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承诺可能要做出些许的变动。
    艾尔不愿意看到伴侣哭泣流泪，不过在床上的时候除外。
    腌渍在欲望里的唐瑭，会因为承受不住极度的亢奋而落泪，艾尔第一次见的时候几乎被他吓到了，以为自己下手没轻重弄伤了他，赶忙去检查。
    然而他不动了，唐瑭就睁着一双被润洗过的清亮蓝眸看他，显得吃惊又茫然，显然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停止。
    艾尔记得自己很紧张的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疗院检查一下。
    唐瑭一向很诚实，他果断摇了摇脑袋，用那种湿润而乖甜的声音告诉他，不难受，只是刺激过头了，才会掉眼泪。
    只是生理性的眼泪而已。碳基生物的神经系统很复杂，却几乎不能被生物自主操控，经常会有自己的想法，产生一些生理性的反射。
    艾尔松了口气，重又把他压倒，并且致力于将‘让他快乐到流泪’视作目标。
    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王储殿下口中的‘哭泣’，绝对不会是代表着愉悦的生理现象。
    因为体质的缘故，唐瑭很容易被撩拨起欲望的火苗，但同样的，他也很怕疼，特别怕。
    他可是脚趾撞到床角都会痛到迎风流泪的娇弱古蓝星人。
    艾尔大概也认清了事实——他的技术实在很差劲，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时候去摆弄伴侣，恐怕他会哭得全世界都听得到。
    最终他只能压抑欲望，笨拙的学习王储殿下教授的内容。
    与王储殿下不同，他似乎不太擅长在这种事情上保持温柔，总是显得急躁又粗暴，仅仅是近乎安抚的轻抚，掌心的粗粝老茧也会让伴侣感到些许的不适疼痛。
    但又似乎不只是疼痛，不能说讨人喜欢，但确实讨厌不起来。
    唐瑭茫然的凝视着床顶的贵金属装饰，唇齿间不可避免的溢出短促的低吟。
    唐瑭不太明白自己现在应该保持什么状态，殿下与陛下都只致力于创造问题，而非解决问题，他想试着自己来解题，却又被殿下制止。
    他们拒绝没有任何过程的参考答案。
    唐瑭：......
    唐瑭对此感到不解，但他习惯尊重伴侣的意愿，再加上根本动弹不了，就只能躺平任由他们研究探讨。
    在火热蔓延、持续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一片被腌透了的蜜糖橘，随时可能被嚼碎了吞下去，炙热、煎熬又快乐。
    等好学的两位探讨完了题目的表层含义，则会更进一步的交流题目的多种解法，艾尔作为初学者，了解的当然没有王储多，只会最基础的几种，于是大部分时间他都保持缄默，认真聆听王储的阐述。
    等交流完毕，按理来说就该正式解题了。
    但两位王族今天只打算交流学习一下解法，顶多动一动手，指出题目的关键词与关键条件，真正轮到要解题的时候，两个人却爆发了矛盾。
    题目只有一个，谁也见不得对方来正式解答，更没有人愿意当旁观者，眼睁睁看着唯一一道题目被解开，因此在唐瑭煎熬的时候，两位王族瞬移出去打起了架。
    唐瑭：......
    唐瑭：？
    你们有事吗？
    唐瑭生平头一次直白的感受到了‘无语’。
    好在王储没有忘记解开他身上的禁锢，唐瑭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然后赤着脚下床，拖着绵软的身体进了卫生间，默默将参考答案直接写了上去。
    然后就是沐浴清洁，将布满吻痕与咬痕的身体清洗过一遍。
    他低头闻了闻胳膊，是很熟悉的气味，即便用了香香的沐浴露，依旧无法掩盖独属于王族的浓郁信息素。陛下告诉他，这个气味叫做信息素，越是实力强悍的存在，标记的信息素味道越难消散。
    这跟蓝星的兽类有点像，野兽也总是致力于用自己的气味标记领地，身体越强悍，标记的气味越浓郁持久，以达到威慑敌人的作用。
    唐瑭自己也有，不过古蓝星人毕竟不是什么特别强大的族群，以智力为主要战力的他们也早就摒弃了野兽的本能，所以他身上的味道一直很淡，大部分情况下会残留在体液中，在出汗或者接吻的时候才会稍稍浓郁一点，但即便如此，也只有凑得很近才能闻到。
    主系统赠与的身体似乎也只考虑到了体质强度，并没有在这方面做出什么改动，所以他的信息素只是比较以往稍稍清晰了些，依旧很容易就被其他气味掩盖。
    尤其是王族的。
    艾尔也非常热衷于在他身上标记信息素的气味，导致很少有卡洛伊星人能搞清楚他真正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大部分情况下，他们只能闻到属于王的恐怖气息。
    唐瑭无法准确描述艾尔的信息素气味。
    他不知道在其他人闻起来是什么样子，反正在他看来，味道很冷，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苦涩，像是在暴风雪中被折断的翠绿树枝，他感觉还挺好闻的，可能是因为适配度的影响，气味清清冷冷的钻入鼻腔，在肺部回转一圈，流淌入血液中的时候，带着一点回甘。
    他很喜欢。
    唐瑭表示喜爱的方式很直白，他经常会抱着艾尔，将脑袋埋在他脖颈处嗅，冰雪的气息会让他清醒一瞬，然后沉醉，像是喝了一杯后劲很大的薄荷酒。
    至于他自己，他闻不到自己的味道，只能从艾尔口中听到专属——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