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熟

    宋普能感觉到有一阵疼痛, 疼的他张牙舞爪, 将澹台熠挠了一个大花脸,“疼啊!”
    “宋卿——”澹台熠额头也冒出晶莹的汗珠来, 因为被宋普挠破了眼皮眼角, 一只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宋普倒吸着冷气,眼泪都下来了,“我疼,真的疼!!我靠!”
    他一边闹,一边拍打澹台熠的脸, 连脚也用上了, 直蹬澹台熠。
    澹台熠被他闹得没办法,只好依了他,只是难免有几分懊恼,道:“宋卿别哭了。”
    宋普连忙滚开, 和澹台熠拉开了距离。
    澹台熠低头看看自己,有些沮丧烦闷还有急切地道:“孤刚刚都快成事儿了!”
    宋普眼圈泛红,声音还带着哭腔,哽咽地道:“但是很疼啊,特别疼。”
    澹台熠看他眼眶还有泪珠子淌下来, 这股急切又无处发泄,只好凑过去抱着他, 亲了他脑袋几口,“等会儿再试试,孤用了半瓶化膏, 就快成了,再用半瓶,或许宋卿就不疼了?”
    宋普还能感觉到那股强烈的疼痛持续地拍打着他的理智,疼的他现在都不敢动一下,听他这么说,神经又是一紧,但此事两人又是说好了,若是空手而归什么都不做,又未免不太好,因而他吸了吸鼻子,低声道:“那、那等会儿再试试。”
    又忍不住埋怨道:“陛下为什么那般……”他这会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说,“这天底下有谁能受得了陛下?”
    澹台熠这会儿也有几分懊恼起来,但听宋普这么说,又有些不服气,“孤刚才都破了宋卿的瓜了,若宋卿再忍耐一下,孤这会儿都已经与宋卿行完事儿了!”
    宋普吐槽道:“陛下还想都入了,那臣还要不要活了?”
    澹台熠道:“孤还没进去孤都要被宋卿挠死了。”
    他这么说,宋普才想起来自己对他的脸动了手,心里一惊,连忙擦了擦眼泪,睁大了眼睛去看澹台熠,果然看见澹台熠白皙漂亮的脸蛋上被他挠出了不少血痕,有一条从脸颊到嘴角,鲜红的血痕刺痛了宋普的眼睛。
    “臣罪该万死!臣给陛下擦药!”
    澹台熠这张脸要是留上一点疤,便是毁了这张绝美的脸蛋,他就是这个时代的罪人!
    宋普比澹台熠还恐慌,澹台熠看到他这个急迫的样子,颇为受用,最后看着他给自己处理伤口,又软了调子,低声道:“孤也给宋卿擦擦药,宋卿若实在怕疼,要不要用那个药?”
    宋普一顿,“什么药?”
    澹台熠说:“便是孤库房里那药。”
    宋普明白过来,是那个蓝色大药丸,他哽了一下,道:“不用了。”
    他收了药膏,看着澹台熠的脸,小声问:“此药有祛疤的功效吗?陛下这张脸若是留疤可如何是好?”
    澹台熠蹙了一下眉,不确定地道:“应当是有的。”
    宋普感受着屁(股里的疼痛,已经有了退却的心,便试探性地问:“臣看天色已经晚了,不如陛下早些就寝罢?”
    澹台熠不高兴了,嘴角的弧度都掉了下来,金眸肉眼可见的浮现出了一股失望的神色。
    宋普:“……”
    宋普小声说:“那便再试试罢。”
    澹台熠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勾着宋普的下巴,啾啾啾地亲了几口他的嘴唇,而后才推倒他,“孤这才再慢些来,不会再叫宋卿疼。”
    宋普吸了一口气,低低地应了一声。
    纯合殿之外的曹喜看了一眼天色,正要打个哈欠,寝宫之中突然传出了一声比方才更高昂的惨叫声,吓得他一个哆嗦,随即皇帝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曹喜!给孤传唤太医过来!”
    曹喜一愣,赶紧地应了一声。
    两刻钟之后,宋普惨白着脸坐在龙床上,右手被太医妥善地用了药,包扎了起来。
    澹台熠问太医,“这手伤要几日才好?”
    太医一眼就看见了澹台熠脸上的伤痕,也不敢看太多,毕恭毕敬地回答道:“陛下不必担心,这位少爷手无大碍,应当是有些骨裂,养个把月便会痊愈了。”
    澹台熠松了一口气,挥手让太医退下了。
    再去看宋普,都不太敢说话,澹台熠倒了一杯热茶,送到宋普嘴边,低声道:“宋卿流了那么多眼泪,赶紧喝些水。”
    宋普眼睛都哭肿了,他声音虚弱地道:“臣怎么感觉和陛下上床,迟早都得被陛下弄死在床上?”
    澹台熠一哽,无法反驳,很无力地说:“孤只是太高兴了。”
    宋普道:“别人上床是鱼水之欢,臣与陛下却会血流成河。”
    澹台熠没声了,过了一会儿才说:“孤以后就下边碰宋卿,别的都不碰,宋卿觉得如何?”
