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心里很乱,我不知道我要带哪件衣服走,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我只知道,我要远远的离开这里。
可是脑子里全部都是李忆南。我愣愣的坐着。
。。。。。。
“李忆南?”
“恩?”
“你说你要是不当警察你会做什么?”我躺在他的肚子上玩手机,漫不经心的问道。
“恩。。。去丽江开一个茶馆。”他也玩着手机,认真的回复到。
“为什么是茶馆的老板?”我问他。
“因为会有喜欢喝茶的作家在我的茶馆里一边喝茶一边写小说。”他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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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手机,完全大脑没有控制的买了最早一班去大理的机票。我要离开这里。
走之前我和白墨打了一个电话。
“喝酒?”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想联系你。”
“为什么这么突然?你要去哪?!”他的语气没有着急,只是很平淡温柔的问我去哪里,也许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和他打电话的原因吧,可能我觉得他懂我。“我想浪迹天涯。”我苦笑道。
“那带够钱。”我听到他语气里的笑意。
“一段遥遥无期的等待,和心死,如果是你你会选什么?”我也不知道那根筋又搭错了,不管不顾的问道。
“心死?那等于苟活!无期的等待又何尝不是一种希望。如果是我,宁愿有个盼头遥遥无期的等着,我也不会选择让自己的人生失去颜色。”白墨很少说这么非主流的话,往往就就是这样,说出来就格外的有含金量。这样的话在我这里,给我又一次无期的等待了一个美好的理由和借口。
“我去丽江,不知道要多久。我想辞职。”我说出了我心的想法。
“辞职?你要考虑清楚,你是在编老师,你受着国家的福利。你老了走不动了,就算以后你的儿女没能力管你,国家也会管着你,你确定要因为你的一时兴起而做这个决定吗?”白墨说什么事情都是平铺直叙。不会给你很大起伏的感觉,但是总是能够说到你的心底里面去。
“可是我想离开一段时间。请这么长的假,学校是不会同意的。”我说的很现实。
“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你要想清楚,你做了这个决定,你将要承受什么样的后果。你因为一时的心情不好,选择逃避,这是人之常情。可你为了这一时逃避,而要丢掉你一直奋斗着的工作。琼瑶式的浪漫和一时兴起终归是小说,踏踏实实的茶米油盐才是日子。”白墨的话让我心底防线彻底崩塌,眼泪再也止不住。
“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心里好难过,真的好难过。我消化不了。”我嚎啕大哭。我何尝不知道工作的重要性。
“你在哪?”他问。
“我在家里。”我一边哭一边说。
“好。”他说完之后就把电话挂了。
我傻傻的一直坐在床上发呆,我不知道坐着这儿发呆有多久。直到我家的门铃响了,我才回过神来。在这段时间里我都想好了我以后孤独终老的样子,一个可怜的老太太住在养老院,垂暮之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我像一个机器一样的走到门口,失神的开了门。
白墨提了几瓶二锅头。对着我的眼睛晃了晃。“喝酒吗?”他笑着温柔的问。我点点头。
我们直接坐在我家客厅的地板上,一杯一杯的喝着。我们什么都没说,我差点就以为时间回到了我们去西安的那段日子里。我们对着二锅头干了一杯。
“你就不问我在难过什么吗?”我反问他。他摇摇头:“你想要说你自然会告诉我,你不想说,我问也是多此一举。”他年纪比我小,却比我成熟好多。
“李忆南进监狱了。”我没有丝毫隐瞒,单刀直入。“嗯。”他点点头。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说道这里喝了一大口二锅头,然后眼泪流下来。“那就什么都不办。”他这句话看似离经叛道,却是很认真的说的。他看着我的眼睛,然后笑着。
“我想救他。”我说出了我心里最深的渴望。
“你怎么救?”他没有嘲笑我傻,反而是问我。
“我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能力就他,我现在恨不得就是国家公安部部长!立马下文件把李忆南放出来。”虽然我不知道有没有这样一个部门。
“可你不是。”他残忍的说。
“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男人。。。”我的话没有说完,白墨的说道:“那又怎样,我亲眼看着我爷爷被人打到重伤,在去医院的路上死掉。”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变得很不同寻常,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
我看着他立马恢复成之前温柔的样子,心里很受震撼。这是有多么强大的心里承受能力和自控能力,才会把自己的表情管理的这么严苛。这个男人可比我小了好几岁。
“现在李忆南的情况,你并不知道。你没有亲眼看到他,谁说在监狱里就一定是被严刑拷打?现在这个社会,不是国名党抓地下党搜情报,他自己就是警察,要是真的是进监狱,反而更好。起码说明他安全。”白墨的这一番话,一下子就把我的眼泪止住了。
“什么意思?”他这番话,无疑又给了我很大的希望。
“你现在收到的消息是什么?”白墨问我。
“我听他们和我说,李忆南现在已经进监狱了,但是李忆南的事情,那边高度保密,不准别人打听。”我答道。
“好,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不许别人打听?”他继续反问我。他手上一直没有闲着噼噼啪啪的打着字。
“李忆南犯了什么死刑罪?”我又自己吓唬自己。
白墨笑了笑。“李忆南是你的丈夫,你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李忆南有没有犯罪,你不知道吗?”
