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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选妃宴下

    第069章选妃宴下
    呵呵宋思烟衣袖掩面,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俯在慕昭月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不明白是吗?那我就慢慢告诉你,当年你那不要脸的娘亲,带着你的两个哥哥来投奔我们宋家,我们宋家见他们娘仨可怜,好心收留他们,谁知道你那疯娘竟不要脸的,勾引我爹,而你就是那个贱种。”
    “你胡说,我娘不是那样的人。”
    慕昭月面色雪白,不稳的后退两步,喃喃低语:“不是真的,你骗我,你骗我的。”后面的声略高,惹得不少人朝他们二人看去。
    “我为什么要骗你,以我的能力,三个王妃名额中,必然有我的一份,但是”宋思烟一步,一步,逼近慕昭月,声音又冷以狠的道:“但是,我绝不允许,你这个贱种,跟我平起平坐。”
    慕昭月面上血色全无,目光浑散,一步一步后退,口喃喃低语:“我不是贱种,我不是”清白、高贵的出身,一直以来,是让她引以为傲的一切,突然被打碎,崩溃了,让她跌入了另一个灰暗世界。
    宋思烟随着慕昭月后退的步伐,步步逼近,唇角边飞起一抹讥讽的笑,声音森然:“你是的,你就是贱种。”这件旧事,在宋家一直是禁忌,没有人敢提起,否则家规处置。
    但是,这贱种仗着身份,拥有太多的好东西。
    所以,不得旧事重提,即便是她不能得到的,也要毁掉,绝不便宜这个野种。
    “我我不是。”
    慕昭月语气一顿,语调突然一转,缓缓的抬起眼皮,阴冷的盯着宋思烟渐渐靠上的精致面孔。
    看到这幕,宋思烟垂下眼眸,掩住眼内的精光,双手在袖中握了握,继续一步一步靠近慕昭月,声调森森然的讥讽道:“照照镜子,无论是你的容貌,还是你脑子,还有你的脾气,你哪点像慕家的人啊”“不”
    摇摇头,慕昭月无力的叫一声。
    因为对方所说的是事实,她确实不像慕家的人,不够沉稳,不够聪明,不够出色果然是一点也不像,哈哈盯着眼前的女人,一想到她竟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仿佛看到无数的虫蛆,正从对方的眼睛、鼻孔,嘴巴中爬出来一样,无比恶心
    慕昭月一阵气血翻涌,只感觉到自己的狼,像绷得过紧的琴弦,嘣一声,断掉。
    突然,心里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慕昭月目光阴鸷的看着宋思烟,只要她没了,一切将永远是秘密。
    宋思烟看着慕昭月的自信渐渐崩溃,看着她的情绪渐渐失控,看她渐渐凝在脸上的杀气,不退返进,一步一步的走近,唇角边上,轻蔑、讥讽的笑容,点点扩张,低沉的声音,咒语般在慕昭月耳边回旋:“贱种、贱种”
    慕昭月最后的一丝自信、骄傲、狼,在一声声的诅咒中,终于完全崩溃、消散
    袖中的玉掌,暗暗运起内劲,以宋思烟的体质,只要一掌,只一掌就能送她上西天,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她是贱种,去死吧。
    森然的杀气,扑面而来,宋思烟面上大骇,似是害怕,却很狼马上闭上眼睛,咬着牙,准备承受接下来的痛苦。
    “大小姐,我们回家吧。”
    淡泊、漠然的声音,如梵语,圣言,突然飘来起,不是特别的大音量,瞬间把二人从各自的世界中拉出。
    胸口的郁闷之气一散,慕昭月骤然清醒,原本准备拍出去的手,也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拉住,侧眸,只见薄情唇边带着浅淡的笑容,盈盈站在身边。
    薄情看着已经睁开眼的宋思烟,面上惊惧之色仍在,转过脸面露责怪的道:“大小姐,你是不是又在说什么吓唬人的玩笑话,看你把宋小姐都吓成什么样了。”
    回头,薄情语气略抱歉的道:“宋小姐,你没事吧。我们大小姐,最近迷上一些奇异荒诞的杂记,没事总爱拿出来吓唬人,那都是假的,你可别放在心上。”
    哼!