    这会儿上了药,宋普手腕上的痛感倒是降低了很多,只是觉得很累,“那便以后再说吧,等臣手好了再说。”
    澹台熠道:“孤现在不急了,宋卿养好才是正事。”
    两人大被同眠地躺在床上,宋普缓了过来,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话有些过分了,低声对澹台熠道:“刚才臣说过火了,陛下对臣已经很温柔了,是臣这身子实在太娇弱,一点疼都受不住,陛下被臣挠了大花脸都没有叫一声,臣自惭形秽。”
    澹台熠道:“宋卿怕疼,孤不怕疼。”
    说的宋普越发惭愧,两个成年男子,恋爱数月,连有效性行为都没有一次,传出去恐怕都没有人信。
    澹台熠着实受委屈了。
    他小声说:“陛下再试试吧。”
    澹台熠道:“不用了,宋卿养好了再说罢。”
    宋普道:“只是这一点小伤,臣现在不疼了,再试一次。”
    他再娇贵,也是男人,不至于这点伤都受不了。
    澹台熠说:“孤怕再弄疼宋卿。”
    宋普过了一会儿,才道:“那陛下不要动,臣自己来。”
    这句话出口,他也是破釜沉舟了。
    澹台熠不吭声,宋普便坐了起来,另一只完好的手开始摸索了起来。
    ……
    事后,宋普趴在床上抽凉气,枕头都被他搞湿了。
    他难受,澹台熠也难受,要说爽也没觉得多爽,又顾忌着宋卿是伤员,跟玩似的弄了一次。
    不过这样也足够了,澹台熠披着衣服,去抱他去洗澡。
    宋普出了一身冷汗,皮肤都是凉的,也多亏寝宫里烧着地龙,哪儿都是暖和的。
    宋普落到了温热的水里,嗷嗷地叫了几声,跳到了澹台熠怀里。
    “水烫吗?”澹台熠蹙眉,伸手摸了摸,水温刚刚好,并不会很烫。
    宋普捶了他一把,“臣受了伤,怎么好直接坐进去?”
    澹台熠:“那宋卿不洗澡了?”
    宋普说:“臣要洗。”
    他说着,放开澹台熠,慢慢地坐进了浴池里,时不时地“嘶”了一声。
    澹台熠也跟着坐下来,忧愁了,“若宋卿侍寝老这样也不是办法。”
    宋普缓了一会儿,才道:“陛下在床上老激动也不是办法。”
    澹台熠金眸里难掩几分窘色,他强调道:“孤火气太旺,又岂是因为看了宋卿那地儿才那般?”
    前几次他都刻意的不去看,省的出糗,结果宋卿主动的那一次,倒是把美景送到了他面前,他又如何能拒绝?
    澹台熠想到这里,又气恼了起来,也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宋卿。
    宋普听他这么说,反倒乐了起来,笑着说:“陛下就这样,当初还骗臣身经百战,让臣大牙都要笑掉了。”
    澹台熠气得勾过他脖颈,努力做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来,“宋卿再笑孤,小心孤对宋卿不客气了!”
    宋普赫赫笑道:“陛下要如何对臣不客气?臣现在可是伤号,陛下要打臣么?”
    澹台熠一哽,冷冷一笑,“孤还治不了你?”
    说罢,就堵住了宋普的嘴唇。
    宋普被他吸得魂去了一半,整个人都软在了池水里。
    过了很久,宋普才从澹台熠怀里挣扎着出来了,“是臣错了,臣不笑话陛下了。”
    澹台熠松开他,唇角翘了翘,到底心情无限好,眼里好像有星星一般一闪一闪的,声音也像春日和煦的暖风一般,“水要凉了,宋卿起来吧。”
    从池里出来后,澹台熠给他用了那太医院研制出来的药,信誓旦旦地说:“宋卿明晚便可痊愈,放心罢。”
    宋普瞅瞅他,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陛下这次倒是没流血了。”
    澹台熠脸一黑,冷哼了一声道:“孤都说了是上火,在宋卿身上去了火,又怎么会那般。”
    说的也有道理,宋普便止住了笑,没有再惹他。
    两人都躺到了床榻里,宋普忽然道:“陛下是把库房里那颗更大的夜明珠嵌上了?”
    澹台熠心里一跳,喉结滑动了几下,若无其事地道:“是啊。”
    宋普说:“真好看,看着似乎比臣家里那颗明珠光芒更亮一些。”
    明珠这种东西类似萤石,在现代也说不上多稀奇,人工都能造出很多,但这时候明珠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也只有帝王才能如此奢侈地拿人头大的明珠镶嵌照明。
    澹台熠心里在滴血,“……宋卿喜欢?”
    宋普道:“挺喜欢的。”
    澹台熠努力做出风轻云淡的表情,道:“宋卿既喜欢,孤赠与你,如何?”
    宋普扭头去看澹台熠,果然看见了澹台熠眼底一闪而过的肉疼,心里顿时软成了一片,忍不住起身,亲了亲他那漂亮的金眸,“臣虽然喜欢,但陛下也喜欢,臣又怎能夺陛下所好?”
    澹台熠听了,唇角不禁翘了起来,“宋卿喜欢便够了,宋卿今日受苦,孤还不知如何补偿宋卿,不若以这一颗明珠以慰宋卿。”
    宋普将脸搁在他肩膀上,目光能看见澹台熠白皙漂亮的锁骨,澹台熠这个人无处是不美的,这种美不是柔软的,而是一种能让人感觉到皮肤之下流淌着的力量感的性感的美,恐怕无论男女,恐怕都会为澹台熠这身皮相疯狂,宋普就觉得自己被澹台熠这张脸吸引的太多,才总是很难生起气来。
    宋普伸手去摸了摸他漂亮的锁骨,垂眸笑了起来,“不必啦,臣只是随口一说,陛下给了臣那么多宝贝,臣屋子里都放满了,陛下再给臣明珠,倒是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澹台熠听他不要,赶紧抱住了他,“宋卿既嫌明珠占位置,那孤便以孤代之罢。”
    说罢,赶紧堵住了宋普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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