“肯定没有,他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热爱!更爱他的警察勋章!”我说到这里,还有了些自豪!可是自豪过后,有了更深的难受,可是他被这个他热爱的事业出卖了。。。
“好,既然你都知道李忆南没有犯罪,那么一个讲法制的地方,又有什么理由判李忆南死刑呢?!”白墨的话,越来越让我的心静下来。
“你知不知道,你一点都不像一个黑社会。黑社会哪里有什么法制的概念可言。”也许是他的话让我的心安定下来,我苦中做乐的开了个玩笑。
“现在我这个黑社会想要到你去一个地方,你愿意去吗?”他问我。
他的声音话语总有一种魔力,我下意识的点点头。“好。”
。。。。。。
当白墨把车开到了这个地方,我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是。。。。。。我愣着神看着这家店的招牌。
“下车吧。”他下车帮我拉开车门。
“你。。。什么时候找到这里来的。”我问他。
他二话不说的牵着我的手腕,带着我进了这个巷子口,然后带我进去贤记猪脚饭的小房间(相当于一个小包间)里。
那里坐着一个人。他看到我,猛地也站起来。我什么思考都没有,直直的冲上去抱着他,眼泪哗哗的流。这个神经。他穿着一身黑,带着黑色鸭舌帽,现在这身装束和那一次丫丫被绑票他来救我时一模一样。
我紧紧的抱着他,和我们第一次接吻一样,我不知道我哪里来的愤怒,直直的对着他的脖颈咬下去,我的眼泪,混着他脖颈微微的血丝一起。他二话不说的让我咬,轻轻的拍着我的背。白墨在我们身后看着我们。
我累了松开他,仔仔细细的看着他,他现在又是胡子邋遢的。
他擦了擦我的眼泪:“傻瓜。不是说了我会没事吗?”
“李忆南你这个神经病!以后我都不相信你了!”我这半个月天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你听我和你说,时间真的不多。你放宽心,有事就去找白墨。”他简单交代。
“不行!这次我说什么都不会放你走了。”我紧紧的抓着他的袖口,说什么都不让他再离开我的视线了。
“之前我保证不了,这次我真的和你保证。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回到你身边!我一定是安全的。”他坚定的看着我,可是我还是好害怕,我留着眼泪说不要。这时候白墨说道:“你之前可是一个要和李忆南划清界限的人呢。”当时我去西安,白墨一直陪在我身边,他清楚的知道我这段时间的心理活动。
“这不一样!”我立马反驳道。
“有什么不一样。”他挑眉笑了笑。
“之前我们是吵架。”我气愤。
“等等,为什么你会知道李忆南在哪里?”我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件事。
李忆南看了看我,猛地亲了一口:“我能和你们待在一起的时间真的不多,你要乖,安心的等我,等我的好消息。如果这事儿成了,我还会涨工资,还有奖金,你就不想去回民街好好的吃一顿吗?”李忆南揉了揉的脑袋。
回民街。。。这么想,好像也不错,回民街的东西好吃啊。
李忆南看我陷入思考立马就说:“这趟成了,回民街吃到腻!北京烤鸭吃到饱!甚至可以额外去新疆吃正宗的烤羊肉串儿吃到吐!”
“成交!”我立马说道。
白墨在我们身后摇着头笑笑:“幸好是你把李木娶回家了。要我我可养不起。”
李忆南立马在我脸上嘬了一口:“你要乖。”说完就准备走,我还是舍不得的看着他,结果他还没走到门口又回来亲了我一口:“别乱来,你刚刚肯定喝二锅头了!”说完这句话,亲了亲我的嘴。“这回我真的要走了!”
我点点头:“串儿啊!”
他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