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橣露出困惑的表情,他接着道:「我姑姑早上打电话来,说阿嬤吵着要看我,所以我等一下弄完资料、约谈完最后一个人就会先回家。」
乔橣点点头,「喔,好啊,那你开车小心。」
其实她想问来找吕赫瑋諮商的人多不多,她目前知道只有芮綺会固定去,其他并不知晓,偶尔想起时乔橣承认她会吃醋,吕赫瑋的温柔也要分给其他人吗?他对着那些人耐心温和的时刻,乔橣是没看到,可是想着想着总还是会烦躁。
如果吕赫瑋给任何人的都一样,那她还算得上是特别的人吗?
问题在乔橣脑海挥之不去,纠结到下班时间依然给自己找不出答案。
乔橣已经好久没去喝酒了,久吗?当然,对她来说算久。那里好像是个开心就不会刻意绕去的地方,她现在的悲伤都有人照顾了,她相信没有人喜欢悲伤,但现阶段的乔橣没想走出来,她停着了,可以努力,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为什么呢?
许是她喜欢有人陪着她一起难过?
巷口的炒饭没有招牌,车水马龙跟什么似的,阿姨的嗓子喊哑了,她听得都想塞喉糖过去。
点好餐乔橣站在角落等着,稍稍避开二氧化碳与氧气交叠的气泡圈,几小时前她问吕赫瑋到家了吗,他说他到了,然后聊天室就一直停在这里,乔橣叹口气,也不知道该不该再传什么,她打了几行字又删,反反覆覆。
「五十九号!」
闻声乔橣还了号码牌拿着炒饭要去搭公车,她带着热腾腾的炒饭到了站牌,再次掏出手机想消除无聊。
「乔橣。」
脑海瞬间记忆搜索找到熟悉的声音,她猛然回头。「嗨,好久不见!」对方自然打招呼,一点也没有面对前女友的尷尬。
前女友。宇安,乔橣的第二任男友,他们交往不到一年,她单方面被分手,原因简直千金难买。
她嘴角提不起,本来想脱口问他为什么在这,但他好像也没理由不能在这。
「最近好吗?」
「挺好的。」乔橣没想过会再遇见他,错综复杂染上思绪。
公车逐渐靠站,乔橣礼貌微微頷首要转身,宇安拉住她的衣角,「明天有空吗?」
「应该没有。」
应该?她为什么要留话语权呢?说真的,乔橣对她的第二任是最一言难尽的心情,他没有第一任如此刻骨铭心,其实十年过去加上她和吕赫瑋在一起一段时间后心中早已没有当初痛到处处被刀割之感,也没有第三任分开时的悵然,对于她第二个前任,乔橣真的是不知道如何去形容的存在。
她突地笑了,每年的生日快乐有什么意义呢?
乔橣难道不想见他吗?她想,以前。
简单直接,宇安说想和她復合,思及他公车站的那张脸,还是一样自信,有些讨厌。
「啊烦死了。」她放下莲蓬头,冷水冲不掉焦虑,当他的讯息跳出三个字——对不起时,得不到安慰的委屈衝上爆发。
她的理智当然知道不能復合,她已经有吕赫瑋了,但乔橣知道这个世界不会有人过分在乎她,她迟疑一下不行吗?浸染在过往回忆一下不行吗?她犹豫的是要不要接受道歉,接受了然后呢?要怎么给予回覆。
乔橣和宇安是通识课同组报告认识的,他给她的第一印象沉默寡言,有点疏离感,当时为了凑人,朋友把他给拉进来,各种状况下他们越来越多互动,宇安带着她跑系上校内各种活动,乔橣才明白原来他只是长得安静样。
也没说爱的高调,几乎系上都知道他们是情侣关係,男朋友是社交玩咖,遭一些学姐学妹嫉妒也是难免的,宇安看似会避嫌又不会,乔橣知道他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可这么多年过去,即使再问一次,他还是不愿告诉她当初分开的答案。
她没兴趣去关注前任后来的发展,可后来的她始终放不下。
现在好了,他跑回来和她道歉,被搅乱的情绪像呕吐物覆在她脑壳。
那些伤痛一但沦陷便难以抽离。
麻痺的脚踏出浴室,她不小心重心不稳跌在地,没有抱怨,她浅勾唇角,习惯了。
这世界没有对她友善过。
可是吕赫呢?
这五个字闪过她心房。
吕赫??她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