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薇薇盯着虚空看了一会儿，伸手又按灭了灯，偏偏脑袋避开他烦人的呼吸，慢慢闭上了眼睛。
    不像前半夜，翻来覆去的也睡不安稳。
    睁开眼就天光大亮了。
    身边的男人还睡着，许薇薇盯着他清隽安静的面容半晌，拨开他箍在她身上的手臂。
    做完这个动作都没吵醒他，看得出是真累得够呛。
    许薇薇低哼了声，不客气地捏了下他鼻子，让他不能呼吸，在他醒前又及时松开了手。
    翻身下床，洗完漱后就下了楼。
    冰箱里有做饭的各种食材，她转了一圈，只拿了瓶苏打水，喝了几口就放到一边，穿了外套出门。
    许淮臣这套公寓选的位置不错，有早市，中西式早餐都有。她边溜达边琢磨着吃什么。
    姜泠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她突然出国了，发消息问她怎么回事儿。
    许薇薇算了下时差，现在那边应该是晚上。
    买完早饭又在外边转悠了半个多小时。
    等她回到公寓，许淮臣已经醒了，穿着一身睡衣，正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
    “这么忙还往我这边跑什么？”许薇薇朝他电脑上扫了一眼，随手把早饭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许淮臣放下电脑，漆黑的一双眼睛静静看着她，说，“怕你真给我找一排绿帽子。”
    “哦。”许薇薇笑了，“那你还敢送我过来啊，你又不能一直盯着我，等你走了我还不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许淮臣眼皮一跳，按了按眉心，“薇薇，别这样。”
    许薇薇笑得更甜，“气到你了啊。”
    许淮臣从小就脾气好。
    但没有人比许薇薇更知道，怎么能惹脾气好的他破防。
    “那怎么办呢，昨天那个小帅哥还约我今天一起出去玩呢。”她说，“你也知道，这边的人夜生活都比较热闹，我还挺好奇的。”
    许淮臣看着她的眸色越来越沉。
    许薇薇怕吗？当然不怕，她邀请他，“要不你跟着我一起？”
    许淮臣沉默了几秒，说，“好。”
    许薇薇：“……”
    说完，他就不再看她了，拿起她放在那儿的早餐。
    许薇薇瞪他，他也不受影响，就垂着眼气吃自己的，还不忘慢条斯理地就着牛奶喝。
    许薇薇从茶几下踹他。
    她就是这样，自己能给别人找不痛快，别人要是让她不痛快了，那就不行了。活脱脱一任性的小祖宗。
    这个别人，特指许淮臣。
    许淮臣挨了她几脚，也吃完了早饭，眼底和唇畔都泛起了星星点点的笑，问她，“又生气了？”
    他把许薇薇拉到他这边，先说对不起，“不闹了，好不好？薇薇，怎么才能哄好你，跟我说说。”
    许薇薇：“哄不好了。”
    “那怎么行。”许淮臣笑着点点她挺翘的鼻尖，“哄不好你不得真出去跟别的小帅哥约会？”
    他握着她腰往怀里抱她，亲她脸蛋，低声说，“我醋也醋死了，你总说我没有占有欲，没有占有欲三更半夜的还跑过来找你？”
    许薇薇用眼睛睨他。
    “你没看见那张照片之前不是也要过来，接机那男的都跟我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许淮臣捉住她戳他胸口的手指，“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他温声同她解释，“哪个男人能真没有占有欲？我看见你发的那张合照弄死那个男生的心都有了，薇薇。你一口一个小帅哥的叫，不是存心要气我？”
    “气到你了？”
    “你说呢？”他忍不住低头在她饱满红润的唇上用力咬了一口，咬到薇薇蹙眉拧他才松开。
    “许薇薇，你就明知故问。”
    许淮臣来这一趟并不能待太久，最多也就两三天，还有不少工作需要在电脑上处理。
    许薇薇来这边儿并没有很重的课程，她去学校，许淮臣没跟着，在公寓处理工作。
    到了傍晚天都快黑了她还没回来，他给她打电话。许薇薇给他发过来一个地址，让他来学校附近接她。
    许淮臣来得很快。
    她今天穿的裙装，一身长款呢绒大衣，高领浅棕色毛衣，复古针织半身裙，短靴，很学生风，淑女范儿十足。
    欧式的城堡建筑风格特别适合拍照，她站在校外，身后成了一幅唯美的背景，将她衬得美好又安静。
    形形色色的学生路人，并没有淹没掉她出挑的外貌，许淮臣来这儿出行只有打车，付了车费，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薇薇。
    “去哪？”他走近，问她。
    许薇薇：“去找小帅哥蹦迪啊。”
    许淮臣握紧她的手腕，咬着牙齿一字一句，“许薇薇。”
    他出门来得着急，在公寓工作时看电脑时间太久，戴着眼镜忘了摘，这会儿反倒多了种斯文败类的劲儿。
    许薇薇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她喜欢他这副道貌岸然的劲儿，让她忍不住想把他扒光，看他露出克制又破碎的神情。
    但她还在装生气，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你再凶我一个试试？”
    “真约了小帅哥还是故意气我？”许淮臣拦了车，问她。
    许薇薇挑眉，她今天出门化了妆，红唇很诱人，笑时向上轻勾，“你猜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