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心中有数,麻痹药的量不大,就算昏迷也能对外界有所感应,类似于睡觉没睡踏实的状态,药效持续的时间也很短,不到一个小时,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他把夏天从椅子上抱起来,餐厅外的走廊安静得出奇,一个熟悉的面孔守在他的卧室门口,看到他过来,连忙低头帮着打开门。迹部景吾目不斜视地走进门,错身之际道:“明天的事情做好之后马上消失。”
“是。”房门关上,男仆抬头,赫然就是刚才在餐厅里的那个。
明天?什么明天?夏天一片混沌,脑子的运转像是受到巨大的阻碍,每个字她都能听到,但组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却不明白,她不知道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只是很快察觉到自己被放在了一张床上。她急切地想醒过来,却怎么都没办法。
迹部景吾把人放在自己床上,却没起身,手指放在她白腻的颈子上,慢慢滑到锁骨处,似乎很喜欢地低头亲了亲,伸手抚平她蹙起的眉峰,“别着急宝贝儿,你很快就能醒了,不过,待会儿你不一定想清醒着。”
夏天无意识地伸手拉了拉自己领口的衣服,莫名地口干舌燥想喝水,但是她说不出话也睁不开眼,甚至察觉不到自己现在有什么不对。
迹部景吾起身,拿了一杯水边喝边站在床边冷静地看着她的变化,新型的药剂效果不错,最主要的是伤害比较小。
“水。”床上的人嘤咛出声。
床边的人喝下一口水把杯子放回去,扯下自己的领带扔在地板上,低头覆上她的唇,缓缓地把水渡过去。得到了湿润沁凉的夏天遵从内心的渴求想要汲取更多,热烈地回应着这个吻。迹部景吾轻笑出声,伸手抱住她,“别急宝贝儿,来,先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夏天像是接受了哄骗的鸟儿,羽睫颤抖着睁开双眼,但是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冷淡,蒙了雾一样的迷茫可怜。迹部景吾对她这样的状态很满意,漂亮得他心都醉了,“我是谁?”
“有病!”夏天心烦意乱,知道自己这反应很可能是中了c药,全都是拜他所赐!没想到他居然真敢干出这种事儿,这是要和她撕破脸了是吧!亏她之前还心软,还犹豫,犹豫个p!过分!
迹部景吾被她软软的叫骂取悦了,跟撒娇差不多的样子实在可爱,“宝贝儿想分手,我却想跟跟宝贝儿订婚呢,可惜还有几个月宝贝儿才成年。”
一口一个宝贝儿,叫的亲昵,却让夏天反感,不耐烦地伸手推他,“滚。”
订婚?做梦!
“滚怕是滚不了了,滚床单倒是有可能,就现在这种情况,你不会以为我还能让你回去吧?”迹部景吾强势地压下她的手,“传说中泡冷水澡什么的办法管不管用我不知道,肯定很难受就对了,我怎么舍得你难受呢?”
全特么放p!
夏天才不信罪魁祸首会不舍得她难受!不就是找个借口吗?真让她前所未有的恶心!
物极必反的道理在这儿大概也是可行的,夏天吃力地挣开他的手,爆发似的一手按在他腰侧,趁着他一时的出神翻身把他按在床上,转身就朝门口跑,脚一挨地就是一个踉跄,差点给跪了。
迹部景吾一个反手就把人重新拉了回来,“速度不错,就是力量和技巧、差太多了。乖一点儿,动作越大药效发作就越猛,别给自己找苦头吃。”
“嗤啦--!”
占据上风的迹部景吾再次被震惊,自己的衬衣扣子全被崩开了!夏天两手还扒着他的衣领,表情恶狠狠地(奶凶奶凶)道:“要做就做,但是你给我记住,从此之后我们两清了。”
“呵!”他嗤笑一声随手把衬衣脱下来扔在一边,难得地恼了。想两清?下辈子吧!
夜色漫长,无人打搅。
第二天被抓包的时候夏天觉得,这是她做过的最冲动、最蠢的一件事,没有之一!
“你,你们......”看清床上的人是谁,迹部夫人不优雅地伸出了手,一脸惊愕,随后眼里似乎有了点其他的情绪,总算没太大声把外面的人招进来,收回手指深吸一口气故作平静道:“穿好衣服来餐厅。”
夏天看着她的背影总算从呆滞中回神,心里的愧疚、紧张和恐惧一股脑涌出来,手都颤了。
迹部景吾搂着她的手收得更紧了,对被抓包这件事一脸无所谓,反倒心情不错地拉了拉被子遮住她的肩,“别怕,有我在。”
一滴清亮的水砸在迹部景吾胳膊上,他没有去看她的脸,怕自己狠不下心来继续这个局。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夏天张张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旦开口就忍不住哭腔。
她咬牙看向身边的人,那一瞬似乎迸发出了杀意,最终却只是拉下他的胳膊从他怀里出来,裹着被子出门回了自己房间。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似乎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明明一句话都没说,迹部景吾却知道她心里生出了恨。刚巧,他也恨她,不然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留下她。
人走后,迹部景吾起身穿衣,似乎是回味着什么,露出了一个餍足的笑,眼底阴郁和缠绵的爱意翻涌交织。
反正他得到了,想决裂也得看看她舍不舍得那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