    宋思烟在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拍拍胸口,心有余悸的道:“左相夫人言重了,只是昭月小姐说得太传神,思烟信以为真,才会被吓到的。”好厉害的小丫头,三言两语就把旁人的疑虑打消。
    “那就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走一步,明日再见。”
    薄情拉着正狠狠咬唇,一脸杀意的慕昭月,从容自若的走出永宁宫,一边走边冷冷的,用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道:“我不管你是为什么,想嫁给风云弈,收起你面上的杀意,给我保持原来的样子,宫里宫外,想看你笑话的人很多。”不是提醒,是警告。
    从永宁宫到皇宫门大门,一路上,不少人前来问好,道贺,薄情都强逼着慕昭月,与她一起笑脸相迎,即便太尉夫人的挑衅,也被二人脸上表现出来的淡然,给反弹回去。
    直到上了马车后,才松开手,神情冰冷的道:“你知不知道,方才若不是我及时拉住你,那一掌打出去,你就中了宋思烟的诡计,你这些日子的努力就白费了,一辈子都休想嫁加风云弈。”
    宋思烟这个女人颇具心计,竟然一眼瞄准慕昭月的弱点,妄想用激将法不战而胜,幸好她及时出现。
    “可是”
    “没有可是。”
    薄情冷绝的打断慕昭月,闭上眼睛,不容质疑的轻声道:“记住,不管别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都不用理会,只需要按照我的话做就行,其他的事情,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交给我处理即可。”
    “说吧。宋思烟跟你说了什么?”看到慕昭月无声的点头后,薄情冷冷的问,可以肯定宋思烟一定跟慕昭月说过什么,戳到她痛处的话。
    “我”
    看着薄情漠然,高贵的面孔,慕昭月脑海中飘过两个字——贱种,那种卑微的字眼,将要用她的身上,到口的话卡在喉咙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薄情柳眉一挑:“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帮你,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虽然是各取所需。
    若再要她费心思猜量,她可随时抽身而出,答应风云弈的约定,不过是要折磨玉颜华而已,不是慕昭月,换成别的女人,玉颜华照样会生不死。
    “小嫂子,求你不要问好吗?”
    眼泪,突然从慕昭月眼中,不要钱的滚落下,向来要倔强有小脸上,第一次露出柔弱。可惜,坐在她眼前的,不是原来的薄情,而薄倾情灵魂的重生。
    眼泪在她眼中,只是一种武器,而她对这种武器,早就产生抗体。
    任由慕昭月哭得双眼红肿,泪如断珠,薄情眼睛中也没有出现一丝怜悯,如神佛一样高高在上,冷眼旁观。
    慕昭月趴在马车的小几上低低哭泣,直到马车渐渐靠近慕府,才渐渐的止住。
    抬起头,眼眼朦胧的看着,端端正正坐在中间的薄情,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纯净得不含丝毫杂质。
    人人都说,眼睛清澈纯净的人,都是善良的人,可是为什么,眼前的女子,明明有着一双无比纯净的眼睛,却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一丝慈悲,反而眼底下,透出阵阵阴冷入骨髓的无情。
    薄情连睫毛都没有眨一下,冰冷漠然入骨的道:“现在离到慕府还有一刻钟的时间,你哭够了便说,不然”
    慕昭月蓦然抬起头,看着薄情,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
    但心里明白,这是她给出的最后通牒,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再想她出手帮忙,难于登天。
    犹豫再三,闭上眼睛,滚下一串泪珠,哽咽飘出一句:“宋思烟说我是是宋家不要的贱种,说是娘亲勾引她的父亲,说娘亲不要脸,呜呜”
    “知道了。”
    薄情淡然的吐出三个字,宋思烟对自己果然狠,竟然边这件事都敢搬出来,丝毫不在意事情败露,会连累到自己的父亲,更不怕慕昭明一旦追究起来,会灭了她宋氏全族。至于以慕昭明现在的能力,为什么还一直留着宋航,那就他的事情,与她无关。
    “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薄情只一是轻描淡写的“知道了。”再不追问其中的缘由,慕昭月不禁有些担心和好奇的问,最起码该有点表情吧。
    本想不回答,但慕昭月一脸不安的看着自己,薄情只好冷冷的道:“有,按照我们说好的做,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知道问题的原因,自然会有应对的方法,多说无益。
    慕昭月面上一愣,随之闭口,胡乱的收拾一下哭花的脸,但那双红肿的眼睛却无法遮掩,无奈之下,只好戴上四周垂薄纱的锥帽,把整个脸都挡起来,仍是不放心的问:“小嫂子,我这样没问题吧。”
    嗯薄情用鼻子轻声回应。
    见薄情不在意,慕昭月有些不悦的道:“小嫂子,回家后,我做什么?”
