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霆的眼眶都红了，只觉得眼前的这一切像是玄幻一般让人难以接受。
    他的小姑娘，他的爱人啊，这样大的事她竟然一个字都没有跟他提过。
    “初九……”
    墨北霆呢喃了一声，看着病床上的裴初九，眼睛都红了。
    病床上的裴楚酒满眼蒙圈，整个人坐在那都是懵的，憋着嘴好奇的看着她们。
    吴韵看着坐在病床上的裴楚酒，心底难受得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吴韵的眼眶红了，死死的握成了拳，“你们到底跟初九说了什么，让她……让她现在……”
    眼前的裴楚酒虽然和初九是一个身体。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对裴楚酒亲近不起来。
    她的朋友是那个会站出来保护她的裴初九。
    是那个讲义气的裴初九。
    是那个对她掏心掏肺的裴初九。
    是那个会在她难过的时候，抱着她安慰的裴初九。
    是那个尽管自己已经坚持不下去，可是却依然用自己瘦弱的肩膀给她们撑起一片天的裴初九。
    吴韵背过身去，眼圈一下红了，眼泪啪嗒啪嗒的从眼睛里掉了下来。
    她的脑袋嗡的一下炸了，只觉得眼前的事实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她的朋友啊，她的初九啊，怎么会是只是一个副人格呢？
    她怎么就能是副人格呢？
    吴韵的精神有些崩溃，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我出去一下。”
    吴韵转过身，只觉得气氛沉闷极了。
    “恩。”
    司正霆看着床上那张和裴初九一模一样的脸，不……
    应该说是一模一样的身体，只觉得心底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
    他在看到和裴初九一模一样的裴楚酒时，才忽然发现，原来他所喜欢的，不是裴初九那美艳的脸，不是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而是她不羁的灵魂。
    在裴楚酒出现在裴初九的身体里时，他才猛然间发现，他再次看向裴初九的脸时，那喜欢的感觉也就消失了。
    心底也就没有了一丝波澜。
    外边的风很大。
    吴韵整个人的情绪都要崩溃了。
    她颤抖的拿出手机，蹲在马路边拨电话。
    电话拨通之后，吴韵一听到电话那头的温柔声音时，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喂，阿韵，怎么了？”
    电话那边吴亦帆的声音带了几丝宠溺和无奈，“还顺利吗？今天墨北霆的结婚宴怎么样？”
    他是知道裴初九和吴韵去了墨北霆的结婚宴会的。
    他的话才刚说完，就听到了旁边吴韵的呜咽声。
    “怎么了？”
    吴亦帆怔了，一听到电话里的呜咽声的时候，他忽然一下就有些焦急了，“到底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定机票过来。”
    “……”
    吴韵不说话，只是呜呜呜的哭着，听着撕心裂肺的难受极了。
    “你哭什么，有什么事有我在，天大的事都有我顶着。”
    吴亦帆皱眉，原本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一字一句道，“说话，别哭了，谁欺负你了，我去弄死谁。”
    那霸道的话，让吴韵的哭声才慢慢止住了。
    她委屈的呜咽，“初九……初九她今天晕倒了，医生说，初九是副人格，不是主人格。”
    吴韵说到这里，难过的哇的一声哭出来，“大哥怎么办呀，初九是不是会消失啊，初九今天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了，一醒来就直接换人了，我担心死了，怎么办？”
    吴韵有些手足无措。
    电话那边的吴亦帆也是惊住了，整个人都回不过神来。
    这是什么意思，这话的意思是……
    裴初九是副人格？
    她有双重人格，还他吗不是主人格，是副人格？
    这是什么玄幻套路？
    吴亦帆皱着眉，“你别哭，医生已经确诊了吗？”
    “恩。”
    吴韵委屈极了，又担忧又无措，“医生已经确诊了，而且确定了初九小妖精是副人格，可是我好难过，我……我发现我喜欢的是小妖精，那个裴楚酒我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裴楚酒？初九的主人格？”
    “恩。”
    吴韵絮絮叨叨的开始念叨着，“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是我忍不住啊，我是真的更喜欢小妖精，小妖精才是那个在我出事了保护我的人，这个裴楚酒是什么，她不过是躲在乌龟壳里的一个懦弱者而已，什么事都指望着初九来解决，可凭什么初九是副人格，等初九把一切都解决了之后，裴楚酒就能坐收小妖精的劳动成果？”
    吴韵气得整个脑袋都疼，只觉得以想到这个事就心肝脾肺肾都疼，“我知道我这种想法不对，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
    就是控制不住这样的想法，就是控制不住心疼初九。
    “恩，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别多想。”
    吴亦帆太理解吴韵的心情了。
    对吴韵来说，裴初九才是那个她一开始就认识的人。
    裴初九才是那个保护她的人。
    而裴楚酒对她来说陌生得很，她也根本不认识裴楚酒。
    如今她还知道，为大家做了这么多的裴初九只是一个副人格的时候，自然是要崩溃的。
    “我会在国外准备最好的心理医生和催眠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保住裴初九这个副人格。”
    吴亦帆语气平静极了，“你喜欢裴初九，我们就保住裴初九，不管她是主人格还是副人格。”
    至于道德什么的？
    谁管呢。
    他只要吴韵开心。
    吴韵听到这话，却又有些纠结，“可……可不管怎么样，这个身体是裴楚酒的，其实初九小妖精是那个外来者，我总觉得这样有些不道德，可是我又真的不忍心看到小妖精消失。”
    在知道裴初九是副人格的时候，她最心疼的就是裴初九了。
    这么多的日子里，她才终于明白了以前裴初九说的那些她没懂过的事情。
    可是越明白，却越心疼。
    越明白，就越难受。
    原来，裴初九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原来小妖精之前想那么多，铺垫那么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她消失的时候，她们能活得更好。
    一瞬间，吴韵的呼吸都沉重了。
    道义和情谊在拉扯着她。
    虽然裴楚酒是无辜的，可是她的心早就偏到了初九小妖精身上了。
    要错，那就一错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