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想再多也没用。
    等到出了房门，石玉套着运动套装，“兰蒂斯已经走了，嗯嗯，早餐是吐司面包和鸡蛋，兰蒂斯做的，我上班快迟到了，你可以在家里或者去小区转一转。”
    乔依点头。
    石玉叼着吐司从她边上过去还拍了拍她的肩膀，口齿不清地说，“噶油！怒泥嘶应新森活。”
    然后马不停蹄的关门狂奔下楼。
    这不禁勾起了乔依过去的记忆，上学时候石玉就经常迟到被老师在门外罚站……
    其实石玉昨晚的故事并不是始终欢乐的。
    她说进入了修真界才知道残酷，天才并不好当，她想过要不回去种田算了，可这是一条踏上就再也回不了头的道路。
    “你知道你的灵根，你的丹田，识海，就连你的骨头，身上一切都被人惦记着的感觉吗？那实在太可怕了，我几百年没睡过觉，只要不进步，不努力，就要变成别人手里的宝器材料，或者吞进肚子里的极品丹药。”
    “我也曾迷失过，手上人命自己都数不过来，可除了向前，我无路可走。”她说。
    虽然乔依完全没感觉到她身上的杀戾之气，但她相信石玉所说的一切。
    乔依在客厅里调着台，蜷在沙发上看着仙侠剧，撕着薯片袋，喝着肥宅水。
    可奇怪的是，嘴里味同嚼蜡，电视剧里的台词对话还没有悬挂在上方的时钟转动的滴答声音响亮。
    最终她按下了红色按钮，关上电视，在客厅里没头苍蝇似的转一圈后想回房间蒙头大睡。
    可意识恍惚下推错了门，她不小心来到书房，本来要退出去的可是她看到了一片金灿灿奖杯状。
    她没忍住好奇心，走进去看了一眼。
    一排写着兰蒂斯的名字，上面都是妙手回春，神之一手，医学外科手术最佳（国家级），以爱为名青年手术技能大赛冠军……
    而另一边是石玉的奖状，武术冠军，最佳教练……
    没错，在这里兰蒂斯的身份是外科手术医生，而石玉是武术馆教练。
    在所有奖杯和奖状前，都是两人合影。
    她往前看还发现了石玉身穿篮球服的大学照片，她成了主力篮球手，在运动场上姿彩飞扬，而观众台下身穿白衣，端静儒雅的兰蒂斯默默举牌给她加油。
    怪好笑的，有点。
    谁能想到这两只一个是令神畏惧的异世剑仙，一个是世界文明的创造者，回来后返璞归真过得和普通人也没有任何区别，当武术馆教练和外科手术医生。
    她忍不住抚摸照片，“真好啊。”
    石玉最后在阳台外面找到了晒月光的乔依。
    “哟，搁这吸收日月之精华呢？”
    “你等等啊！”
    石玉拿着两瓶啤酒走上来，陪她到阳台吹风。
    “噗呲。”石玉拉开了易拉罐的口子把指环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今天到书房里看到了你和兰蒂斯的合影。”
    “哦，没事，你随便看。”石玉说。
    “为什么你最后是和兰蒂斯在一起了？”
    “啊？你想听我和兰蒂斯的故事？”石玉先是一愣，看着乔依，然后挠头说：“在修仙世界太专注修炼了，根本没来得及谈恋爱嘛，然后又一心想要回来，更不可能和那个世界的人产生太多的纠葛，结果到了奥丁以后我失忆，我的意识附着在一块石头上。”
    “信上和你说了。兰蒂斯变成了勇者，他捡到我，挂在脖子上。”石玉仰头喝酒：“哎，可惜，那时候没能欣赏我老婆的完美腹肌。”
    乔依：“？”
    她转移视线，“后来我慢慢恢复五感，就跟他争夺着身体的操控权，我发现奥丁世界里的人武技真的很烂，跟修仙世界里不修炼就会死的卷王生态完全不一样。”
    “有时候实在看不下去，就会接管他的身体帮他打败敌人。”
    “兰蒂斯的勇者之名也就传出去了，无论走到哪里都备受爱戴，不少慧眼识英雄的女孩子投怀送抱，但他完全不懂情趣哎！我就干脆接管他的身体左拥右抱了一段时间。”
    “后来，我发现兰蒂斯意识不见了，这身体里怎么只剩下我了，他真身找上门来……”石玉说到这里又是喝了口酒，然后擦掉唇边的水渍，目光眺望向远方，“实不相瞒。”
    “因为我没身体，我们确认关系后还搞了段伪男男恋情。”
    她转过头，“不对，准确来说是兰蒂斯的自攻自受。”
    乔依：“……”
    “我想不到的是当我要回到这里的时候兰蒂斯会抛弃神的身份和我一起回来，我果然没有看错老婆啊！”
    “为什么你要叫兰蒂斯老婆？”乔依迟疑地问。
    “嗯？”石玉挪过来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神神秘秘说：“四爱，你知道吗？这也是我学到的新词，让我来给你这个脱离互联网已久的老人科普一下全新恋爱关系的十六分趋势。”
    “你们是这样的？”
    “不是。”
    石玉面不改色：“不能做还不能让我想象一下吗？主要是兰蒂斯为我付出太多，我不好意思说而已。”她摸着下巴点头，“没错，疼老婆的人是这样的。”
    乔依想象了一下，身高一米九，黄金倒三角，完美男性身型的兰蒂斯天天被叫老婆。
    “男孩子嘛，表面不说，但被叫老婆心里肯定会开心的啦，这说明他们也是被宠着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