    “你不累吗?”薄情无奈的道。
    “累。”见薄情面色不愉,慕昭月的声音也小了很多。
    “那就休息、睡觉。”薄情说完,慵懒的打一个呵欠,该死的选妃宴,让她错过了午休的时间。
    前行速度渐慢,马车缓缓在慕府大门前停下,薄情马上起身走出马车,涟漪、曼珠、琥珀、璧玉也从另一辆马车下来,早早在外面候在外面。
    “夫人。”
    四人同时行礼。
    薄情转一下脖子,慵懒的道:“回天花苑,困死了。”她需要泡在热水中松松骨,然后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睡到自然醒。
    天花苑,天色早已经过黄昏,黑夜悄然而来,简洁明亮的卧室内,依旧只有一两盏昏黄的壁灯。
    微弱的光芒,穿过无数层纱幔,落在华丽舒适的大床上,那面带稚气熟睡的人身上,从心底生出一丝爱怜,宠溺。
    涟漪见到慕昭明入来也不奇怪,自从去年当众承认夫人的身份,这男子便经常出现在此间,尤其是那次重伤之后。
    “大人。”涟漪恭敬的行礼。
    慕昭明皱起眉头:“妞妞,一直未醒。”一场无聊的选妃宴,把她折腾成这样。
    涟漪微微摇头,压低声音:“夫人习惯午膳后休息一个时辰,但是在宫中,一直陪在太后身边,错过了时辰,如今一直睡着,连晚膳也不曾用。”
    慕昭月在床沿坐下:“准备些夫人爱吃的膳食。”不吃怎行?
    “是”
    修长的玉指,拔去薄情脸上的发丝。
    看着薄情渐渐长开的容颜,眉心间露出的一抹少女特有的妩媚,慕昭月的唇角不由微微扬起。
    似是感觉有人注视,薄情在被子拱了拱身体,转过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甜甜的入睡。
    薄情这回是真的累,若是平时,她一早就察觉到慕昭明的存在,把慕昭月这样的烂泥扶上墙,真是把她弄得精疲力尽,此时尽管是睡着,眉宇间的疲倦之色仍然清晰可见。
    “妞妞,该起来了,用些吃食现再睡。”连被带人的从床上抱起,如同抱着一个世界那么珍重,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亲,轻拍着她的后背,如抱着初生的婴儿一般。
    薄情的大眼睛,微微裂开一条缝,看到一张朦胧的俊颜,熟悉的味道,让她不用看清楚,也是知道抱着自己的是谁,声音带着睡梦的沙哑:“你打算怎么处置宋思烟?”
    皇城中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眼底下,宫中发生的事情,早就有人报给他。
    慕昭明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一个宋思烟,他还犯不着出手,她想玩,就让她玩。
    四周,尽是他身上跟她相信的幽冷入心有清香,动了动身体,在他怀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红润的唇上扬起浅浅的弧度:“我想先梳洗,再用膳。”
    充满的笑意的弧度,在慕昭明英俊的容颜上扬起,真是太聪明了,一个小小的宋思烟,完全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浮云宫
    云雪儿避过众人,从甘露殿悄悄溜出,来到一丛翠竹下,四顾无人后,小声唤道:“弈王爷。”
    还没有等到回应,突然玉颈上冷气袭来,一只大手紧紧掐着的喉咙,把云雪儿拖到竹丛后面,甩在地上。
    蒙蒙夜色下,黑影熟悉的轮廓和味道,云雪儿连忙捂着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奴婢见过弈王爷。”
    风云弈英俊的面容有些狰狞,目光骇人的盯着眼前,这张将要如娇花破碎的美丽面孔,手上的力度一加:“谁许你模仿她,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下等卑贱的军妓,不准用你的下贱玷侮她高贵。”
    云雪儿美丽的眼眸,目光在浑散,失焦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努力的凝聚起一抹祈求的眼神,殷红的樱唇微微开合,无声的道:“主子,饶命”
