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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凯撒唯侧过头,语气温柔了些许。
“上校,你……受伤了。”辉映瞳轻声说。
“没关系。”凯撒唯露出一个微笑,轻声对她说,“以后乖乖跟在我旁边,听见了吗?”
—
医疗处。
“军医出任务去了……”凯撒唯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帐篷,喃喃道。
“你会包扎吗?”他忽然问道,“伤口一直流血,很烦。”
“会……”
辉映瞳感觉自己拿酒精瓶子的手都在抖。
我是在军校学过两个月医但是……
“又废了一件军服。”凯撒唯眉心微皱,单手翻了翻自己那件染血的纯白色军装外套。
辉映瞳咬咬嘴唇,随手将长发挽起,拿起酒精棉擦拭他的伤口,但是目光却强行避开。
于是极不负责的代理军医同志就盯着点滴架子给伤员包扎伤口,当然,免不了出点事故。就比如,不小心被绊倒。
但是撞在人家伤员胸口确实是很尴尬的。
“a?对不起绊到你了……”
某人的第一反应是鼻子好痛,然后腾一下脸红了。
“你发烧了吗……”他扶起她,轻声问,顺手理了理她散落的长发,“脸很烫。”
某人原地爆炸,然后手忙脚乱站直行军礼否认并道歉,然后脸红着给伤员同志包扎好伤口就迅速走出帐篷。
然后,最尴尬的一幕就是被急急忙忙冲进来的军医小姐撞倒。
“上校!你怎么受伤了!!”虽然她一路上早就听说了上校替敌军军官挡剑受伤一事的详情,但是她还是这么喊了一句。
“露芙琳?”凯撒唯系好衬衫最后一颗扣子,站起来问道,“就这么回来了?”
军医露芙琳抿抿唇,立正站好,行礼,硬着头皮回答道:“报告上校,是的。”
“任务完成了吗,就这么回来。”凯撒唯把某人扶起来,严肃地问。
“报告……没有。”
“我的伤不要紧,去前线救治伤员更重要,懂吗。”
“懂……”
“如果前线有需要随时过去帮忙。辛苦了。”凯撒唯拎起军装外套,走出帐篷,“会议还没完,先走一步。”
“难道就是你么。”露芙琳打量了一下辉映瞳,注意力放在她那一身黑色军装上,“那个敌军军官。”
辉映瞳没有回答,只是挽起长发,对露芙琳行了个军礼。
“你怎么能让上校替你挡剑!”露芙琳心疼地喊着,顺手一个攻击魔法打过去。
辉映瞳握起未出鞘的剑,勉强挡下了。
露芙琳愣了半晌,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忘了你魔法被封了。”
辉映瞳耸耸肩。
现在看来,手腕上缠着的封印咒,和废纸的功能差不多——完全没用。
随后,她想的是替她挡剑的那家伙。
那家伙绝对有病。
—
他看到她坐在一片空旷的高地上,望着远方。
“想家?”他走过去,坐在她身旁。
“没家,有什么可想的。”她低头看着手心,目光没有聚焦,“我不过是个自愿当战争机器的人。”
“为什么。”凯撒唯看着她,温柔的酒红色双眸下掩盖着心疼。
“没有感情,没有软肋,不是很好么。像我这种九岁就想杀人的家伙。”
“你来这里一个月了。”他扯开话题。
“无所谓。”她看了看天空,轻声说,“生死,伙伴,都无所谓。因为我不需要。”
“你需要,因为你不曾拥有,所以你才会这么说。”
她愣了一下,迅速低下头。
所以为什么会在这里感受到温暖,所以,为什么这个人会给她不一样的感觉?
辉映瞳叹了口气,机器一样的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改变了。
—
“这次真的要去前线了,你跟在我后面,等到合适的时机就回到你的军队,懂吗?”
她紧握着手中的剑,低头不语。
真正到了军队交战时,她还在犹豫。
面前两国士兵们在混战,她不知道到底该帮谁。
抽出长剑,挡住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一切的动作都是机械化的,单纯为了自己不受伤,直到她转过头,看到了向着凯撒唯后背靠近的两个北国士兵。
凯撒唯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迅速挡开面前的士兵后,转过头的一瞬,她挡在面前,剑和剑鞘拦住劈下来的利刃。
“你怎么和你战友打起来了。”
“还人情。”
“那人情还完了,你还是回去比较好。”
“这么盼我走?”她打退几个北国士兵,背对着他,问道。
他沉默。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回去……吗。
她犹豫片刻,手中的剑缓缓放下,细密的睫毛遮住目光。
“再见。”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