。
可就算是这样,沾惹因果的麻烦光是善后就能烦到人头秃,所以齐双双也好狸语也好,一向不喜欢这种涉及到皇家的活。
不过喜不喜欢,邢燕飞都到了阴阳客栈了,已经是阴阳客栈的管辖范围,这事齐双双也不得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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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二十几只白蜡的蜡烛就被点燃,照的屋内一片明亮,这些蜡烛是用白蜡树分泌出来的蜡制作的,燃烧起来无烟无味,都是供品。
除了皇帝,也就只有受宠爱的妃嫔和皇子宫女能用了,三皇子身为皇帝最喜欢的儿子,白蜡的蜡烛自然是随便用的。
宫女太监们的身影开始在屋子外面来回穿梭,虽然人不少,但往来脚步安静,鸦雀无声,整个宫殿都十分的安静。
如此安静,自然是怕惊醒了沉睡的三皇子,可是被人如此小心伺候的三皇子却早就已经醒了。
他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可却没有任何想要起身的想法,他的眼神木呆呆的看着床帐顶端,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有人推门走了进来,三皇子心里知道,来的一定是负责照顾他的贴身太监田进,田进是从小服侍他的,对他一向尽心也忠心。
田进进来之后,直接来到床边,弯着腰声音恭敬的道:“主子,该起了,皇上还等您过去请安呢?”
三皇子眨了一下自己干涩的眼睛,听到这个声音,心里有些绝望,他坐起身,猛的撩开床帐,外面,田进穿着利落的等着伺候他起床。
三皇子看着田进熟悉的神色,忍不住大喘了口气,闭了闭眼睛,半晌才对田进道:“去告诉父皇,我病了,不能去给父皇请安了。”
田进疑惑的抬头看向三皇子,主子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了?不过他一抬头就被三皇子惨白的不见一丝血色的脸给吓了一跳。
三皇子的样子实在是很像一个突然生了重病的人,田进一下就被吓到了。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这脸色怎么如此难看?奴才这就让人去给您招御医来,您要是病了可了不得!”
三皇子的脸色难看的很,可却坚决的摇了摇头:“不用,你去直接见父皇,说我病了,不能去请安就行了。”
田进却有些着急:“主子,这要不奴才先给您招御医,然后去见皇上成吗?您这都病成这样了,不招个御医给您看看奴才哪能放心得下啊。”
又是一模一样的话,三皇子皱着眉,心中莫名火起,他有些暴躁的道:“我说不用了!让你去你就去!”
田进被三皇子突然来的脾气吓到了,脸都僵了,三皇子是个很温和的人,从来不和奴才发脾气,也不喜欢责罚奴才。
田进作为三皇子的心腹,更是从来没有被三皇子呵斥过,他此刻虽然被三皇子突发的脾气吓到了,但更多的却是担忧。
三皇子的状态很不对劲,可是田进却不敢多说什么了,好在三皇子很快又安抚了他一句:“你直接去禀报父皇,说我生病了,父皇自然会派御医来。”
田进听三皇子如此说,这才担忧的离开,田进离开之后,三皇子抱着自己的腿,团坐在了床上,眼神又开始呆呆的。
三皇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已经经历过了无数次刚刚的场面,或者说,他已经重复过无数次这一天的生活。
每天醒来,他都会面对同样的人,同样的对话,同样发生的事情,一开始三皇子什么也不敢做,什么也不敢改变。
后来三皇子又开始尝试改变,可是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改变,到了第二天一切又会恢复原样,继续这前一日同样的经历。
三皇子从一开始的冷静到崩溃,最后归于平静,他每日早上都会让田进去向父皇告病。
然后按部就班的接见御医,应付来看望他的父皇,最后在床上躺一整天,放空头脑什么都不想,就那么等待着第二日的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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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双双和狸语趁着夜色,翻进了皇宫,当然是施了隐身咒的,所以说是翻墙,其实就是大模大样的踩着皇宫的房顶走进去的。
“我说,咱们这是图什么,跑这里跟做贼一样,那三皇子都死了,掌柜的你使个召魂咒把魂招过去就是了,干什么非得咱们亲自找过来?”
狸语说着还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俩人来这里之前遇到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凶兽,狸语收拾那凶手的时候被撞了下肩膀,以至于肩膀现在还有些麻。
“你这处理事情的方法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别这么简单粗暴的,三皇子都已经死了,他的灵魂按理说是会立刻离开皇宫的。
皇宫紫气笼罩,不容阴魂邪祟,就算三皇子生前是皇子,死后也一样不会被容留下来,可三皇子的灵魂却迟迟没有离开,肯定是有蹊跷的。”
齐双双说着抬手在狸语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狸语顿时感觉自己麻木的肩膀舒服了下来,有些淤堵的经脉全通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