    铁钳一样的手突然一松,云雪儿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不敢迟疑,旋即伏在地上叩头:“奴婢,谢主子不杀之恩。”
    胸口起伏,大力的吸气的声音,传入风云弈的耳中,目露不屑:“知道什么叫画虎不成反类犬吗?你今天的表现就是那只狗,嚣张、庸俗、无知、愚蠢”
    风云弈的脑海中回放着薄倾情的一颦一笑,声音更冷的道:“你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舞姬,不以为有一张漂亮的面孔,不要以为有一些服侍男人的小手段,不以为皇上现在宠着你,就可恣意妄为,皇宫中从不缺美丽的女人,你若再这样蠢下去,你这雪妃娘娘连三个月都不用,就会消失在皇城内。”
    云雪儿的面色一白:“奴婢知错。”
    风云弈轻蔑的冷哼一声:“你应该很清楚,现在别人不动你,因为皇上正在兴头上,只要皇上对你的新鲜感一过,没有了圣宠,那些你得罪过的人要弄死你,就跟掐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云雪儿感受着风云弈怒火,吓得伏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脊背泛起寒意阵阵,颤着声音:“奴婢知错,奴婢明天一早就向太后请罪,请王爷原谅。”心里很清楚,她若不能助眼前的男人成事,第一个要杀她的,就是眼前的他。
    吸一口气,风云弈敛起面上的怒火:“你先回去,明天机灵着点。还有不准模仿她,即便你换上她的打扮,你不会变成她,因为你没有嚣张的本钱。”蠢女人,居然敢模仿情儿的行为。
    风云弈走后,云雪儿抚着自己被冷汗打湿的面孔,这张面孔一直是她引以为傲,一直以为自己是最漂亮的,直到在风云弈的书房中,看到那幅画像后,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美,那是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随意披散着长发,站在火红的枫林中,蓦然回首的瞬间。
    高贵、优雅、睿智、张狂、暴戾、嗜血、无情、冷漠
    从那一双细长丹凤眼中,迸射而出,目光饱含的寒利,让人不敢正视。
    仅仅是一副画像,仅仅是看了一眼,那女子便像魔一样,牢牢的扎根在她的心中,挥不去,抹不掉画中女子的美不在于脸蛋,而是她的所有。
    回过神后,云雪儿抹脸上的汗,略略整理一下衣裙,翩然回到甘露殿,筹谋着明天的事情。
    四月底的天气,仍然有些微凉,早上飞过一阵轻雨后,更是让人觉得春意浓。
    宫门外,慕昭月一身轻便的衣裙,轻松的跳下马车,刚站稳,就听到一把戏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没想到你还敢来,看来是不把本姑娘的话放在心上。”后面的语气中,已经充满怨毒。
    慕昭月施施然的转过,映放入眼帘的,是宋思烟那张美丽又狰狞的面孔,灿然一笑:“宋小姐,早啊!”随意打声招呼,便转身离开,丝毫不把宋思烟的威胁放在眼内。
    美丽的娥眉轻蹙,宋思烟飞快的拦在慕昭月前面,还没等慕昭月反应过来,就往侧身往地上一倒,啪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口中发出一声惊叫,众人不由看过来。
    “昭月小姐,你”为什么推我。
    “宋小姐,你怎么样,怎会突然摔倒。”不等宋思烟说完,慕昭月惊叫起来,把对方的声音完全遮住。
    玩味的笑了笑,假意蹲下要扶宋思烟,趁机在她耳边小声道:“嫂子让我问问宋小姐,西伯候的梦游症好了没有,若没好,她有一道治疗梦游的良方,改日再给你送过去。”
    本是最寻常的问候语,那知此话一出,宋思烟的面色立即雪白,眼眸中露出深深的恐惧,不由全身颤抖,双唇不停的开合,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好半晌后才虚弱的道:“你胡说?”
