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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或恨所困

    而在公司,言夏辰并没有想象中的忙碌。
    由于他平时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又善于用人,所以,需要他亲力亲为的事情是很少的,大多时候,他都只要决策,然后把事情安排下去,荣文就会处理好一切的事情。
    今天的言夏辰,看起来是不同的,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精神恍惚,仿佛很落寞,又很无奈的样子。
    没有人敢去打扰他,没有什么大事情的话,大家都尽量不去向他汇报。
    他如此安静的样子,真的好少见,这样的安静,跟平日里的沉默是不一样。平日里他沉默的时候,大多数都在思考问题,他坐在那里,或者站在那里只要存在,大家就能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场,而这样的气场,往往都让人不敢说话,生怕一说错了什么,就会受到惩罚一样。
    而今天,同样沉默而又安静的言夏辰,竟然显得有些没有存在感。
    他就坐在办公室,却有好像空气一般不存在,他几次去洗手间,大家看到他,却也像看平常人一样。
    他身上的戾气,仿佛都已经荡然无存了一般。
    就是跟普通人一样的平凡。
    仿佛是一个陷入爱情苦海的男人,那么的忧愁,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迷漫在整个公司里面,没人敢大声说话,尽管平日里严厉的言夏辰已经变成了忧伤的言夏辰,尽管感觉言夏辰的戾气都已经不存在,但是,依旧有人畏惧于言夏辰的威严,而没有敢大声说话。
    大家只是静静地,陪着这个忧伤的男人,一起忧伤。
    没有人知道言夏辰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言夏辰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变得这么的忧伤,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是,也有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前几天那个酷似白蔷薇的白水仙,今天没有来上班。
    会是因为她吗?
    因为她,所以,让言夏辰整个人都变得无比的忧伤了。
    可是,又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言夏辰整个人像是沉浸在无限的联想当中,他想着今天早上白水仙看他的眼神,明明是已经失望了的,却好像又充满了希望,充满了期待一般。
    他一下子就懵了,但是,却又清醒地知道,他应该要说点什么的。
    他想说:他昨晚跟黄晶晶没什么。
    但是,又觉得这样的话很多余,他为什么要去跟白水仙去解释这样一个问题呢?搞得他好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他又没有做错,可是,却又不敢去看白水仙的眼睛,只能逃避着,躲避着,什么解释都没有。
    黄晶晶是他的未婚妻,而白水仙,她什么都不是。
    思及此,想要说的话,又被吞了下去,最后,就只留下那么冰冷的一句命令,要她在家休息。
    其实,言夏辰是不愿意看到白水仙吧,尽管她的脚伤也有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
    但是,他不想再看到白水仙,却是真的,因为没有办法承受白水仙眼睛里面所迸发出来的情感,他有些不忍,也有些彷徨。
    在白蔷薇消失之后,他总是恶狠狠地想着,等找到她了,一定要好好教训她,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
    他有时候还会觉得,是不是他让她的日子过得太好了,以至于,她都已经骑到他的头上来了,竟然敢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而且,怎么也找不到。
    他总是觉得白蔷薇就是他手中的孙悟空,哪怕她的本领再大,她都无法逃出他的五指山。
    可是,时间渐渐过去,他的心里开始变得恐慌起来,由最初的愤怒,变成后来的恐慌,然后是无奈。
    寻找变得越来越绝望,所得到的消息,也越来越让人绝望,他却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力量,一直都支撑着言夏辰。
    这两年来,他甚至没有再继续外面的生活,外面的女人,在碰了几次钉子之后,也再没敢找过言夏辰了。
    而言夏辰还是在继续着没完没了的寻找。
    越到后面,他慢慢就平息了怒气,连日来的思念,那么的噬骨,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灼烧着他。
    他几乎就要癫狂了,经常没日没夜地出去找着,这几年,他去过很多的地方,不是旅游,只是为了找到他。
    所以,很多的时候,大家都能够在街上看到一个疯子,只要被他认为有些像白蔷薇的人,他都会认真仔细地上前询问,查看,知道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后来,他变得妥协了,他想,只要白蔷薇回来,他就不再欺负她了,不再逼她,也会好好地爱她,好好跟她过日子。
    直到看到白蔷薇又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他突然就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像是得到了自己最珍爱的宝贝一般,那一刻,虽然他没有流泪,但是,他的心却是在流泪的。
    两年来的日思夜想,早已将言夏辰给逼疯了。他每天都茶不思饭不想,做什么事情,都是在想如果白蔷薇在身边,会怎么样。
    而现在,终于见到了,可是,却是在一个如此尴尬的局面。
    她要跟别人结婚,而他竟然也是在跟另外一个人结婚,多么的讽刺,多么的搞笑!
