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航的声音不大,却撕心裂肺的,尤其是在这寂静的夜里,让人觉得十分渗人。
冯纯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梁子航那悲痛欲绝的样子,她也不敢多问。
没一会儿,门开了,梁子意端庄的走了出来。
她抬头看了看天,正值东方露出鱼肚白。
“这大清早的,你叫嚷什么?”梁子意皱着眉头对梁子航说道。
梁子航虚弱的靠在家丁身上,“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说什么呢?怎么了?”天没大亮,梁子意没看清梁子航,只是觉得他特别虚弱。
当她走近了才看清,梁子航的身上都湿透了,清灰色的袍子紧紧的贴在他瘦弱的身上。
头发甚至还在滴水。
“怎么搞的,发生什么事了?”梁子意一边拿出帕子紧张的给他擦着,一边质问到。
她看向冯纯纯,冯纯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似乎是吃了什么药,浑身都没力气的。”
毕竟梁子航没有时间跟她说太多。
梁子意立刻着急了,“还愣着干什么,给他送回去,叫郎中过来。”
虽然担心梁子航,但是她还是沉稳的把事情安排下去。
梁子航却抓住了梁子意的胳膊,“姐,他没对你怎么样吗?”
因为他看出了梁子意并不像有心事的样子,这才问到。
梁子意一脸的不解,“谁啊,你在胡说什么,快先回去。”说完,就让人拉着他回去。
而且,梁子意走在前面,自己亲弟弟这个样子,她怎么能不管。
梁子航还想说什么,可是也有些体力不支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自己院子里,又是换衣裳又是看病的。
折腾了好一阵子,最后郎中只开了一些避免风寒的营养药,就离开了。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梁子意一直陪着。
冯纯纯对梁子航也很尽心尽力,亲自为他熬药。
期间,梁子航总想跟梁子意说话,但是梁子意一直都在劝阻他。
喝的药有安神的成分,梁子航喝了药才沉沉的睡去。
梁子意和冯纯纯小声的说着话,在一旁耐心的陪着。
蒋千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幔帐,回想着昨夜的温存,终于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从来没想到,他能得到梁子意,一直以来,他都觉得他只要把心里的感情隐藏起来是对梁子意最好的。
但是,自始至终,他都觉得阿遇配不上梁子意。
“呃……”怀里的女人一声嘤咛,渐渐地苏醒过来。
“醒了?”蒋千温柔万分的问到。
女人抬起头,两个人都僵住了。
“啊!”
“啊!”
饶是蒋千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一声惊讶的叫声。
“公主?”阿琪儿抱着脸盆,敲了敲门。
床上一身赤裸的左雅慌忙的用被子遮挡住自居的身体,“你去忙吧,我只是做噩梦了,我再睡一会。”
虽然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但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左雅还是能冷静的处理好这些问题的。
阿琪儿不疑有他。
随着脚步声渐渐远离,左雅定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两个人共同坐在床上,一张被子共同遮盖着两个人。
“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左雅在惊慌之后,依然非常冷静的处理这件事情。
“没发生过?”蒋千本以为会要他负责,他的心里正在苦恼。
左雅确定的点点头。
她是和亲公主,奉皇命嫁给阿遇,她一直信奉,阿遇是她命定的男人,是她这辈子最崇拜的人。
如今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是她始料未及的。
蒋千似乎松了口气,但又有些怨怼,“你怎么会出现我的房间里。”
他觉得这会成为他这辈子的污点,万一被别人知道了,会惹麻烦。
“这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左雅咬牙切齿的问到。
昨天晚上在发觉有男人躺到她床上,她自以为是阿遇,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还是不错的。
她也自认为,发生这样的事情事早晚得事。
毕竟谁都知道他们即将快要成亲的。
只是没想到,在一夜温存之后,醒来看到的,并不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那一刻,她真的恨不得一头撞死。
蒋千看了看四周,同样的家具陈设,同样颜色的幔帐,但是细小的地方,还是有些差距。
比如这屋子里的桌子上放着妆奁,还有鹿角,他的房间里是没有的。
看到这里,蒋千捶了捶自己的头,后悔万分。
他忘记了,在袁家,所有的客房都是一模一样的,昨天晚上,他又喝了一些酒,这才误以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他跟左雅的房间是有很大距离的,毕竟他是个外男。
纠结过后,蒋千才说道,“如果你需要我负责的话,也是可以……”
“不需要。”左雅迅速的打断他的话。
她才不要他负责。
况且,他也付不起这个责。
作为男人,他觉得自己应该负担起这个责任,但是既然左雅不需要,他也就只好算了。
心里还是有些轻松的。
谁也不会愿意跟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虽然这话有点不负责任。
这个乌龙,有点大了。
等蒋千离开之后,左雅才瘫软在了床上,悔恨的捶了捶自己的头,她怎么这么糊涂。
中午的时候,梁子航才醒了。
看到梁子意正坐在床边和冯纯纯说话,他猛的坐了起来。
“姐,没事吧?”梁子航问到。
梁子意惊讶他突然醒了,随后,露出了笑容,“你可算醒了,看这么精神,应该是没事了。”
“姐,我在问你。”梁子航有些急切。
“我没事,我有什么事。”梁子意摊手,不解的说道。
虽然她很高兴,自己的弟弟一直担心自己,但是她更担心梁子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梁子航犹豫了一下,试探的问到,“姐,你在蒋千房间里做什么。”
“他让人叫我过去,说有事要说,我正好没睡,就过去了,结果等了好久,也没见到他人,然后你就去了。”梁子意如实说出。