    看到宋思烟的紧张、恐惧的神情,慕昭月也不由的暗暗吃惊,嫂子让曼珠教她的这番话,究竟有什么玄机,能让趾高气扬的宋思烟一下就蔫了。
    接着宋思烟的话,慕昭月继续道:“我嫂子说,是不是胡说,试过就知道了。”
    出门前,薄情让身边的曼珠来找她,让她背熟这些话,告诉她无论宋思烟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只要把这些话告诉她,她就一定会守口如瓶,之前她还怀疑,不敢相信,不过,现在她是百分百的相信。
    慕昭月得意的笑了笑,扶着宋思烟站起来:“宋小姐,你走得也太急了,慢点,这万一摔伤了,可要误了今日的选妃。”趁扶人之际,还忘在宋思烟身上,用力一拧。
    宋思烟没想慕昭月竟敢当着众人的面使坏,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好忍着痛,退开两步行礼:“谢昭月小姐,思烟只是摔了一下,并无大碍,时辰不早,我们进去吧。”
    “宋小姐,请!”慕昭月客气的道,心里却在偷笑,随之也悠哉悠哉的走入宫内。
    薄情站在后面,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唇上扬起优雅的弧度:“曼珠,你的学生表现不俗,当然,你这个夫子当得也很不错,呵呵”曼珠扶薄情走下马车,一脸轻蔑的笑了笑:“奴婢也没料到,外表正派的西伯候,其实是个龌龊的伪君子,连自己的亲侄女也不放过,宋思烟算是踢到钉板上了。竟然敢招惹主子要保的人,真是活该!”
    薄情眼中浮起淡淡的笑意,当慕昭明把这些消息告诉她时,她也很意外,难怪西伯候府不敢把慕昭月的身世露出半点,原来是有这把柄捏在别人手中。
    锦华殿中,元帝依然坐在龙椅中,太后与皇后分坐在两侧,左下首是三位要婚配的王爷,右下首,前面是宫中位份颇高的娘娘,还有此次被宣入宫的各家诰命。
    这些人精明、锐利的目光,不时落在大殿中间。
    面对这样的隆重、紧张场面,六名精挑细选出来的女子,婷婷玉立在大殿中间,面上既期待又紧张,心中因为不知道,接下要考验什么,而忐忑不安,微微下垂的小脸上,别有一番异样的风情。
    薄情对这选妃宴特别不感冒,皇上觉得谁适合谁,直接就指婚就是,花那么心思,明着是为儿子好,暗里却是在刺探自己儿子的心意,试探他们是是否有窥视皇位的野心。
    太后看了看,满意的笑道:“皇上,哀家觉得眼前的六个孩子,个个都是好,不知道要如何分出高低?”
    “朕很好奇,他们昨天回去后,都做了些什么?”元帝若有所思的道。
    “就从你开始吧。”随手一指,指着站在最右边的女孩。
    薄情眼中一抹冷笑。
    果然,皇帝连自己的臣子也不放过,趁此机会刺探,试探他们,是不是已经暗中成为朝中的某一派。
    最右边的女孩上前一步,行礼道:“回皇上,臣女苏锦秀,昨日回去后,画了一幅画。”
    排在第二的女孩,依样行礼道:“回皇上,臣女沈常乐,昨日去后,没做什么,陪着老夫人闲话一回。”
    排第三的是宋思烟,只见她拖着长裙,盈盈行礼:“回皇上,臣女宋思烟,回去后,看了一回书。”事实是被宋云叫到密室中,狠狠的要了几回,身体现在还是酸的。
    排第四的女孩说自己做了一回女红,排第五的女孩说她陪家人上香祈福,到慕昭月时,脸上不由的一红,犹豫好半天后才道:“回皇上,臣女慕昭月,昨天回去后,就一直睡到今天早上,什么都没做。”
    噗话音一落,太后忍不住笑出声:“昭月,是属猪吗?这么能睡。”
    听到太后这么一说,慕昭月的脸更红,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目光不由暗暗瞪了一眼薄情,这丫头一定是故意的。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六名女孩中,慕昭月的表现无疑是最真实的。人人都选妃紧张,独她无所谓的睡大觉,足以证明左相府,对此次选妃并不上心,慕昭月被选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至于其余几家的,元帝会记挂着。
    元帝目光再次扫过眼前六名女子,对太后道:“正如母后所说,眼前这些女孩都出挑的,朕也很决定,不如就把决定权,交到众人手中,由他们给这些女孩投票,票数最多的三人留下,其余让他们各自回去婚配吧。”
    太后也点点头道:“如此甚至好,就由大家来投票决定,不过最后,谁配谁,还得看皇上的。”太后也知道这看似简单的选妃指,其实与朝堂有着密切的关系。