    盛怒之下,他将结婚改成了订婚,并且消失在了会场,还带走了即将要跟别的男人进入婚姻殿堂的白蔷薇。
    他把以前暗暗做下的决定,全部都忘记了,那一刻,他只想撕碎她,让她好好看清,她到底是谁的女人!她怎么可以有别的男人呢?她都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她整个人都是他的,除了他,任何男人都不能够接近她!
    所以,在见到她之后,他整个人都疯了,除了凌辱她,欺负她,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他以前幻想过的种种在这一刻全部都变成了泡影。
    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不值得他为她挖空心思,也不值得他全心全意地去对她!
    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心遭到了歧视,完全地被白蔷薇给践踏了,他心有不甘。于是,在得到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之后,他原本以为的好好过日子就变成了幻想,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虐待白水仙。
    只要将白蔷薇留在身边,那么,他就可以尽情地虐待她了。
    他克制着自己对白蔷薇的感情,因为感情是很误事的,他用残留的理智,一个劲地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够心软。
    偶尔的,他做出关心白蔷薇的样子,那是他无意间的真情流露,而那之后,又只会再次狠狠地蹂躏白水仙。
    如此的反复。
    他不容许他有任何的妇人之仁,所有的行为,所有的举动,都只是为了要凌辱白蔷薇,仿佛只要能够凌辱白蔷薇,这就是言夏辰的快乐了一般。
    而,白蔷薇在言夏辰用方承俊来限制她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牵线木偶一般,任由言夏辰的摆布。
    她没有办法,两年的沉淀,还是没能够从根本上改变白蔷薇,她还是过去那个任人摆布的白蔷薇,唯一不同的,只是她的心境而已。
    可是,昨晚上的那个眼神,言夏辰仿佛看到了白水仙唯一对他有所动容的情绪,他突然就变得慌乱起来了,仿佛是初入爱河的小男孩一样,这样的感觉,让言夏辰变得有些无措。
    后来,他也只能够选择落荒而逃。
    他不能够心软的啊,不能够让曾经践踏过他自尊的人,再次有践踏他自尊的机会,这样的事情,言夏辰是绝对不会允许发生的。
    所以,他来到公司,并且批准白水仙呆在家里养病,但其实,他的心里是复杂的。
    不想再次爱上白水仙,不想爱上那个这个爱慕虚荣,水性杨花的女人。
    可是,她眼神里所散发出来的期许,让他无法挪开双眼,仿佛只要她说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完全答应了一样。
    她眼睛像是在说着:我爱你,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呢?
    这样的感觉,让言夏辰如梦初醒,但是,却又小心翼翼,不敢去确认,也不敢去相信,那样的女人,真的会爱上他吗?
    而他,仿佛是魔障了一般。
    就陷入了白水仙的眼睛里面,从那里面迸发出来的屡屡光芒,仿佛是从黑漆漆的一片世界出现的唯一亮光一样,那么的动人,那么的耀眼,吸引着言夏辰,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忍不住想要亲近。
    他内心是犹豫的,直觉告诉他,他该要拒绝。
    像白水仙这样的女人,不配拥有他的爱。
    可是,分明有些不同了,他慌乱,心烦,终于选择了落荒而逃。
    这是他这辈子做过最狼狈的事情了,面对别人的期许,他竟然选择了落荒而逃。
    整天里,他的心都是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胡乱的思绪,将他的理智打压得溃不成军。
    想要走出那恐慌,可是,除了躲避,竟然别无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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