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法力挤压着水月的头颅,水月发出了痛苦的叫声,“啊……”“不要啊!”陆雪琪嘶哑的哭喊着。
鬼厉丝毫不为所动,看着陆雪琪撕心裂肺的哭喊,心中只有复仇的快意。“碧瑶,今日我就为你讨回一点利息吧!”鬼厉仿佛看见那个巧笑倩兮的水绿身影。
“住手,老七!”一声爆喝传来,鬼厉身子一震随后便恢复了平静。“不知田首座所唤的老七是何人。”鬼厉淡淡的开口。“老七,你连师父都不认了吗?”田不易痛心的看着眼前这个满头白发带着浓浓恨意和心伤的弟子,也是曾经最不起眼却是最孝顺的弟子。
“师父,张小凡两年前就已经死在了通天峰诛仙剑下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鬼厉。”鬼厉的声音有一丝颤抖,面对着这个曾经的师父,他本来平静无波的心海泛起了一丝波澜。“老七,放了你水月师叔,跟我回青云吧!”田不易劝说着鬼厉,他也知道终究是青云欠这个孩子太多了。
“回去?让道玄再杀一次吗?”鬼厉散发着通天的恨意,提起道玄全身的杀气几乎要撕裂苍穹。“老七,我会向掌门师兄求情赦免你的,保你安全的。”田不易努力的劝说,希望一切能回到最初。
“砰……”鬼厉狠狠的将水月抛开,重重的砸在地上,鬼厉的神色比刚才更加冰冷,“赦免我?哈哈……他算个什么东西,我还没向道玄那**讨回害了碧瑶的那一剑呢!”鬼厉带着无穷无尽的恨意比先前浓烈了不知道多少。“既然今日田首座求情,本座就放过在场的青云弟子,以这十条性命来偿还田首座五年的养育授业之恩。”鬼厉的声音淡漠无比,如同陌生人一般。“老七,掌门师兄所做的一切虽然有不对的地方但都是为了青云门啊!若不是魔教进攻青云门,那魔教妖女也不会死的。”田不易见鬼厉仍然耿耿于怀碧瑶的死,极力为青云门为道玄辩解。
“哈哈……”鬼厉听着荒唐的解释仰天大笑,白发乱舞,笑着笑着泪水不知不觉溢出了眼眶。笑了良久才止住,“难道为了青云门就可以滥杀无辜了?碧瑶从未伤害过谁她有什么错,就因为她是魔教少主在你们正道眼里她就该死吗?一直以来都是正道主动挑衅在先,百年前入我圣教总坛辱我圣教。十年前偷袭狐岐山,老弱妇孺皆不放过,使得碧瑶母亲身死,血海深仇,难道还不准我等报仇了!”鬼厉对这个曾经的师父失望无比,这个师父门户之见太重了,只要是为了青云好那便是做什么都是情有可原,什么是非善恶在他的观念里面都比不上青云。
“老七,那魔教妖女已经魂飞魄散了,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田不易还是一口一个魔教妖女,有些人终究不同道。“师父,那日诛仙剑落下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绝望无助吗?所有人都俯伏在那诛仙剑下,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哪怕是喝止道玄。我从来不怪任何人不救我,我可以理解在那天地之威下师父师兄惊羽的恐惧,我不怨,真的不怨你们!”见鬼厉理解他们当时的做法田不易心中一松想开口继续劝说,只听鬼厉的语气一变,透着忧伤和愤怒,:“但是你们有什么资格一口一个魔教妖女的侮辱碧瑶,是她,是她用她的永生永世换了我一世。今天既然田首座侮辱了碧瑶那我必要为她讨回公道,请赐教吧!”鬼厉手里的噬魂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闪烁着暗红之光。
“好!好!好!长本事了敢和我动手了。”田不易见鬼厉因他说了一句魔教妖女就要为碧瑶讨回公道怒极反笑。手中赤焰仙剑闪烁着青光,青云道法凝而未发。
“战吧!”鬼厉一声长啸,身形一动,“锵!”赤焰与噬魂撞击在一起,血光和青光四射开去,可怖的余波撕碎一颗足足有三人环抱粗的大树。金铁交击声不断的响起,恐怖的法力波动浩荡在天地间,两人交手产生的余波将一颗颗大树连根拔起撕碎。曾经的师徒如今生死相搏,人生际遇又有谁能说的清呢。田不易毕竟是青云首座之中的佼佼者,鬼厉虽然佛道魔三修加上两卷天书但毕竟修行时日太短,渐渐的弱于下风。但是鬼厉倔强的不肯认输,眼神坚毅,手中的噬魂仿佛主人容为一体。暗红之光如一道道匹练与赤焰剑碰撞纠缠着,噬魂嘶鸣,战意直冲九天,战!战!战!田不易惊诧的看着这个曾经被整个青云认为是资质最愚钝的弟子,心中思量:短短两年间修为竟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若是此时不趁他羽翼未丰之前除去他,再给他百年时间恐怕青云真有灭门之危!可是他是自己的弟子啊,自己又怎么能忍心痛下杀手啊!炽热的血光和青光浩荡着可怖的力量波动,在一次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轰……”青光与暗红色的光芒碰撞交缠,可怖的法力波动再次浩荡而出,青红两色光芒席卷数方圆十丈的空间,如远古神魔临世一般。鬼厉被震退十余丈,嘴角溢血,脸色有些发白,终究修行时短差了田不易一筹,鬼厉转身欲离去。
“老七,我和你师娘都在等你回去!”田不易呼唤着鬼厉,鬼厉顿住了身影,开口道:“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既然不同道,那就不要再见了,若是下次再见就无需留情了!”随后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决绝忧伤的身影落入了田不易眼中。田不易还想说什么,最终化做了一声叹气!终究是青云负他,也是自己这个做师父的没有护住这个徒儿,若是当年放他与那魔教之女离开的话,他们师徒是不是就不会到如今这样的地步了?
田不易转身去看水月和陆雪琪,眉头紧紧的皱起,水月不单断了一臂,体内的经脉大部分也被小凡霸道的法力震碎,恐怕这一身修为也是付之东流。陆雪琪的情况好上一些未伤及根本,但没有一两年时间也是无法恢复的。“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田不易仰天长叹,就是不知道说的道玄还是自己了,心中一阵绞痛,悲凉之意萦绕于心头久久无法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