    “太后,臣妾有话要说。”太后的话刚落,薄情就马上开口。
    “丫头,你有什么话要说的,莫非要替你们家昭月招揽人情不成。”太后马上打趣的笑起来。
    薄情随着笑起来,玩笑似的道:“刚好相反,臣妾自知道自己的心是长偏的,若与诸位夫人一起投票,必定是会投我们家昭月,恐有人不服,所以请太后就把臣妾那一票免了,让臣妾再偷懒一回,坐着看戏就行。”
    “母后,既然左相夫人这样说,您就别为难她了。”这个懒,皇后自然乐得让薄情偷,所以薄情的话音一落,马上就开口接言。
    太后略凝神后也点点头:“难得丫头如此明事理,哀家就让她再偷一回懒。”
    薄情立即笑道:“这是太后疼臣妾。”
    投票的结果很快就出来,慕昭月与宋思烟意料中的胜出,最后一个名额是在其余四个女孩中,并不太惹人注意的,工部侍郎陆放华的女儿陆贞明。
    看着站在殿上的最后三名女子,若有野心之人,一定以慕昭月为首先,谁都知道,皇上几乎把朝中大小的事情全权交给左相慕昭明处理,极少过问,只要娶了慕昭月,就等于把凤麒国的朝堂捏在手中,只是席间三人无不是人精,自然不会鲁莽到直接跟皇上要人。
    元帝凌厉的目光,淡淡的打量着殿中三人,忽然开口:“慕昭月,三人中你的票数最多,朕的三个皇儿都很优秀,朕让你先挑选,你想选哪一位?”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的一愣,太后马上道:“皇上,君在上,臣在下,岂有让臣选君的理,于礼不合”
    元帝抬起手,制止太后道:“朕这样做,自有朕的道理,母后不必多言。”目光盯着大殿中间的人影,冷冷的道:“慕昭月,开始吧。”
    慕昭月无奈,收起脸上的惊愕:“臣女,遵旨!”
    目光缓缓落在皇帝左手下边的席间,三名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男子身上,显然他们也有料到皇上会这样决定他们的王妃。
    慕昭月一一看过,上前两步跪下道:“如皇上所言,三位王爷都是人中龙凤,臣女一时无法决择。”
    “朕若非要你选一人呢?”元帝的语气不容拒绝。
    “那臣女,就让老天爷来做主,抓阄来决定,谁是臣女的夫君。”慕昭明一脸淡然的道。
    嘶
    殿中不由一阵抽气的声音,这么好的机会,没想到慕昭月会放弃,连一直面无表情的三位王爷,也不由的暗暗吃惊,面色随之一暗。
    但是薄情没有错过,风云弈眼底下的一抹精光,唇角不由的微微扬起,聪明人有时候会败在自己的聪明。
    “准!”
    当众人还沉浸在震惊中,元帝已经一字定音:“陶公公,让人马上准备抓阄的物品,朕也十分好奇,左相府大小姐,天定的夫君是谁。”
    元帝已经决定,太后和皇后也不好多言,与众人一般坐在椅中,面上充满期待。
    片刻后,只见一名太监用托盘端着三个完全一样的荷包进来,交到陶公公手中后,便退出外面。
    陶公公端着托盘道:“回皇上,三个荷包中,分别放着三位王爷的庚帖,昭月小姐,抽中那位王爷的庚帖,那位王爷就是她的命定夫君,真可谓是天作之合。”
    “好一个天作之合,去吧。”
    元帝一挥手,陶公公马上端着托盘走到慕昭月面前:“昭月小姐,请!”
    风云弈远远看着那三个荷包,心中马上升出一阵不安,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老天不会让他那么顺利达成愿望,突然有点想制止这一切。
    慕昭月的目光、手指,皆在三个荷包上徘徊,忍着不去看风云弈的表情,片刻后,心一横,指着左边的荷包道:“臣女选左边的荷包。”选完后,整个人马上松了一口气。
    在众人的目光下,慕昭月面上有些忐忑的,小心翼翼的打开荷包,把里面的庚帖取出,自己不敢先看,轻轻打开后,直接展示在众人面前。
    陶公公看到后,马上欢喜的报道:“回皇上,昭月小姐,选中的是——六王爷的庚帖。”
    六王爷的庚帖,当这六个字传入慕昭月耳中时,一阵狂喜从心底升起,眼中不由一亮,眼角偷偷的看一眼,淡然坐在旁边的风云弈,嘴角不着痕迹的翘起,若不是记着薄情的交待,她几乎欢喜得要叫出声。
    薄情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冷冷一笑,而另一双眼睛同样也捕捉到了这一幕,那就皇后娘娘。
    趁着一片祝福声,皇后恭敬的对皇上道:“皇上,臣妾以为昭月小姐主意甚好,不如让另外两个孩子也这样选,一是为了公平,二也省得麻烦。皇上以为如何?”
