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宵鸣不得不把他嘴巴里的毛巾拽了出来,说:“你到底想干嘛?”
“我要回家,”宁晚瑜怎么伤人怎么说,他心里不舒服也不让李宵鸣好过,“我不想看见你。”
李宵鸣本想对宁晚瑜好一点,但奈何对方不领情,他叹了口气,说:“那好吧,我洗个澡就走,行吗?”
宁晚瑜连滚带爬跑出浴室,翻身上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
宁晚瑜也没想好现在到底算是什么情况,心里乱糟糟的,一看到李宵鸣就烦。
李宵鸣则洗了澡,光着膀子出来捡衣服穿。好在现在天气冷,他来的时候外边套了不少衣服,不至于回家的路上没衣服穿。
“用不用我给你带几件衣服?”李宵鸣说,“你的衣服都破了。”
这能怪谁!宁晚瑜咬牙切齿地看着李宵鸣的腹肌,愤恨地咽下一口口水。
这小子不光脸不错,身材也不错,就是不肯老老实实在宁晚瑜下边。
宁晚瑜人怂但气势不输,凶巴巴地说:“不用,我找人来接我。”
李宵鸣察觉到他直勾勾的视线,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说:“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流氓。”
宁晚瑜尴尬地轻咳一声,撇开脸,颤颤巍巍地说:“你才是流氓。”
李宵鸣觉得自己昨晚上确实够流氓,他没反驳宁晚瑜,默认了这个称呼。
李宵鸣叹了口气,说:“你不想看见我,我都知道,从你入职以来,你就看我不顺眼,你给我下绊子,我也没少整你,或许我俩天生八字不合,我就不该在这个公司待下去。”
宁晚瑜没想到他这么说,一愣,问:“你什么意思?”
宁晚瑜挤兑他时他没想走,宁晚瑜耍流氓时他也没想走,跟宁晚瑜睡了一觉,他却想辞职了。
这样下去不行,他俩再这么相处下去,谁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既然宁晚瑜讨厌他,他也不想和宁晚瑜再纠缠,不如及时止损。
“我会主动辞职的,老板。”李宵鸣垂下眼睛,他没给宁晚瑜回答的时间,甩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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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和上司滚了床单,不光宁晚瑜心里不得劲,李宵鸣也难受了好几天。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前烦宁晚瑜烦得不行,光是看见他李宵鸣就心情不好,宁晚瑜偏偏还老喜欢故意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现在李宵鸣见不着宁晚瑜了,明明离他更远了,心里却还像有个疙瘩解不开,搞得浑身都不舒服。
kevin的事情不了了之,李宵鸣虽然暴打了他一顿,但他下药猥亵在先,他不敢报警把自己的腌臜事也抖出来,加之李宵鸣确实凶猛,愣给他打服了,便再不敢招惹李宵鸣。
李宵鸣一时半会是不想打台球了。
自那天以后,李宵鸣自觉在公司是待不下去了,他递完辞职信,就着手计划找下家。
但宁晚瑜对他的辞职信一直没回应,也没主动联系李宵鸣,李宵鸣觉得自己辞职是通知,不是申请,即使顶头上司没发话让他走,他也不去上班。
程淮宿也旁敲侧击地问了问他的情况,李宵鸣也不知道宁亦珩和程淮宿会知道多少,他不想说,程淮宿就没再好继续问,程淮宿怕他自个儿闷出问题,有事没事就来他家找他玩,让李宵鸣有事儿尽管找他帮忙。
李宵鸣父母去世得早,他打小和姐姐李莺宁相依为命,他把自己要辞职的事儿和姐姐简单讲了讲,为了不让姐姐担心,他只说这个工作不适合他,故意没提他和宁晚瑜之间的纠葛。
李宵鸣没想到的是,前天他刚跟李莺宁通过电话,第三天李莺宁就推着行李出现在他楼下,狂按他家门铃。
李宵鸣没想到李莺宁会在这个时候来访,李莺宁来得突然,李宵鸣房间都没来得及打扫,她一推门,就看见了堆满茶几的外卖包装盒和满地的饮料瓶瓶罐罐。
李宵鸣已几天没打理过自己了,他也没迈出过家门。他人就像被这脏兮兮的房子给同化了似的,胡子拉碴还挂着黑眼圈,看起来狼狈得不行。
李宵鸣也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在姐姐面前不大好意思,双眼紧张地左右游移,说:“姐,你怎么来了?”
第11章
李莺宁放下行李,她被房间里的异味熏得直皱眉,她捂住鼻子,打开客厅的窗,说:“我来看看你,不行吗?”
李莺宁边审视脏乱差的客厅,边跨过地板上的狼藉,转身就要推李宵鸣卧室的门,李宵鸣心中警铃大作,立即冲去以身挡门,说:“姐,我已经不是小孩了,给我点隐私吧。”
李宵鸣从小就是个干净勤快的人,李莺宁从没见他这副不修边幅的邋遢模样,她心里一紧,问:“小明,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呀?你别一个人憋着,我可是你姐姐,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总得告诉我吧?”
李莺宁亲眼看着自己的弟弟长大,她一接电话就听出李宵鸣语气不对,尤其还说到了辞职——李莺宁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儿,李宵鸣这小子倔得很,每次受委屈都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只要他不想说的事情,谁都甭想问个所以然,电话里她追问不出来,正好赶上元旦放假,她就线下跑过来盯着他。
李宵鸣撇开脸,说:“就……就是那么个事儿呗,我不想上班,就辞职了,现在想缓冲几天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