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些什么!”
慕正北明显不悦的斥责,周馨彤挑眉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不是么?我只是可怜小鱼小小年纪要吃这么多的苦,很是心疼他罢了。阿北哥哥,小鱼住院这样的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愿意陪伴照顾他的。”
“我的儿子,不劳周小姐照顾。”
这样的拒绝可谓是明明白白了,周馨彤咬了咬下唇,似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这些日子你没太忙,我爸爸说,南边那块地已经在开发项目中了,还有欧洲那边辛先生也派人过来了,如果你能抽出时间的话,希望……”
“最近家事缠身,怕是抽不出什么时间,替我跟伯父道声谢。”
打断了她的话,他淡淡的说,一点都不在意紧张的样子。
没想到抛出这个话题,他都毫无波澜,周馨彤终于有一点点按捺不住了,“阿北哥哥,这个项目你从回来就在谈,现在已经到了……”
“小鱼很累,需要安静休息,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回去吧。周小姐有心,谢过。”
虽然看上去客套有礼,可是他每一句话都拒人于千里之外,疏冷淡漠,周馨彤握紧手心,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人抢先了一步。
“周小姐是关心则乱,我想,她也只是关心孩子,关心慕总您……”
主动的开口帮腔,让南湘不得不循声望去——这个她曾经相处过三年的前夫,即便,也不过只是名义上的。
实在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跟周馨彤一起出现在这里,若非之前他跟他妈的那场闹剧,她想,自己几乎都要忘掉这个人了。
时间是多么的奇妙,可以让你把一个人铭心刻骨,却也可以让你轻而易举的忘掉一个曾朝夕相处的人。
相比上次的见面,他至少精神了很多,头脸收拾的很干净,穿的也是体面得体,不由得忆起上次他说的话,记得说公司快不行了,难道说,已经走过危机了?
大约是觉察到她的目光,赵致墉也朝她的方向看过来,唇角上扬,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那眼神——
不知为什么,后脊梁莫名升腾起一股凉意,那眼神让她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和他相识以来,除了婚前他热烈追求自己的时候那样看过她,婚后,再没见过!
初初她以为是婚后冷却了激情,到后来才知道,他根本是嫌恶自己,嫌恶她不是第一次,看着斯文尔雅的赵致墉,却是有着很浓重的处女情结。
慕正北拧着眉,看他望向南湘的眼神温情脉脉,心中一团火蹭的就升了起来,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冷笑一声,“你是谁?”
赵致墉:“……”
面上的笑容僵了僵,神情颇有些不自然。
他跟慕正北并不是没见过面,不但见过,更曾有生意上的往来,而且以慕天前些日子对赵氏的打压,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赵致墉是谁,但他这样问,明摆着没把他放在眼里,似乎他这个人根本就不值一提。
扯了扯嘴角,试图让自己的神情自然一点,赵致墉笑道,“慕总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前些日子,慕天集团和我们公司之间的竞争很是激烈,你我也是相交过几次,没想到,您这么快就忘了?”
见慕正北并不理会他,他也不生气,继续笑道,“不过慕总生意做的大,往来的生意朋友自然是不少,不记得,也并不稀奇。但我跟您的这位红颜知己,关系可是匪浅。南女士和我也算是夫妻一场,这样算来,大家的关系也不菲薄,都算是朋友嘛!”
这话可谓是厚颜无耻了,不但反击了慕正北,更是话里话外讥讽了他捡自己不要的女人,顺便把南湘也给下了面子,短短几句话,得罪的人可不少。
南湘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还是说,已经被慕正北逼到了绝境上,狗急跳墙乱咬人了?
“是吗?”周馨彤一脸惊讶的样子,“南小姐竟然是你的妻子啊,之前没听你提起过呢?”
“确切的说,我跟南女士已经离婚半年有余,算起来,应该叫前妻了。”赵致墉依旧笑意满满,眼中竟还有几分得意。
这两人在这一唱一和,也不知道唱的究竟是哪出戏。
不过,不管唱的是哪出,南湘都没有心情再看下去。
她眉眼俱冷,声线悬冰,“你们说完了吗?说完了可以出去了,如果没说完,可以出去慢慢说,这里是病房,孩子需要休息,还请你们不要喧哗。”
若不是为了照顾孩子,免得他被吵到,她的话,只会更不客气。
可即便她已经尽量把话放得客气了,对方却俨然不吃她那一套。
周馨彤嗤笑了一声,“南小姐表现的可真像个女主人,只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我们是来看望小鱼的,你这样把客人赶走,可未免太失礼了。更何况,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只会陷阿北哥哥于困境。辛先生在国内只待三天,这三天你还缠着阿北哥哥不放,他损失的……”
“够了!”
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慕正北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本来,他是不想太损女孩子的颜面,而且这丫头相识已久,又是周柯安的女儿,再加上之前他从订婚宴上离去,的确做的不算妥当,所以才按捺着性子忍着,但再继续听下去,已经做不到了。
“生意上的事,我自有分寸,也不劳旁人来指点。至于我跟周氏的生意往来,也不会拿到病房里来说,周小姐还请回去吧,跟令尊问个好,我改日自会去拜访。”他顿了下,接着目光犀利的看向赵致墉,“至于你——”
赵致墉原本得意洋洋的,可他这眼神看过来,却让他浑身一凛,有种鸡皮疙瘩都起来的感觉。
“现在,立刻,马上,从屋子里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他措辞毫不客气,甚至是尖锐逼人,赵致墉的脸色一瞬变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