    薄情不动声色的看一眼风云弈,后者的眉心淡蹙,若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其中的变化。
    元帝看着慕昭月极力掩饰下的平静,目光从自己的三个儿子身上扫过,面无表情的道:“朕跟皇后一样,也觉得昭月这丫头的主意不错,既然如此,你们两人也各选一个,当众打开,以示公平。”
    “臣女遵旨。”
    二人异口同声,上前从陶公公各取一个荷包,有些紧张的打开。
    宋思烟先一步打开,取出庚帖,打开一看,面色不由的一变,失声道:“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弄错了。”扑的跪在地上道:“皇上,臣女抽到的也也也是六王爷的庚帖。”
    那边陆贞明也取出庚帖,打开一看后,面色同样一变“皇上,臣女的也是。”
    什么?三个荷包内,放的全是六王爷的庚帖。
    结果一出来后,大殿内马上一阵哗然,随之纷纷跪倒在地上,虽有满腹疑惑,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风云弈更是猛的走出席,抢过三份庚帖,扫一眼后,马上跪在地上:“父王,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儿臣,请父王为儿臣做主。”
    难怪他一看荷包,就有种强烈的不安感,没想到问题果然出现这个环节上。不管是谁动的手脚,皇帝都会把他定为主要的怀疑对像。因为方才慕昭月在听到结果后,惊喜的一瞬间,那眼睛一亮的表现,早就落入众人的眼中。
    “大胆!”
    元帝大喝一声,从龙椅中站起来,走下高台,一把捞过风云弈手中的三份庚帖,面色骤然大变:“很好,这些蒙人的小伎俩,竟然玩到朕跟前来,竟然敢愚弄朕。”当众把三份庚帖撕碎:“陶公公,给朕查查,一定要给朕查出来,是谁干的好事。”
    “奴才遵旨。”
    片刻后,陶公公回道:“回皇上,方才送荷包进来的太监已经不见踪影。”
    元帝没有出声,但是大殿内的气温已经骤然变冷,陶公公一顿,继续道:“皇上,奴才细想刚才环节,奴才接到荷包的时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现在一想才发现是墨汁的味道,新写的庚帖,墨迹未干,必然有浓浓的墨汁味。方才的庚墨汁全无,奴才觉得此事一定是有人蓄意而谋之。”
    蓄意谋之,四个字重重的敲在元帝的心上。
    因盛怒而显得暴戾的目光,冷冷的扫过跪在地上人,尤其是他的三个儿子身上:“你们,谁能解释给朕听,这是怎么回事。弈儿,你给朕说说看。”
    突然被点名,风云弈不由全身一震:“回父王,儿臣也不知道荷包内,为何会全是儿臣的庚帖,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儿臣,儿臣对父王绝无异心。”
    “绝无异心。”
    元帝重复着这个字,扫一眼慕昭月:“那你告诉父王,你在此之前,可认识慕昭月。”
    “回父王,儿臣不敢欺瞒,儿臣是在皇祖母寿辰当日初见昭月小姐,当时只觉得眼前一亮,皇祖母介绍后才知道她是左相府的小姐,但是儿臣确实对她一见钟情,所以曾暗中悄悄跟左相夫人打听过昭月小姐一些喜好,但因为不知道昭月小姐心意,儿臣也不敢唐突。”
    “这点哀家可以作证,当时皇后与各位夫人也在场,他们都可以作证,皇上不必怀疑。”风云弈的话一落,太后马上接言,没想到好好选个王妃,会变成这样。太后心中暗暗后悔不已,早知当初直接让皇上指婚就行了,又玩什么选妃出来,白白的生出这么事端。
    唉!
    皇后眼内闪出一丝精光,从席间走下来:“皇上,臣妾心里有一个疑问,想问问昭月小姐,不知可否。”
    元帝扫一眼跪在地上的慕昭月,寒着声音道:“你问吧。”
    缓缓走到慕昭月身边,皇后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盯着慕昭月的脸道:“昭月小姐,婚姻仍人生大事不能儿戏,你为何会愿意用抓阄的方式,决定你的夫君?”
    ---题外话---
    万更啊,一直从昨天下行写到今天早上8点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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